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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先用奶奶給我的那張存折里的錢?”婁大姐也很猶豫,她想借一點出來,到時候再補回去。
婁姐夫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讓婁大姐去把她手里現有的錢拿過來,點了幾張拿在手里,打算付一點錢,賒一點賬,“熬一熬吧,現在日子總比以前好過許多。”
知道現在住在娘家,讓男人心里不大好受,婁大姐也沒多勸,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把給婁姐夫還給她的錢仔細收好,就準備去做飯。
“你說,家里的水能用不?”走了兩步,婁大姐突然停下來,問婁姐夫。
突然被人下藥,藥死了雞,婁大姐心里還挺慌的,她去灶屋里看了看家里的大水缸,里頭干干凈凈的,什么也沒有,聞了聞似乎也沒什么奇怪的氣味,但是婁大姐就是不心安,催著婁姐夫把缸里的水倒了,把缸刷了再重新去挑水。
也不讓多挑,挑夠今天用的,明天要用的明天再挑,婁姐夫也沒反對,累是累了點,心安。
家里的雞被藥死的事,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讓婁大姐安心,她本意是不想讓妹妹跟著擔心的,最后還是忍不住寫信給了婁燕妮。
“姐,你報公安了嗎?”婁燕妮收到信時嚇了一大跳,連課也沒去上了,趕緊去街口的郵電所打電話。
電話只能打到公社或者郵電所,等喊人來接得半個小時,萬一婁大姐回她婆家生產隊上工,就只能報個時間再來打,讓婁大姐提前去等電話。
婁大姐被婁燕妮問得一臉蒙,完全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是鄰里糾紛的事,要去報公安,用一種極理所當然的口氣道,“沒啊,這事分安不管吧,我跟你姐夫,挖了個坑把雞給埋了。”
“…”婁燕妮嘆了口氣,家里的信到這邊來,大概要半個月的樣子,埋在地底的雞只怕早長蛆了,“姐,你還是去派出所備個案吧。”
現在連誰有可疑都沒法判定,還是去報個案為好,至少能起到一點點的威懾作用。
婁大姐覺得沒有那個必要,現在大黃也沒敢栓著了,有大黃看家,應該不會再出事,再說去派出所,婁大姐光想想腿就有點軟,不過婁燕妮堅持,婁大姐最后還是應了。
家里的事讓婁燕妮很擔心,她忍不住在信里跟韓凜提了這件事,但左想右想,也想不到是誰這么惡毒,往雞圈里投毒。
明明她大姐和姐夫都是老實本分的性子,婁奶奶更是在村里生活了大半輩子,不太可能有人特意去投毒啊,源頭也沒法查,她們那兒賣鼠藥可以去農業站買,也有上門吆喝的,為了防止老鼠偷糧,家里一般都會備一點兒。
不過事情發生的當時沒有及時報案,韓凜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意見,他的意思跟婁燕妮一樣,先去報案,再提高警惕,晚上一定不要栓著大黃,先前韓凜在家時經常會訓練大黃,大黃壓根不吃外人的東西,而且很警覺,很兇悍。
遠水救不了近水,兩人也只能心里擔心著,聽到家里沒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才稍微放下點心來。
婁燕妮繼續普通的學生生活,每天就是家里學校兩頭跑,稍微有些空閑的時間,都撲到了孩子身上,和班上的同學并不親近,班上組織的幾次活動也都沒有參加。
本來因為上課沒法按時給孩子喂奶,婁燕妮對他們已經很內疚了,完全沒辦法抽出時間來參加這些集體活動。
“他們這些沒結婚生孩子的小年輕,哪里懂我們這些當媽的苦。”班上同樣帶著孩子來上學的年輕媽媽跟婁燕妮吐槽,她的孩子雖然大一點,但也才兩歲多,正是需要家長看著的時候。
雖然是同學自己組織的辯論,還有讀書活動,但是真的很費時間啊,而且許多時候,她們就是聽眾,不比一部分同學能言善辨。
婁燕妮笑,不跟她吐槽這些,而是聊起孩子的事情,說起孩子,年輕媽媽的話都很多,而且比吐槽同學有意思多了。
“婁燕妮同學,楊衛紅同學,你們別急著走,班上組織看電影,你們去不去?”兩人走到一半,便被人給喊住了,是班上的組織委員。
兩人臉色都有些為難,婁燕妮道,“組織委員,我家里孩子不到周歲,實在沒有時間。”
見婁燕妮開了口,楊衛紅也沒那么為難了,忙道,“對對,孩子小,沒人看著不行,對不住啊,組織委員。”
好在她們班上的組織委員是老三屆的學生,早結過婚有孩子,比較能夠理解她們,“那行,我這里就把你們倆的名字給劃了。”
“不行,難道班上組織一次集體活動,你們怎么能夠掉隊呢?婁燕妮同學,楊衛紅同學,你們還有沒有一點集體觀念。”身后追上來的年輕女同學,突然義正言辭地看著她們,組織委員的筆在半空中,還沒來得及把名字給劃掉。
叫湯愛輝的年輕女同學是她們班的副班長,責任心極強的那種,她直接把登記的本子接過來,組織委員只能一臉無奈地看向婁燕妮二人。
婁燕妮和楊衛紅對視一眼,婁燕妮正要開口解釋,湯愛輝就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你別拿孩子當借口了,我知道你家里人都來了的,平時不是看得好好的嗎?看個電影也就一節課的功夫,耽誤不了多久。”
說完轉向楊衛紅,“你愛人不是帶著孩子嗎?讓他多看會就是,對了,電影票一人貳角錢。”
可是孩子的爸爸要去打短工…這話楊衛紅沒有說出口來,因為湯愛輝壓根就不聽人的解釋。
婁燕妮不喜歡這位副班長咄咄逼人的態度,但是對方是個很執著的人,這事她在班上就有耳聞,見楊衛紅已經一臉為難地在掏電影票錢,婁燕妮也準備拿錢。
為了省麻煩,她還是掏錢吧,她實在不想忍受這位湯愛輝同學追到家里去,沖著她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