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被金波看見了,以前這種親密的舉動,唐曉芙只背著人對他才會這樣,可現在她居然恬不知恥的跟男生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舉止輕浮,簡直不堪入目!
他不屑冷哼,幸虧自己和她斷了,太不要臉了!
唐曉芙一走進教室,馬上成為全班的焦點,許多女生圍了上去,紛紛欣賞她的新衣服,問在哪兒買的,要多少錢。
唐曉芙隨便編了幾句謊話打發了那些八卦的女生,發財是自己的事,越低調越好,再說目前也不能讓唐家知道她掙到錢的事。
銀梭在一旁看得妒火中燒,以前只有她的衣著才會被班上女生這樣眾星捧月的艷羨,現在竟然換成了唐曉芙。
唐曉芙說她身上這些新衣服是人送的,那還能有誰?肯定是唐振中!
真沒想到,唐曉芙居然這么厲害,只在城里住了短短的十幾天,居然可以逼著唐振中給她姐妹買新衣服!
簡明從外面跑了進來,在唐曉芙的身邊坐下,在桌子底下比了個ok的手勢,然后瞟了一眼銀梭,對唐曉芙道:“你看那賤人的眼光真是瘆人!
唐曉芙淡淡的瞥了一眼銀梭,不屑道:“心機女的腦回路不是你我這種普通人所能夠理解的。”
教室里閑聊的同學們忽然一陣騷動,全都盯著教室門口,唐曉芙也向教室門口看去,只見冷晨旭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
他目光精準地盯在唐曉芙的臉上,見她面色如常就放下心來,再一眼,看見她身旁的簡明,眉心兀起,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轉身就走。
昨天下午他特意去了一趟唐曉蘭住的醫院準備接她姐妹兩個回鄉下,好參加今天的散學典禮,卻撲了個空,所以現在才急于前來確認唐曉芙是否安好。
許多女生對冷晨旭驟然出現又驟然離開感到大惑不解,于是都紛紛猜測起來,有個男生說道:“咱們學校期末獎學金是他贊助的,他要來頒獎,所以才會出現在校園里。”
女生們都對這種理由嗤之以鼻,冷團長來頒獎不錯,可是為什么會特意來她們班張望,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唐曉芙,剛才冷團長出現的那幾秒內,可是只看了她一個人。
銀梭更是妒恨的死盯著唐曉芙,自己釣不到的凱子,她居然釣到了,自己以前小看了她!
就在大家嗡嗡議論時,語文老師走了進來,視線在全班同學的臉上掠過,最后停在了銀梭的身上:“唐銀梭,你到辦公室來一下,幫我把全班的語文分數去抄幾份。”
期末各科成績表班主任一份,年級主任一份,學校一份,有的科目老師犯懶,就會叫自己的科代表幫忙抄幾份。
銀梭甜甜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跟在語文老師身后走出了教室。
高二年級組的所有老師在一個大辦公室里,語文老師的位置挨著班主任廖老師的辦公桌。
廖老師不在,銀梭從他辦公桌經過的時候瞟了一眼,見辦公桌上放著一份高二年級獎學金的領獎名單,各科領獎名單上竟然都赫然寫著“唐曉芙”三個刺眼的字。
銀梭暗暗咬了咬唇,心想,要是這份名單的名字全是唐銀梭三個字該多好,冷老首長和冷團長最惜才,要是自己是學霸,以后冷團長的目光應該就會停留在自己身上。
只可惜,自己被唐曉芙那個賤人暗算了!
語文老師把自己寫好的一份成績單交給銀梭,又給了她兩張表格,讓她把成績單抄在表格上,交代完了,語文老師就走出了辦公室。
這對銀梭而言輕車熟路,于是坐在語文老師的辦公桌前開始抄全班的分數。
一個老師進來問另一個老師:“咦,怎么廖老師不在?”
