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隊長在外面:“咳咳”
田嘉志翻白眼,一臉的你傻呀,在家里說這個,不是找揍嗎。
田小武吐舌頭,哥兩說會話,田嘉志就告辭了。
如今到田小武家都受到監視了,小武這日子可真不好過。
田大隊長:“老二走了,沒事就過來玩了,我不讓他出去,也是怕他給我撂挑子跑了。”
這事田嘉志有點心虛,說起來還是自己給田大隊長提的醒呢。
田大隊長:“不過小武要是心思轉過來,愿意去挑兵,我也就不至于這么關著他了。”
田小武在屋里:“我愿意去,你放我出去吧。”
田大隊長別說嘴巴,肚子都是黑的:“你說愿意去,掉頭跑了怎么辦,不然讓老二給你當個保頭,回頭你跑了,我就扣他們家一年工分。”
田小武在屋里都氣瘋了:“你憑什么呀,你就是大隊長,你敢私扣隊員工分。”
這是親兒子,換個人上崗村還沒人敢跟田大隊長這么說話呢,田嘉志在院子里面聽得都心虛。
田大隊長:“你要是不跑,我也沒機會扣他們工分呀,你急什么。”兒子總是關著也不是事,當家長的操心呀。
田小武咬牙切齒的,可不就是想跑嗎。
老二跟他不一樣,老二在上崗村沒有靠山,真給老二連累了,他還不如去當兵呢,那還不得愧疚一輩子呀。
心逍遙不起來,人逍遙沒用呀。
田小武:“你別關我了,我不跑,可挑的上挑不上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田大隊長笑了,這是百分之八十那是我這隊長說了算的,漏出來一嘴的黃牙班子,兒子上套了。
田嘉志看的都慎得慌田小武這樣的,三綁一塊也不是他爸的對手呀。
田嘉志匆茫茫的告辭了,打定主意以后少招惹這位田大隊長,連對兒子都用陰的。
話說田野看似對田家挺親近的,可處處還透著那么一股子不自在。田嘉志不知道原因在哪,這點判斷也是全憑感覺。
不過自家媳婦肯定比外人親,他既然是感覺出來了,自然是處處跟著田野一個步子前進的。
對田大隊長這邊該如何,心里有數。
回家田野做好的花生沾放在西屋一盤,這是給田嘉志當零嘴的。
看到這東西,田嘉志就覺得幸福,他一個大小伙子也不是多稀罕吃零食,可這東西他有心結,從小養成的認識,有零食吃的,才是家里得寵的,才是被人看重的。
這東西代表田野對他的好。
正月串親戚的時候,路上的積雪就被踩出來一條道了。
等過了二十五,基本上就差有些不著太陽的路段還有積雪了。
村里好幾戶人家都跑去城里走動過了。田小武跟田嘉志也坐不住了,不過兩人都要在大隊出工,也不是說出去城里就去城里的。
要跟隊長還有會計請假。
田小武被田大隊長看的嚴實,有田嘉志作保,去城里都免談。
把田小武給急得抓耳撓腮的,他們哥兩年前就商量好了,年后要找條長期經營的路子的。
田嘉志自己去城里路不好走,田野索性跟著。反正正月時候大隊沒啥活計。
田小武一臉的不甘心:“反正也去一次,把能帶的東西都帶上,賣出去,頂的上好幾天的工分呢。”
要不是家里人堅決說他們兩個的買賣不是正經路子,田小武早就當上倒爺了。
田嘉志:“有什么可帶的,不用。”怕媳婦辛苦。
田小武:“要說大隊的騾子車,閑著也是閑著,不然咱們借來跑一趟。”
田嘉志:“瞎說,回頭村里還不的炸鍋呀。”
田小武:“就你想得多。不然就借車子,不借騾子。”
那能有什么用,連田野都盯著田小武啥意思。
田小武則盯著田野:“那不是有田野在嗎,她那么大的力氣呢。”
好嗎,拿她當騾子用,讓她拉車,這缺德帶冒煙的崽子可真能想。
田野二話不說,拎人就出去了。田小武嗷嗷的叫喚:“是不是女人,知道不知道矜持,你怎么能隨便動男人呢。我可是正經人。”
田野恨不得拿手巾把他嘴巴堵上:“你想多了”
田小武:“我讓著你是女人不跟你動手。”
拼命地給田嘉志使眼色,趕緊把這個煞星給拉回去。
田小武自從田野上次忍無可忍把人收拾一頓之后,嘴巴已經沒那么欠了。可時不時的還是會把田野惹毛了。
而且田野的忍功明顯不如原來好了,動不動就發飆。
田嘉志拉著小武:“呵呵,小武鬧著玩呢。”
田野:“你是不是也想著我拉著車子走呀。”
田嘉志:“怎么可能,媳婦拉車子走,我這個男人面上也不好看呀。”
田野冷哼一聲才作罷。她倒是不反對拉車子,可問題是田小武明晃晃的把自己當牲口使,太缺德了。
歸攏歸攏東西,他們家還是有許多的好東西的,田野把大缸里面的酸菜弄出來一兜,這東西到城里應該也是好東西。
再把后院棚子的青菜,一小把一小把的割下來分好。最后又裝了一提籃子雞蛋。湊吧湊吧一大筐子,應該能換點錢的。
田嘉志送走田小武,田野都把明天出門要帶點東西歸攏差不多了。
田嘉志:“我也背個框子,十天半個月的出去一次,咱們家也能有田小武他哥的收入呢。”
田野:“不用,路那么遠,你那點勁頭吃力。”
被媳婦瞧不起的男人,傷不起。幸好田嘉志是個認得清事實的。
田嘉志又去地窖里面搗鼓搗鼓,到底弄了個小框子自己背著。
當初沒有媳婦的時候,小武他們兩個倒騰東西,那不也是自己背著扛著的嗎,怎么有媳婦了,到讓人看不起了,嬌貴了呢。
第二天兩人一人背一個框子走的。路上碰上村里人的,田嘉志總是被嘲笑兩句,讓女人背個大框子。
田嘉志面不改色,隨便人家怎么笑話,這人還能跟著說兩句笑話呢。一點都沒介意的感覺。
田野心說,這是徹底認清事實,不如家里的女人了。
沒想到在朱家的事情上那么小心眼的田嘉志,在這上到挺豁達的,還挺想得開。
田小武頭一次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家老二跟著別人一起走了。沒他的份。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