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外界如何眾說紛紜,戰宮如常運行。
為吸引更多修士加入戰宮,湛長風不惜在圣蘭卡爾沙漠外圍建造了一座城池。
圣蘭卡爾沙漠危險而貧瘠,比較出名且有價值的東西,大概是火鼠、沙蝎等獸類,以及深埋地下的各類礦物,只是它天然的惡劣環境擋住了熱衷探幽的修士,唯有極其強大而不怕死的人才敢在沙漠中行走。
也曾有大勢力到它外圍或內部建立據地,但多興盛不起來,逐漸被淹沒在了風沙下。
主要原因便是,大界中神通遍地,天君和尊者卻仍是稀少的存在,一個大宗派不可能將一只手數得過來的天君尊者派進這個死亡沙漠為他們尋找資源,也不大可能冒著覆滅的風險,舉派搬進來。
湛長風則沒有這個顧慮,她只管往沙漠里砸強者、砸物資,砸出一座將炎熱和寒冷隔在外面的城來。
然后建立商鼎會,開發出地火,以珍稀材料和對這個界域而言比較另類的鑄造技藝,籠絡了一批底細清白的鑄造師,擬將此城打造成鑄器名都。
同時也收攏人手,組成一支支探索隊、開采隊,挖掘被死亡之名淹沒的礦物。
說著不在意,其實時不時往圣蘭卡爾沙漠瞄一眼的宗派王朝們都不看好這座城,笑太一千里迢迢來此建了一座廢城。
湛長風依舊不管外界的聲音,商鼎會打造出來的第一批兵器寶具已經開始銷往最近幾處集聚地的兵器鋪、法寶閣,她又辟出星船航線,將其送向幾個被惡源侵染的中界,低價賣給某些正常勢力,與他們達成合作,變相地影響了這些中界的格局。
而低價的條件是要他們大力展開心性自查,并將這種自查推向他們所能干預的全部地域。
成遜大界上的宗派們卻先看到了圣蘭卡爾城的初興之勢,驚覺被他們遺忘在極西之地的死亡沙漠可能是一處寶庫,于是大小勢力派人進入沙漠,企圖探明情況,分一杯羹,甚至不惜跨越了千山萬水來此。
“圣蘭卡爾城下竟有條地火脈,四處都是鑄造工坊!”
“煉器大師柴俁居然在這里落腳!”
“商鼎會似乎是這些煉器師的工會,它名下好像有多支強勁的探索隊開采隊。”
搞條地火脈,找找礦產資源就行了?
眾多勢力試圖復制這一模式,但尋找地火脈這一步剛踏出就夭折了大半。
托此地特殊環境的福,這里能頂上事的唯有天君尊者,或是最強神通一流,可天君尊者是他們的鎮山之寶,折損個一位就相當于將他們的底蘊削去一成了,哪能讓他們在這里找礦挖礦。
又有勢力想著接手商鼎會現成的資源。
撬墻角挖煉器師,跟蹤探索隊開采隊。
結果——
商鼎會真是工會制的,煉器師們加入后享受了不同程度的優待,便也簽署了不同等級的契約,起碼百年內不能脫離商鼎會。
跟蹤那些隊伍就更行不通了,每隊的最低配置都是五個靈鑒帶六個最強神通!
“他們哪里還得這么多強者,難道都是從玄天帶來的?!”圣蘭卡爾沙漠外,萬里處的蒼空教主殿中,蒼空老祖白眉深鎖,頗感自危。
古天庭的開放加強了天域間的交流,他對名聲鵲起的長生帝君和太一天朝自然有所耳聞。
一聽聞戰宮背后是太一天朝,他便覺是長生帝君要來炎天開拓新疆域了!
他不清楚太一天朝的具體實力,卻也知曉,一經飛升天朝,靈鑒定然大批涌現,在強者的數量上,他們這些宗派勢力是拍馬也趕不及的。
太一天朝若真打算征服成遜大界,恐怕得把全部勢力聯合起來才能阻止它。
“若事先就知曉戰宮是太一的,或許朝界中修士施壓,叫他們對戰宮和商鼎會避之不及,戰宮和商鼎會招不到人,遲早卷鋪子滾蛋。”
蒼空老祖的懊惱之語叫在座的長老、嫡傳弟子們面色沉凝,其中負責沙漠之行的莫巴長老斟酌道,“老祖為何這樣說,我們與戰宮、圣蘭卡爾城并未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且我觀戰宮與那散修抱團做任務賺生存資源的工會差不了多少,并非太一的軍事力量,影響不到我們,商鼎會亦如此。甚至,我們還可以通過戰宮和商鼎會獲得其他資源。”
另一名長老卻道,“莫巴你所言不差,想得格局卻小了,你瞧瞧,戰宮和商鼎會的資源是哪里來的,是從沙漠來的!我們若能直接得到這些資源,何苦通過它們!”
“兩位都說得對也不對,主因,仍在于威脅二字,若太一的影響力、勢力在成遜越來越廣,我們該有的東西,定會被其分割去。”
“現在封殺圣蘭卡爾城也不遲,我們堵了西行之路,叫慕名而去的修士到不了那邊就行了!”
“我看啊,不能妄動,想試探他們的,不止我們一家。”
蒼空老祖咳嗽一聲,止住了漸漸高昂的議論聲,他轉頭問莫巴長老,“你可估出了那邊的具體實力?”
莫巴瞧著蒼空老祖眼中隱約的期盼,不忍道,“他們至少有三位尊者坐鎮,天君更在數十位左右。”
主殿中瞬時啞然無聲,蒼空教作為成遜十大宗派之一,也僅五位天君,一位尊者,即蒼空老祖。
對了,還有一位客座尊者,不過那位常年不在山門內,都不知云游到哪里去了。
蒼空老祖搖搖頭,“罷了罷了,這事暫且擱置,以后再說。”
因為蒼空教是離沙漠最近的大勢力,他這段時間可收到了不少來自“老朋友”們的慰問,但最后總能拐到戰宮和商鼎會上,那些人,不就想讓他先出手試探嘛,他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給他們當馬前卒。
反正總有人先動的,他只管看著。
不少勢力都秉持著這樣的想法,結果誰也沒妄動,讓商鼎會和戰宮度過了一段很長的清靜期。
湛長風抓緊時間打造鑄器行業,將太一收集到的部分精湛的鑄造技藝陸續交給了幾個愿意成為商鼎會終身成員的煉器師,并計劃捧起一兩位大師當門面。
她急著建城立商鼎會是為了托起戰宮,等戰宮站穩腳跟,她就可以抽身去做其他事了。
時間一長,成遜勢力這么知趣,她也很為難,無威可立,總感覺不能放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