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者二十七人,自由守擂,守擂三場即獲得外院名額,打擂兩者修為需壓制為一致,不得使用武器!”
“挑戰者勝,入外院,外院候選人降到分院,挑戰者輸,直接淘汰。”
規矩一宣布,考生們頓時嘩然。
“修為壓為一致,憑什么啊,昨天淘汰的人挑戰分院候選人也沒這條規矩!”
“為什么不讓用兵器,我一個學刀的,讓我赤膊跟人打?那我不是白學了!”
挑戰外院候選人的人基本都是先天,如果只比武,他們還是有信心的,畢竟這十一個外院候選人水平參差,先天后天都有,匹配到個弱的就能輕松晉級。
“今天的規矩,明顯偏愛外院候選人。”冷易安幾人沒有再爭外院名額,今兒就是來看看熱鬧。
落千山道,“下品根骨和中品根骨差著一個品級呢,憑什么不被偏愛。”
李白茅附和,“對啊,那兩個上品根骨連比斗都不用參加,直接能進內院。”
“你們用心比,雖然就算輸了也能去分院,但千萬不要大意。”林武說完又看向冷于姿幾人,“你們挑戰的話,得破釜沉舟了,錯失了這次,得等三年再來。”
昨日混戰,冷于姿在另一個擂臺上,算是單打獨斗,可能表現出色,下了擂臺就受到了一個大幫派的招攬,她覺得分院的資源和這個大幫派相差無幾,索性再挑戰下外院,贏了最好,輸了她也有去處。
林武還是挺高興的,今年帶出來八十七人,八人進分院,三人有外院資格,還有些幫派家族來接洽招攬,比前幾年好多了。
“對了,蕭邵白呢,都快開始比試了,人怎么還不到?”
“不知道啊,昨兒說讓我們不用等他,他自己過來。”
林武點點頭,剛想問湛長風怎么也沒來,就看到她過來了,“有幾個家族幫派想招攬你,你有空可以看看。”
湛長風接過他遞來的帖子,放進儲物袋,“知道了。”
林武也不多說,比起其他學生,這個學生的主見顯然更大。
比試宣布開始的時候,蕭邵白也到了,湛長風側首看向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帶點惡性的妖氣,她仔細分辨,這妖氣曾被余笙沾染過一星點。
看樣子射禮那日蕭邵白接觸過余笙。
射禮那日,也是食人第一案的事發時間。
蕭邵白察覺到她的目光,直直看過來,扯著嘴角,笑容嗜血,眼中隱隱有興奮的瘋狂。
最好不要碰到我。他說。
湛長風好像明白了點什么,眸色沉了下來。
“現在請十一位外院候選人上臺守擂!”
李白茅緊張極了,挨個拉手交代,“看在同一個社學的份上,千萬別第一個就挑戰我啊。”
到湛長風這里,不敢伸手,“我敗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你找個厲害的啊。”
“怕什么,反正到了臺上實力都一樣。”落千山一擺袖子,頗為自信地跳上擂臺,其他人也紛紛就位。
裁判喊,“挑戰者上來!”
湛長風走上一個擂臺,守擂者是個瘦小的青年,笑起來聲音尖細,“喲,小姑娘,你能挑中我,我很高興啊,是不是覺得哥哥下手會溫柔點?”
“我是按身高挑的。”高度和她相仿,打起來方便。
“.....”青年嘴角僵了。
裁判瞄瞄他相對成年人格外矮小的身高,笑咳了聲,“157號易湛先天大成,245號田光光先天大成,不用另一方壓制修為,直接開始吧。”
田光光之前一直在看比試,對湛長風的路數了解些,“呵,看你沒有劍怎么辦!”
