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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8章 棋局甫開

  湛長風沒有告訴他們棋局的事,盡力按著通四關的配置來選人破關,她先將四關的具體情況和幾人說了一遍,看他們有沒有把握取勝。

  余笙先道,“紅塵路我去,若論規避劫數,我有一定底氣。”

  她本體乃歸命星盤,對命運之理和過去現在未來的定數有著隱約的預感。

  “看來水路法會非我莫屬了。”巫非魚是巫,通鬼神之事,巫道中不乏配合施食之舉超度餓鬼的祭文。

  秦無衣言說,“石碑戰場和九絕殺陣便由我和鳥師領了。”

  “等等,好歹是準圣立的關卡,怎全由你們幾個尊者接了去,本尊以為,石碑戰場可由本尊去。”龍尊道,“本尊乃祥瑞之身,對付尸鬼綽綽有余。”

  斂微則擔心余笙碎片不全且經歷不足,“我已歷九萬年,道境圓滿,還是由我去紅塵路。”

  余笙不太贊同,“準圣之境的強大不容置疑,卻也易陷入劫數,何況那還是無處不在的紅塵劫。”

  秦無衣則道,“冠世天師不是說了會根據闖關者的實力,釋放相應實力和數量的尸鬼,凡與我戰力相近的,我都有把握勝利,而若準圣戰力進去,恐會引來冠世天師的全力針對。”

  提到冠世天師,龍尊略微沉默,態度也沒那么堅持了,“你可知石碑中的尸鬼都是從何而來的?

  那是二庭大戰結束后,執念駐身的軀殼,它們重復著生時的拼殺,不知疲倦,其中有妖、有人、有圣靈。

  冠世天師將它們收服煉化,編織成了一支能夠掃蕩九天的軍隊,這也讓他成了當時九天的無冕之王,你若認為你有抵抗成千上萬二庭大能的實力,你便去吧,本尊無話可說。”

  秦無衣舔了下嘴角,修羅的好戰性子不容許她說“不”,“此戰我會竭盡全力。”

  湛長風拍板道,“非魚、寧歸、秦道友和那鳥師,就由你們去吧,我會負責殘棋一關。”

  三人俱都應下,斂微和龍尊也沒再說反對的話。

  湛長風和余笙、秦無衣不需要準備什么,而巫非魚還得給餓鬼準備食物,她忙了數日,告訴湛長風可以去闖關了。

  臨行前斂微還在他們身上施加了福運。

  第三次到陽天這邊,那片隕石上依舊懸著一片大陸,爛柯祖師等候已久,見來者都是返虛尊者,笑言,“不錯不錯。”

  可又沒人知道他所說的“不錯”是什么。

  其實,作為棋子,返虛比準圣好控些,他是在嘆這個不錯。

  “請各位入局吧。”

  湛長風轉頭跟幾人道,“關卡在下面的大陸上,下去吧。”

  幾人不疑有他,飛身而下,消失了蹤跡。

  爛柯祖師瞧出了點意思,“你沒有告訴他們,你我之間的對弈?”

  “沒必要。”

  兩人盤坐在大陸兩端,一陣濃霧覆蓋了整片大陸。

  爛柯祖師為她做著最后的解釋,“落到棋局后,她們的實力記憶不會受到影響,但他們會擁有額外的身份,如果他們的身份和行為,與棋盤世界沖突,難保會引起意外,與此同時,棋盤中也隱藏著能夠幫助他們破關的線索。”

  他丟出一份玉簡,將棋中世界的所有情況都給了湛長風,“你先記下棋盤世界的具體細節,那里面,標注了黑白二色的生靈和物件,是你我能夠動用的棋子。”

  湛長風將它全部看完,腦海中已構建出棋中世界的虛影,又用無數細節將它填補成了實像,四關不在之前她看到的位置上,這場局的重點就在于——

  持通四關結局者,一是盡力引導三人一鳥找到正確的關卡位置,二是若覺破關把握不足,也可先引導他們尋找破關的線索。

  三是幫他們維持“身份”,免得他們被“本土修士”和“本土天道”當做奪舍者、入侵者,受到針對。

  持阻止通關結局者,自然是運用各種棋子來破壞前者的進度了。

  等湛長風將棋盤局勢了徹,便道,“猜子吧。”

  爛柯老祖的手掌在虛空中抓過,“請長生帝君猜一猜我手中的棋子數目是單是雙,猜對了,你先選一個結局,猜錯了,我先選一個結局。”

  湛長風微闔眼,沉吟片刻,“單。”

  爛柯老祖笑嘻嘻攤開了手。

  此時棋盤世界彌漫了大霧,封閉了人的感官,讓人分不清方向。

  巫非魚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孤身立在原地先不動作,大約過了一刻鐘,大霧散去,周圍的景象逐漸清晰,先入眼的是一張放大的淚眼朦朧的臉。

  她一杖敲了下去,什么東西,刺到她眼了!

  “師尊,您怎么能對師妹下重手,師妹也不是故意打碎您的杯子的。”

  “長老,不是我念叨你,你待弟子太苛刻了。”

  巫非魚打量眼下的場景,她坐在一間殿室的主位上,下首有位尊者正盯著她,目含譴責。

  她腳下還有一個倒在地上的女修,這女修被另一個男修摟著,一邊哇哇吐血,一邊艱難地說道,“別怪師尊,都是我......不好。”

  “師妹!”男修焦灼地望向巫非魚,“師尊,看在我的份兒上,快救救她吧!”

  “......”巫非魚也感覺自己喉間亙了一口血,選紅塵道的是余笙吧!

  這是要她干什么,她不是只要參與水陸法會嗎!

  巫非魚不顧他們的呼喊,甩袖走出了殿室,凌空飛渡,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宗派里,從沒加入過宗派,也沒收過徒弟的人立刻就感覺到了不自在。

  要說她最討厭的東西,就是幻境,還是這種莫名其妙被安排好的幻境。

  當年荒界接連不斷的鏡像世界考核,已讓她對幻境產生了毀滅欲,若非此刻情況不明,她就將這宗派祭天了。

  只是她在外面轉了一圈又一圈,依舊鬧不明白現在是什么情況,便唯有先回到那宗派里,隨意抓了個路過的弟子問,“最近門中有發生大事嗎?”

  “啊、啊?”小弟子嚇得腿發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問,“長老想知曉哪方面的?”

  “餓鬼。”

  還好還好,不是問門中的那些流言。

  小弟子恭恭敬敬回道,“弟子不知曉餓鬼一事,最近山門里外都太太平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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