維護后的房屋總體風格沒什么變化,但具體到細節如線路、管道、防水、防銹、開關全都煥然一新。
之前,路克半夜幫麥克斯修浴室水管那種事,是不會再發生了。
其他什么用膠布貼住才沒掉下來的瓷磚和開關,不是關不嚴就是打不開的門窗,更是通通變成了新的。
最重要的是,房租沒變。
等于房東主動貼來一筆維護費,事情很合法,但確實不合理。
不過原房東是委托一個專業的房產管理公司在收租,房東變更這事根本不用通知麥克斯她們。
維護這種事,只要房東租戶沒意見,給管理公司說一聲就可以了。
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租客逼著管理公司聯系房東維護,像這種主動維護房屋的房東確實罕見。
聽著麥克斯在那里大咧咧地嘲笑前房東煞筆,路克當然是不在乎的。
反正挨罵的是前房東,摳門挨罵是很正常的事。
從路克這里拿到了很高溢價的前房東,挨點罵有什么不樂意的。
兩個月前的紐約大戰,威廉斯堡被波及得不多,麥克斯這里更是一點事沒有。
她們日子過得還不錯,路克也沒有再插手讓她們發大財的意思。
慢慢有錢起來,比暴發戶更容易保持心態。
況且兩女都不傻,現在這樣已經有點過頭了。
好在她們只是隱約有點感覺,路克半真半假地反問她們兩句“難道我像那種傻子么”,就糊弄了過去。
自己罵自己這種事,路某人是不在乎的。
名為維護,實為改造的房屋安全性極大提升,這是其一,
其二,這些“維護”歸根結底還是他在用。
翻新的房間他享受了,全新的浴室更是必需品。
麥克斯的洗澡水,難道不香嗎?
咳咳,收回發散的思緒,路克對著從側門探進來的一個馬頭笑了起來:“栗寶,半夜不睡覺,又想吃胡蘿卜了?”
馬頭輕輕打了個響鼻,伸出大舌頭就來舔他。
這是卡洛琳的馬,算是這位曾經的千金大小姐唯一遺留下的奢侈品。
當然它已經老了,不值錢了,反而得花錢照顧。
路克眼疾手快,瞬間躲開了大舌頭的突襲:“別,算你厲害。我給你拿胡蘿卜去。”
將一根胡蘿卜別在門外,吸引了栗寶的注意力,他神色突然一動走了出來,順手關上側門。
兩步小跑,他輕躍而起,雙手在兩米高的鐵欄桿上一拉一撐,就翻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一條小街上,一個女人正和五個男人對峙著。
五個男人們清一色典型小混混氣質主要是沒錢那種氣質,渾身充滿了貧窮的味道。
他們對面的那個金發女人卻衣著正規高檔,不過略緊的紅色職業套裙讓其憑添三分火辣。
說是一對五,實際上只有四個小混混站著,一個小混混正跪在地上慘叫:“眼睛,我的眼睛。你這個碧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崔西一手拿包擋在身前,一手將防狼噴霧放在包后,不讓對面的小混混們看見這只手的動作。
這樣才能讓防狼噴霧的威脅達到最大。
她心中也在暗叫倒霉。
只是一次普通的加班,與往常別無二致,但唯一的意外是車突然熄火,只能停在了這個街區。
以往這個街區治安也不太好,紐約大戰后就更不好。
不過持械暴力犯罪的數量倒一直上不去,全紐約的小混混都被蝙蝠俠和黑貓女揍出心理陰影。
他們寧愿搶了就跑,也不愿拿武器來威脅被搶劫者。
因為據團伙成員私下交流統計,這樣干的人很少進骨傷科,最多是偶爾昏迷在街道上。
一個兩個就罷了,次數多了很多混混也就猜到怎么回事。
只要不是暴力傷害,那蝙蝠俠和黑貓女就懶得出面打斷他們的骨頭。
也就是說,暴力傷害就是分界線。
超過它,被蝙蝠俠他們逮到就是骨折起步,殘疾可期。
但蝙蝠俠和黑貓女在紐約大戰后就銷聲匿跡。
大戰造成的混亂,以及兩個月的時間,讓很多混混蠢蠢欲動。
從警局的數據來看,暴力搶劫強來等事件正在快速增加。
比如今晚這五個小混混,無意間看見這個女人那名牌包包和車,立刻就動了心思。
搶了就跑,銷賬后少說也有幾百美刀到手。
很多同伴最近都干過這種事,也沒進醫院。
不能怪他們不講究,實在是如今紐約的世道太艱難了。
違禁藥品如今在曼哈頓已經漲到原來十倍以上的價格了,本地分銷商都卻集體宣稱貨源緊缺。
這特么還能算美國第一大城么!
拿不到貨,就像挨著金山餓肚子。
小混混們也只能出來小偷小搶,才能勉強維持生活的樣子。
當然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即便紐約現在重建工作逐漸啟動,搬磚工作大把,薪水也不低,游手好閑慣了的小混混也不想去吃那個苦。
可惜今晚的搶劫,他們遇見了一個較真的女人。
面對人多勢眾的搶奪,她沒有嚇得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反而在第一個混混動手時,早有準備的噴霧立刻教他做人。
此刻兩邊都騎虎難下。
崔西穿的雖不是高跟鞋,但也是中跟,還穿著套裙,實在不適合跟混混比賽跑。
小混混們兄弟跪了一個,口口聲聲喊著要報復。
他們還有四人完好無損,對手又只是一個普通女人,面子上誰也不好意思開口說算了。
四個小混混終于還是拉起衣物,遮著臉預防噴霧襲擊,然后集體向崔西逼近。
這時一個黑色人影從天而降,接近地面時背后一片巨大的陰影展開膨起。
黑色人影速度驟降,巨大的陰影再次變為柔軟的披風,來人砰地一聲,落在小混混和崔西之間。
看著近在咫尺的漆黑背影,那熟悉的黑色披風和頭盔上的兩個小尖耳,崔西幾乎下意識地驚呼:“蝙蝠俠!”
對面的四個小混混齊齊站住,抖得跟雞爪子似的手再也拉不住擋臉的衣服,嘴唇一張一張,如同離水的魚兒,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們面前,是和傳說中一模一樣的“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