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婁大姐有準備,怕過年孩子胡吃海喝,家里備了些山楂,立馬去煮了山楂水來給她們消食。
“你說說你們,吃不下就說吃不下,撐著了吧。”婁燕妮給她們端來水,“要不要出去轉一下走一下。”
出去就是村里,兩人同時搖頭,“燕妮姐,我們就在院子里走走得了。”
黃媛立馬補上一句,“對,二姐,不想出去。”
許珊還沒改口呢,她喊婁燕妮喊姐都習慣了,現在也沒有當人嫂子的覺悟,總覺得現在就改口特別奇怪,倒是幾個孩子,都改口叫珊舅媽了。
婁燕妮也不管她們了,自己呆著吧,先去照顧幾個孩子了,四個孩子也吃得有些撐,一大桌子菜呢,一樣的吃一點就飽得夠嗆了,何況那些手工的肉丸子不僅彈肉汁還多,還有熏得香噴噴的臘肉煙筍…
吃飽了,再喝碗濃濃的土雞湯,胃里縫隙都被填得滿滿當當,那種滿足感就別提了,美得很。
所以,一不小心,就個個都吃多了。
“媽媽,難受。”沒事窩在婁燕妮的懷里,蔫兒巴巴的。
婁燕妮喂了她一點山楂水,輕輕地幫她揉肚子,順便指揮著方琰幾個慢慢在院子里溜達消食,“以后還敢吃這么多嗎?”
沒事很糾結的,自己仔細想了一下,發現哪個也沒有辦法舍棄,這個也好吃那個也好吃,苦惱得不得了,“要是大姨少做一點就好了。”
婁燕妮都要被她給氣笑了,給她揉了一會,看她表情沒那么難受了,就讓她跟著哥哥們溜達去了。
“這日子就跟過年似的,比過年都好。”婁奶奶笑瞇瞇的,坐在火盆邊上看著院里一溜人排排走消食,高興得很,“好,真好。”
以前過年哪里像這樣啊,連兩個肉菜都難湊得起,現在平常的日子就像過年了,更別提真正過年的時候了,那叫一個熱鬧。
今年尤其好,老太太干燥的大手拉著婁燕妮,都舍不得松開。
婁燕妮就靜靜地陪著老太太坐著,眼里忍不住就有些銀光閃閃,“那,奶奶你可得活得長長久久的,好好看著,咱們家會越來越好的。”
婁奶奶點頭,她現在已經很少再在孫輩面前提早逝的兒子了,心里雖然可惜兒子不能看到如今的景象,但不會再說,心里是真的特別感激政府,感激國家,能讓她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過上這樣好的日子,看到孫輩們健康平安。
老太太睡得早,早早就睡了,鄉下也沒有什么娛樂,趕巧還遇到了大停電,現在鄉下停電是常事,過年用電高峰更是經常停電,好在家里的蠟燭是長備的。
點著燈烤著火,才八點不到,飯前許珊和黃媛小睡了一個小時,現在也都不困,婁大姐干脆把桌子往火盆上一罩,打麻將。
要說鄉下最容易促進感情的方式,就是打麻將了,婁大姐平時很少打,但偶爾遇到牌搭子,也會打上兩局。
“我不會呀。”許珊和黃媛都是一臉蒙,許珊倒是知道一點,但她會的是她老家那邊的,這邊的是一點不會,黃媛則是從小到大沒接觸過牌,家里壓根就沒人打牌。
婁大姐招呼著,“沒事,邊打邊學,很快就學會的。”
那邊沒事正挨著田妞玩呢,聽到婁大姐的話,立馬屁顛屁顛沖過來,一把撲在婁大姐的腿上,仰著小臉問,“大姨,你喊我啥事啊,要給我吃糖嗎?”
“…”婁燕妮真是沒眼看沒事那諂媚了小眼神兒了。
婁大姐則是樂得不行,她和婁燕妮養孩子不一樣,田妞和田寶都不是那種會跟大人膩歪的孩子,很小的時候還會撒嬌,但現在長大了些,都不和父母黏糊了。
相比較起來,田妞跟婁姐夫感情更好,田寶跟婁大姐感情更好,主要是婁大姐比較寵田寶一點,但田寶也不是沒帶種黏糊得,嘴甜的孩子。
見婁大姐沒答話,沒事繼續,“大姨,我可喜歡你了。”
意思是,我這么喜歡你,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顆糖呀。
婁燕妮聽不下去了,“韓西璇,晚上不能吃糖。”
“我不吃,媽媽,我不吃,我放兜里明天吃。”沒事立馬表態,不管怎么說,先把糖要到手里才是正經。
婁大姐就笑,趕緊去拿了糖給沒事裝上,還不止一顆,好幾顆呢,還訓婁燕妮,“大過年的,孩子想吃兩口糖怎么了,你小時候也好吃得不得了呢。”
“…”婁燕妮。
沒事樂得見牙不見眼,捂著口袋就趕緊溜了,她也不小氣,趕緊先跟哥哥們分,分完才想起田妞和田寶,“姐姐,給你,哥哥,也給你。”
只有三個哥哥的沒事可喜歡姐姐了,尤其是田妞這樣會照顧人的姐姐。
田妞接了糖,很珍重的樣子,田寶則是一揮手,很大概的樣子,“我不要,我想吃多少吃多少,我媽盡著我吃的,你吃吧。”
沒事立馬星星眼看向田寶,滿眼的羨慕,然后才小心地把分出去的糖塞回荷包里,她和田寶哥哥不一樣,她吃顆糖可辛苦了,又要討巧又要賣乖。
婁燕妮見她知道跟哥哥姐姐們分享,也沒有再說她,讓許媛上桌打牌,“沒事,我教你。”
至于黃媛,自然是婁竣林在旁邊盯著負責教了,最后牌桌上就是婁大姐他們夫妻和家里添的兩個新人打牌,婁燕妮和婁竣林負責教學,還要盯著孩子,并及時給打牌的四個添熱水,加瓜子蜜餞。
一場牌愣是打到十一點多才散,孩子們都早玩累了睡著了,就是婁燕妮都靠在火桶邊打了個盹。
要不是婁大姐和婁姐夫撐不住了,許珊和黃媛是越打越精神,尤其是黃媛,覺得麻將有意思極了,輸錢也不在意,反正打得很小,就是意思一下。
本來打牌這種事,不玩錢沒意思的,而且年紀大了,也不能像年輕人那樣玩鉆桌子,就只能玩錢啦。
散桌后,黃媛還高高興興地跟婁竣林討論牌局,后悔自己出錯牌,到房間,還拉著贏得最多的許珊討教,為什么同樣是一起學的,她打得那么好。
“…”婁大姐,婁姐夫也輸了。
不得了,兩個弟媳婦好像都不是什么一般人,一個悶不吭聲搞明白規則后,就悶聲贏錢,一個癮頭不小,看那樣子,今年家里的牌桌子上差不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