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飯盒里裝著兩條菜心和幾顆西蘭花。
不加油,不加鹽,水煮的那種,看起來綠油油的。
只是看了一眼,清九就沒有半點食欲。
小天使終于得瑟起來了,嘖…小九兒,終于要治你了!你在可勁的買吃的啊!去買辣條啊!去嗑瓜子啊!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現在混娛樂圈什么都沒得吃了吧?!
清九斜了小天使一眼。
確實,混娛樂圈也太苦逼了。
每天只能吃一點點,還純綠色跟喂兔子一樣。
主播清九:我不會屈服的!!
若是讓她每天吃這些,清九覺得自己可以轉行。
眼看著清九興趣缺缺的樣子,圓臉姑娘又說:“九九,快吃吧,只有二十分鐘休息時間,你再不吃等會又要拍戲了。”說著,她又怨念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男演員。
都怪那個拖后腿的,都不知道因為他ng了多少次了。
自己是個水貨也就算了,還老是拖別人的后腿,耽誤別人時間。
聽了還有二十分鐘,清九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西蘭花。
主播清九:接收一下原主的記憶。
這個原主有點慘。
不僅她慘,她爸也慘。
原主慘,是她被害慘死。
她爸慘,是他娶了個扶弟魔。
原主名叫葉清九,她爸爸叫葉雪松,是個高中數學老師。
他們家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內,葉雪松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每個月按時上交工資,原主的媽媽王相思以前做點小生意,可她不是做生意的料,總是聽她說虧錢。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做生意虧錢還做了十幾年?!
直到原主死后,才發現都是謊言。
用王相思的說法,他們家沒有半點積蓄,葉雪松的工資養家供孩子上學,也就沒有剩余了,就算有剩下的,也被她拿去填窟窿了,她開小超市開了十幾年。
這種虧本生意,葉雪松早就勸她關門了。
可每次提起這個話題,王相思都要借題發揮把葉雪松說一通,說他大男子主義瞧不起女人,也瞧不起女人有事業,想讓她回去當家庭主婦,葉雪松根本說不過她。
每次提到這個問題,王相思就上綱上線。
之后,葉雪松也不提了。
他不想和老婆吵架,也怕耽誤了孩子。
這個吵架每次都吵不過老婆的男人,對唯一的女兒寵的跟寶貝一樣,葉雪松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可王相思有,也有就算了,她還表現得很隱晦,不會擺在臺面上,只會拿葉雪松的工作說事,說什么要不是為了保住他的鐵飯碗,當年就該生二胎了。
比起媽媽,原主對爸爸的感情更深。
王相思的大部分心思,都在她的小超市。
葉清九從小的夢想就是當演員,從小到大她也順風順水,幾乎沒遇過什么挫折,還順利的考上了華影表演戲,大三開始接一些小角色,從此再也沒有問家里要過一分錢,雖然沒有大紅,可她有張漂亮的臉,又是天賦型演員,接不到主演,一些小角色卻一直不斷。
在葉清九畢業的時候,她已經攢下一筆積蓄了。
結果王相思說小超市撐不下去了,找葉清九要錢。
葉清九給自己留了一小部分,別的都給了王相思。
這只是個開始,后來沒多久,王相思又找她要錢,說她跟著小姐妹投資,把家里的房子和她的小超市都抵押出去了,結果血虧,要一百六十萬來補這個窟窿。
葉清九只是個不知名的十八線,沒名氣沒背景,才不到半年,就算接了一些小角色,在公司抽成之后她自己手里也剩不了多少錢,她把手頭的二十萬都給了王相思。
還有一百多萬的缺口,她也拿不出來。
葉清九心里也著急,若不填上這個窟窿,父母就要睡大街了。
可是,再著急也沒辦法,經紀人劉姐沒有人脈,拿不到好資源。
就在這個時候,葉清九遇到了一個人。
二線女星舒容容。
舒容容在娛樂圈混了很多年,知名度很高,演過很多大火的影劇作品,最重要的是她人脈廣,自己是大公司的藝人,還認識很多制作人和導演。
舒容容對葉清九一見如故,說要認她當妹妹。
第一次見面就很熱情,還給葉清九介紹了一個網劇的女四。
葉清九心里記著她的恩情,有空的時候也會請她吃個飯,倆人慢慢的也熟悉起來了,舒容容這個人很會裝,葉清九和她認識久了,也越發的相信她。
就在那部網劇快拍完的時候,舒容容說她攢了個局,給葉清九拓展一下人脈,介紹幾個制片人和投資商給她認識,正好這部戲拍完了,到了最需要機會的時候。
葉清九畢業不到一年,卻知道這個圈子有多臟。
說的好聽是飯局,其實就是讓藝人陪酒,甚至還要陪睡。
葉清九不想去。
她要進娛樂圈,葉雪松只有一個條件,就是清清白白做人。
所以,她不想去這種混亂的飯局。
舒容容卻說這是她攢的局,讓葉清九給她個面子,來的都是她認識的人,有她護著不會有事的,如果不喜歡那里的氣氛,喝兩杯就走,絕不會有人阻攔。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不去,就是不給她面子了。
葉清九想著,喝兩杯就走,以后學是離舒容容遠一點。
當天晚上,她來到舒容容說的紅葉會所。
一進包間,就看到很多人,還很多眼熟的明星。
在場的男人猥瑣的很,咸豬手在那些女人身上亂摸。
一看這污濁的氣氛,葉清九一分鐘也不想呆。
她馬上就想離開,卻被舒容容拉住了,說什么不喝兩杯就是不給她面子,還拿出她給葉清九介紹了角色來說事,說是就當還個人情也得喝兩杯才能走。
葉清九恍然明白自己信錯了人。
包間里其他人都在起哄,用渾濁的眼神打量她。
葉清九半點都不敢大意,別人端來的酒,她碰都不敢碰。
舒容容當著她的面倒了兩杯酒,她才愿意喝下去。
只可惜,就算當面開的酒,在她眼皮底下倒的酒,還是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