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貝卡一愣,旋即哈哈哈地大笑起來:“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下次認不出你么?”
路克也笑著道:“是啊,安全第一嘛。”
女人有多記仇,他對此還是深有感觸的。
剛剛被烤鳥蛋十分鐘,再被一槍爆頭的X先生的感觸肯定更深刻。
瑞貝卡一邊忍不住笑,一邊抓過了他手中的手電筒,沒有直射他的臉,只是打在他的脖子附近,借著余光看了片刻他的臉。
然后,她按滅了手電筒,嘆了口氣:“你這家伙,比起公寓樓時帥了不少啊?”
路克嘿嘿笑著:“帥一直是我無法掩飾的優點,我也很苦惱的。”
瑞貝卡再次忍不住笑出聲。
她突然覺得,有這家伙陪著,自己好像也沒那么傷心了。
或者說,來不及去想那些傷心的事。
她把手電筒關掉,扔到一邊,雙手摸上他的肩膀,用力按了一下。
結果…沒按動!
路克滿臉奇怪:“干嘛?”
瑞貝卡又忍不住笑:“你說呢?酒吧里男人請女人喝一杯,而她又不拒絕,那是什么意思呢?”
路克:“意思是,我們就可以愉快地聊天了?”
“閉嘴!你這該死的小家伙!”某女惱怒地低下了頭。
“…你這樣,是那意思嗎?”某人好奇地問了句,后面的話就變得含混不清起來。
沙灘不遠處,一次次的海浪涌來,拍打得沙灘發出嘩啦啦的浪濤聲,久久不停。
天色黑暗,海風陣陣,繁雜喧囂的海灘也安靜了起來。
沙灘上,瑞貝卡爬起身來,默默地穿上了毯子上的衣物。
看了看身旁的路克,她嘆了口氣,在身邊的沙灘上找到了自己的鞋穿上。
“你想去晨跑嗎?”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瑞貝卡渾身抖了抖,難得地被嚇了一跳。
旋即,她看向毯子上的男人:“你醒了?”
路克聳聳肩:“是啊,在你醒來前,我就醒了。”
瑞貝卡:“…那你干嘛閉著眼?”
路克:“萬一你還想再睡一下呢?我睜著眼多尷尬。”
瑞貝卡:“現在這樣,就不尷尬?”
路克輕笑著:“說聲再見,也沒什么好尷尬的吧?我們現在也算熟人了,不是么?”
瑞貝卡無語片刻,點頭:“那好,再見。”說著轉身就想走。
“等等。”路克叫道。
瑞貝卡翻翻白眼:“又怎么了?”
路克站起身,在背包里掏了掏,一張名片出現在他手中:“我的聯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難以解決的問題,可以試著聯系我。”
瑞貝卡隨手接過了名片,看也沒看地塞進了自己的褲兜:“還有什么事沒?”
路克搖頭:“沒有了。”
瑞貝卡惱怒地跳了起來,雙腿夾住了他的腰:“你故意的?”
路克嘿嘿嘿地輕笑著,伸手摟住她,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
良久,兩人分開,他才說道:“你可以到處走走,等到哪天能夠坦然面對那邊發生的一切,再回去也不遲。”
瑞貝卡看著他,輕輕點頭,口中嗯了一聲,從他身上跳下來,轉身而去。
黑暗中,她的腳步略微有些不平,右腳的傷口隱隱作痛,但她心中卻平靜了很多。
或許,是拋開過往的時刻了。
她心中如此想著,慢慢地消失在了海邊的街道中。
路克目送她離開,又重新躺了下來,隨手摸過身旁一罐針刺櫻桃,打開喝了一口,口中喃喃道:“希望你能看開一點吧。”
他沒有刻意地去安慰瑞貝卡,她身上的慘痛過往,無法靠安慰來度過。
換作他遇見類似的情況,除了有朝一日自己想開,想開前的痛苦日子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還好他沒遇見,以后也會盡最大可能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躺在黎明前的海邊,路克一個人靜靜地喝著果汁,默默地想了很多。
天亮后,路克重新回到了狂野叢林酒吧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了進去。
在面向狂野叢林的酒店高處,他仔細地打量著它周圍一切。
這一天白天,他都沒有出門,連午餐都在房間里解決。
到了夜晚,他再次出發。
今天他沒有進酒吧,而是坐在后門出口的遠處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就像是那些走累了的游客一般。
這里其它都還好,唯獨一點不好。
人太多了。
到處都是人,他想找個地方將無人機升空都不容易。
起身走到一條小巷,他靈巧地翻身從外墻爬到了樓頂。
在角落從儲物空間取出了無人機,他在冒牌手機上操作幾下,將其迅速升空。
天色已晚,黑色的無人機并不顯眼,動靜也極小,在嘈雜的人聲下沒人注意到它。
設定了無人機自動巡航,自動提醒,他悠閑地掏出一罐果汁喝了起來。
今晚沒有攪局者,他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等到那位佩德羅先生。
時間到了八點鐘,佩德羅終于從外返回了。
路克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進去硬剛一撥小boss。
越混亂越多罪惡的地方,他的顧忌就越小,因為警察不管。
可就在他剛準備下樓時,看見無人機傳回的畫面,頓時站住了腳。
一輛明顯改裝過的汽車開到了后門。
路克都不用仔細分辨,就能確定這是一輛裝甲車,或者說運鈔(毒)車?
后面打開的車門中,顯示后車廂里還是空的,但它卻正在倒退著靠近后門。
這是樓里要運東西出來?路克摩挲著下巴,如此想著。
片刻后,他清晰地看見,后門中有人正在向車上搬東西,不到一分鐘就搬完了,車輛啟動。
包括之前小boss佩德羅也出來了,兩輛SUV前后護衛著那輛裝甲運送車開了出去。
路克暫時沒有動,繼續觀察著。
十多秒后,他確定了這三輛車的行動方向,直接在屋頂上奔跑起來。
這里是里約,貧民區附近基本沒有攝像頭存在,而普通人的眼睛在黑夜里也跟不上他的蹤跡。
靠著在屋頂上飛騰縱躍抄近路,他不遠不近地綴著那三輛車。
這三輛車并不是去市中區,而是在貧民窟繞了一圈,到了一個廠房似的小樓前停下。
那輛裝甲車后門打開,佩德羅和兩個手下一起拿著車上運送的東西,敲響了小樓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