他修的是掌法,對這場不能用兵器的比斗有天然優勢,當即攻殺過來。
湛長風似慢則快地雙手劃圓,將他的手掌推向一邊。觀戰的姚俞先生眉心一跳,這招式怎么那么像他之前用過的,還不待他疑惑湛長風是如何在短短時間內領悟到其柔中帶剛的內蘊,突見她風格一換,一手抓住田光光被推出去的手臂,另一手成拳迅猛地擊向他的胸口。
田光光心臟一抽搐,瞬間就失去了反抗力,
湛長風蹲下身按按他的胸口,嚇得他驚恐大叫,“不帶殺人的啊,我認輸我認輸,裁判快救我!”
“...休養幾日就好了。”這招是她從李三娘解刨野豬的手法上延伸出來的,本來她想根據人體關節研究幾招劍術,后來推著推著,發現了人體骨骼上的某些承重點。
比如胸口這塊就有一點,握拳突起中指關節,將所有力量都集中到這一點上,點與點相撞,如同尖錐刺入冰面中心點,整塊冰面會像蜘蛛網般開裂塌陷。
當然她這次用的力量比較小,只是給他造了幾條裂痕,暫且讓他失去行動力而已。
這招在實戰中還是有效果的,湛長風一邊整理適才進攻時的力道角度感覺,一邊等下一個挑戰者。
挑戰成功后,還要守兩輪,才能獲得外院名額。
本來選出的外院候選人有十一名,所以現在名額就有十一個,誰先完成三連勝誰上位。
李白茅看著面前的男人欲哭無淚,“你要不要找個難度高點的挑戰。”
季無名木著臉,“穩妥點好。”
季無名先天修為,戰斗經驗豐富,就算被壓制到了跟李白茅一樣的后天小成依舊贏得沒有壓力。
李白茅得找擂臺重新挑戰啊,按他這個條件,選擇范圍有限,于是轉來轉去就轉到了湛長風跟前。
湛長風瞥了他一眼。
“不,我不跟你打,咱兩誰跟誰啊,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個對策比如你故意讓我一場什么的。”
“你擋著后面的人了。”
李白茅回頭看見一個高大的修士盯著他,粗嗓門跟他吼道,“兄弟,你挑不挑戰啊,不挑別杵著。”
李白茅一慫,就跑到了隔壁臺上,“請賜教!”
他的舉動都被人瞧在眼里,沈冰玉其實也不惱,笑問道,“你那么肯定她比我強?”
“哪里,哪里,你們都厲害。”沈冰玉算是另一座白歌社學的風云人物,但人家的畫風好歹是溫柔的啊。
李白茅這樣想的時候就瞥見剛剛上去挑戰湛長風的那位兄弟被人抬了下去,嘖 湛長風完成三次挑戰,遞了考牌登記,余光瞥過其他擂臺,突然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將對手撂倒,動作狠辣精準,充滿了爆發性力量,他扼著身下人脖子,回視過來,目光如狼。
“臥槽,這小子今天有如神助啊,”林武喜滋滋地感嘆,“外院名額穩了!”
沒到一刻鐘就下臺的李白茅垮著臉附和,“一個個都怎么了,就我被踢出外院名額吧。”
湛長風到旁邊的空涼亭尋了個座位,等待考核結束。沒一會兒,姚俞先生也過來了。
“姚俞先生何事?”
這姚俞先生二話不說,一掌劈來,湛長風抬手推開去。姚俞先生眼睛一亮,收招道,“異曲同工異曲同工啊。”
湛長風明了他的意思,“不敢當,我只是借真氣之力改變攻擊軌道,而姚俞先生的招式,讓人看不懂。”
湛長風的招術是以散在周身的真氣為一個“氣場”,然后用太極之理主導這個氣場來弱化改變別人的攻擊。
而姚俞先生卻不需要這種實質的真氣。
“你能以真氣為場,對真氣的掌控力堪稱爐火純青,何必自謙。”姚俞先生點點頭,“不過確實不能與我相比,你用的是真氣,我用的是意。”
“意?”
姚俞先生哈哈哈笑了三聲,沒有回答,徑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