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大殿的門被一把推開,一名身穿白袍的青年急匆匆走了出來,大聲問道:“鎮海城,你確定?”
黃衣中年趕忙說道:“確定,是咱們一個教眾發現的,就在鎮海城外,靠近海邊的小山村。是一株草,剛長出來。那邊的人已經嚴密看守。”
“剛長出來,這就難怪了!”白袍青年點了點頭,吩咐道:“馬上召集人,咱們得盡快趕過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巨獸找來。”
黃衣中年領命離去之后,白袍青年立刻給上面發送消息,找到金色植物,這可是大功一件…
鎮海城海邊的小漁村里,楊冬青坐在床邊垂頭沉思,這個無盡秘境有許多令人不解的地方。比如為什么一百年才能進入,金色傀儡為什么會破碎,金色巨柱又是什么?
“啞巴叔叔,吃飯了!”小女孩端著一個碗走了過來,放在楊冬青身邊。
楊冬青扭過頭,就見碗里是一種黑黃的谷物蒸成的飯,表面還放著七八條小魚干。
其實以楊冬青現在的修為,根本不用吃飯,他的體內都能進行正反物質湮滅,能量生生不息。
所以他指了指碗,又指了指小女孩,那意思讓她吃。
小女孩擺了擺手,認真地說:“這是給你吃的,我有吃的。”說著,還指了指桌子。
楊冬青抬眼看去,桌子上擺著兩個碗,碗里是同樣的飯,還有一個碟子,放著小魚干。
盛情難卻,楊冬青端起碗,夾了一筷子飯放進嘴里,只覺如同嚼沙,口感奇差。
“這家人的生活還真是夠艱辛的,這種谷物,價格應該是最低廉的吧?”楊冬青心中暗嘆,然后一口一口把飯吃了個精光。
小女孩高興地笑了起來,拿過楊冬青手里的空碗蹦蹦跳跳回到桌子邊,等老太太過來,這才捧著碗大口吃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少女回來了,一臉激動的表情,然后拿出一個布袋子交給老太太:“奶奶,紫花蟹在城里真的可以賣一百銅錢。你看!”
布袋子里發出嘩嘩的聲響,沉甸甸的。
“姐姐,一共賣了多少啊?”小女孩湊了過去,接著發出驚呼:“哇這么多。以后我們是不是可以吃白米了?”
少女抬手敲了小女孩的腦袋一下,板著臉說:“就知道吃,這個錢要給奶奶看病呢。”
小女孩捂著腦袋,委委屈屈地低下頭。
“行了,小雨,別說小魚,她正長身體呢,得吃點好的。”老太太說道。
小雨剛要說話,老太太問道:“沒碰到申剛他們吧?”
“沒有,不過回來的路上,看到了好多天神教的人。就在咱們村子后的小山丘。”小雨回答。
老太太臉色一變,囑咐道:“這段時間不要再去找紫花蟹了,免得被人盯上。先吃飯吧…”
少女扒了兩口飯,突然抬起頭問道:“對了,啞巴呢?”
“去小屋睡了,奶奶說今天咱們三個一起睡大屋。”小魚說道。
“也不知他是哪里人?”小雨低聲說。
“等他身體恢復了,就該走了….”
轉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楊冬青就走出了房門,經過一夜的休整,他的意念已經恢復了一成左右,這次消耗太過嚴重,空間又在封閉,他拿不出金色液滴,所以恢復起來很慢。但讓他欣喜的是,太始主宰的那股高維波動已經消失了,他的身體恢復會快上許多。
村莊一片寧靜,但沙灘上的船已經不見了,漁民們半夜就已經出海,喧嘩的聲音他在屋子里聽得很清楚。
大屋的門吱呀打開,小女孩蹦蹦跳跳跑了出來,看到楊冬青就是一愣,仿佛沒想到他起得這么早。
“啞巴叔叔,你起得這么早啊?”小魚笑嘻嘻地打招呼。
楊冬青還以微笑,他很奇怪,小姑娘起這么早干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小姑娘把竹竿上的漁網摘了下來,拿出魚線,開始補有窟窿的漁網…看著十分認真的小姑娘,楊冬青不禁感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姑娘這么大就已經能幫家里干活了。
他還刻意看了一眼,小姑娘長得粉妝玉琢,一點也不像長在海邊,被海風吹大的孩子,但她的小手卻十分粗糙,一看干活的日子就很久了。
楊冬青收回目光,面朝大海,心神內斂,默運功法。直到太陽升起,小魚補完了漁網,招呼他吃早飯才停下。
小魚是個十分愛笑的女孩,一點也看不出生活艱辛的壓力,顯得非常樂觀。楊冬青看著她,仿佛壓力也減輕了許多。
太陽升高的時候,海面上出現了零零星星的黑點,外出打漁的漁船回來了。
不一會兒,海灘上熱鬧起來,皮膚黝黑滿面滄桑的漁民們都笑容滿面,看樣子漁獲不錯。
小魚拉著他跑了出去,隔著老遠就看到小雨從船上搬下來兩個大魚簍,顯得很吃力。
他們迎上去,周圍立刻安靜了下來,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楊冬青。
“這是誰啊?”一個二十多歲的健壯青年問小魚。
“這是我姐姐昨天從海上救起來的,他不會說話。”小魚回答。
“小雨,你昨天出海了?”這青年一聽,馬上看向少女。
小魚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趕忙解釋道:“我姐姐就是在岸邊救起他的。”
“哦”眾人這才恍然。
那名青年湊近小雨,正要說些什么,遠處又傳來喧嘩聲,就見七八個壯漢簇擁著一個略胖的青年走了過來。
一看到這幫人,漁民們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了,一個個低頭整理著自己的漁獲,一聲不吭。
“有問題!”楊冬青一見這情形,就明白了七八分,這群人肯定不受歡迎。
“咦?今天你們的漁獲不錯啊。都拿過來吧,過過稱。”那幫人走到近前,領頭的青年呵呵笑道。
“壞人!”小魚小聲罵道,臉上的笑容早就不見了。
看著漁民們不情不愿地把魚簍搬過去,楊冬青想起昨天老太太讓小雨躲著點申剛,恐怕說的就是眼前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