那個老師答道:“廖老師突然不舒服,請假回去了。”
銀梭心中一動,兩眼盯著廖老師桌子上的那張獎學金獲獎名單,忽然把心一橫,不動聲色地拿過那張獲獎名單在一張白紙上重新擬了一份,只是獎獲獎名單全都改成她自己的名字,她剛把自己篡改的那份獲獎名單放在廖老師的辦公桌上,一個老師忽然抬起頭來朝她這里看了過來,險些把她嚇出心臟病來,她下意識地把那張真獲獎名單在手里揉成了個團。
那個老師看了一眼銀梭就又伏案工作。
銀梭大松了口氣,這時心里一陣后怕,自己篡改獲獎名單要是穿幫了怎么辦?現在的自己今非昔比,先是唐曉芙一次又一次當著同學們的面戳穿自己的真面目,現在又有詐騙老首長的丑聞纏身,小白花的人設已經完全崩塌,在班上猶如過街老鼠一樣存在,如果再爆出篡改獎學金的丑聞,自己在學校恐怕混不下去了。
把那份假獲獎名單換回來?
銀梭又不舍得,那可是榮譽和金錢吶!再說獲獎人是唐曉芙,是誰都不能是她!絕對不能讓她比自己強!
妒恨貪婪讓她失去了理智。
她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怎樣讓唐曉芙拿不到獎學金又不使自己卷進去,最后終于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怦怦亂跳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寫字的手不再發抖,重新偽造了一份獎學金獲獎名單,換下那份只寫著她自己的名字的那份假獲獎名單,然后把表格抄寫完畢,把手中的鋼筆壓在上面,就離開了,但她并沒有走遠,而是繞到了辦公室的后門偷偷留意著里面的情況。
一個老師進來,看也不看,拿起廖老師辦公桌上的那份獎學金獲獎名單就走了。
銀梭長吁了一口氣,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后背一片冰涼,貼身衣物已經被冷汗浸濕。
回到教室她的心還兀自突突跳個不停,光篡改那份獲獎名單沒用吧雖然班主任不在,可是各科老師應該知道自己科目是誰獲得了獎學金吧到時一念名單不是迅速穿幫?
不行!得想辦法!
銀梭霍的站起身來,走出了教室。
不一會兒,一個小弟找到簡明,神秘兮兮的對他說道:“老大,我剛才看見銀梭那個賤人跑到藥店買藥去了。”
“買的什么藥?”
“瀉藥。”
“哦”簡明陷入了思考之中,“她買瀉藥干嘛?”
半個小時之后,散學典禮開始了,所有師生都到操場集合。
和每年的散學典禮一樣,照樣是校長一個人在上面唱一段獨角戲,首先致辭,對過去的一個學期學生們的表現和精神面貌做了一個總結,然后壯懷激烈的勉勵一番,接著進入重頭戲——頒獎。
以前散學典禮上頒獎不過發幾張獎狀,或者鋼筆或者筆記本之類的獎品,今年因為有獎學金這一環,所以這次的頒獎就格外引人關注。
這時負責給廖老師代班的語文老師忽然腹痛難忍,就叫金波去喊化學老師來代班,金波去了很快就回來了,告訴語文老師,化學老師也腹痛,去了鎮衛生所。
“那其他老師呢?”語文老師額頭上已經滲出豆大的冷汗,腹痛得都快堅持不住了。
“其他老師有的和您一樣,肚子痛,有的家里有事離開了。”
語文老師愣了一下,便要金波管紀律,他則匆匆地離開了。
銀梭一直豎著耳朵留意著金波和語文老師的對話,這時高興得直想尖叫,真是老天都幫她!
她剛才出去買了一包泄藥,利用自己是語文課代表的身份經常出入辦公室的便利,特意去辦公室神不知鬼不覺在各科老師的水杯里都偷偷放了些泄藥,好讓他們肚子痛,臨時退場,這樣就沒人會發現高二年級的獎學金獲獎名單有問題了。
但是她不能保證每個老師都中招,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甚至一度想著要不要把那張假名單給偷回來,現在可好了,高二年級所有老師都缺席了,校長又是根據交上去的名單來頒獎,他哪會料到他拿到手里的那份獎學金名單是假的!
當校長念到特別頒獎嘉賓“冷團長”三個字的時候,操場上都要炸鍋了,特別是女生嘰嘰喳喳興奮不已,全都星星眼看向邁著軍人標準的走姿走上主席臺的冷晨旭。
有膽大一點的女生贊道:“真是帥呆了!”
還有的女生懷疑剛才冷晨旭那無意的一瞥肯定看到了自己,不禁害羞的紅了臉,更起勁地盯著冷晨旭猛看。
獎學金獲獎名單從初一年級開始念起,得獎的有男生有女生。
初一的學生都還小,口無遮攔,一個女生獲得了英語科目的獎學金,從冷晨旭那里領到十塊錢,興奮得臉通紅,下了主席臺逢人就說:“冷團長給我頒獎啦!”
唐曉芙嘴角抽了抽,男人長得好看老少通吃。
當念到初三年級獎學金的獲獎名單時,唐曉芙屏息凝神,語文,唐曉蘭!數學,唐曉蘭!物理,唐曉蘭!化學,唐曉蘭!政治,唐曉蘭!
六門課唐曉蘭就有五門課考了全年級第一獲得了獎學金。
每次當唐曉蘭的名字從校長嘴里叫出,唐曉芙和簡明就把巴掌拍得分外響,一副腦殘粉的模樣,目光緊緊追隨著唐曉蘭的身影。
唐曉蘭纖弱羞澀,但又表現的很沉穩,一次又一次地上臺領獎,冷晨旭給她頒獎時眼神格外溫和,還不時勉勵她兩句,看上去就是個好哥哥的形象。
許多女生艷羨地看著唐曉蘭,恨不能自己變成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那該多好!
很快就念到了高二年級的獎學金獲獎名單,當校長念到語文唐銀梭時,簡明眉頭一鎖,向唐曉芙看去,唐曉芙也微蹙著眉,一臉疑惑地盯著銀梭。
而班上絕大部分同學都崇拜地看著在主席臺上領獎的銀梭。
銀梭平時語文成績就不錯,這次拿到獎學金純屬正常。
可接下去,數學、政冶、物理等其它五門課的獎學金都花落各家,全是那些科目的佼佼者。
唐曉芙和簡明面面相覷,唐曉芙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門課的獎學金都沒拿到。
不過話說,那幾個拿到獎學金的同學也的確有實力,認輸吧,唐曉芙垂頭喪氣地想。
銀梭拿著那十塊錢的獎學金簡直如漫步云端,幸虧自己兵行險招,把高二年級的獎學金獲獎名單篡改成其他五個學霸和自己分領六門課的獎學金,就算唐曉芙再機靈也不會想到這份獎學金有問題而質疑。
這一次不僅成功的出了風頭,也應該能夠借著學霸這個身份洗去詐騙犯的污點吧 散學典禮結束后就是寒假,等過完寒假提起這事的人肯定很少,消息應該不可能傳到廖老師的耳朵里了,自己篡改獲獎名單的事就這么無驚無險地過去了。
不過剛才冷團長給她頒發獎學金時那眼神真可怕,銀梭回憶起當時的一幕渾身哆嗦了一下。
金波自己雖然沒有領到任何一門學科的獎學金,心中有些失落,但是銀梭好歹領到了一門,這對唐曉芙一定是沉重的一擊,你這個心機女,用一份生僻難題復習資料引我們上鉤,我是掉坑里了,可銀梭勝利了!
他解恨地看向唐曉芙,見唐曉芙悻悻然的樣子,不禁冷哼一聲,就憑你這智商拿什么跟銀梭比?人家才是天才美少女,你這個學渣,瞎貓子碰到死老鼠考了幾次高分,還真的以為自己逆襲成功,可笑啊可笑!
金波在心里瘋狂的敲鑼打鼓,慶祝銀梭拿到了獎學金,而唐曉芙則全軍覆沒!
銀梭回到自己班集體的隊伍中,有幾個女生艷羨地向她祝賀:“唐銀梭,你真棒!”
銀梭清秀白皙的臉上兩片緋紅,謙遜道:“我只是運氣好罷了,說不定下次你們也能拿到獎學金。”
她這一句恭維的話,聽著人人心里如喝了蜜一般甜。
有女生羨慕妒忌恨的說道:“哎呀,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你最壞了,考完試的時候,你說你沒考好,結果現在卻拿到獎學金了,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
銀梭暗自慶幸,當時對答案的時候,她只是站在一邊默默地聽,沒參與,當有同學問她考得怎么樣的時候,她只籠統的說了一句:“不怎么樣。”不然現在說不定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