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誰管你家那些破事，說，到底有沒有給孩子吃東西？”王公安吼了一句。
把小虎奶奶嚇一跳，更不敢承認了，慌亂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這是什么？”法醫把那包胃容物從桌子下面拿了上來。
“那是什么？”小虎奶奶一臉懵逼。
江楠他們一眼就看出來了，程靜一下惡心地想吐，干嘔了幾聲沒吐出來。
“這是解剖的時候從小虎的胃里面取出的東西。小虎爸剛才也在外面看見了吧？我們可沒有作弊。”法醫看向小虎爸。
他點點頭，法醫和許醫生都是空手進去的，他也親眼看到法醫把小虎的肚子剖開，把胃取出來，把胃又剖開，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當時他都吐了。
法醫打開證物袋，一股酸腐吐傳了出來，大家臉色都有點難看。
法醫拿出一把鑷子從證物袋里取出幾塊大的雞塊說道：“這是雞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雞腿肉，你昨天給孩子吃雞腿了？”
江楠他們瞬間明白了，昨天小虎就說想吃雞腿，可是他這狀況根本不能吃，每天只能吃流食，一定是小虎奶奶趁昨天守夜偷偷給孩子吃的。
她現在知道許言為什么說小虎是被蠢死的，不是他蠢，而是小虎奶奶蠢。
昨天她已經那么仔細地跟她說過孩子現在腸胃太弱不能吃大肉，只能吃那些燉得很爛的食物，每個孩子都是一樣的，并不是小虎媽苛待小虎，看來她根本沒有聽進去。
“小虎得的是白血病，因為化療腸胃非常虛弱，根本吃不了這個，只能吃流食，昨天我們的醫生已經給你說得很清楚了，你為什么還要偷偷給孩子吃雞腿？”許言厲聲說道。
“媽？”小虎爸不相信地看向自己的母親，竟然是她把孩子害死的？
“不是，不是我，我沒有，你們別冤枉好人…”小虎奶奶急忙否認。
“不是你還會有誰？小虎媽昨晚不在，我們的醫生護士是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的，他們都很了解這個病情，再說這東西不便宜，他們也沒那個閑錢給你孫子加餐，不是你還會有誰？”許言喝道。
“我，我怎么知道，我都睡著了…”小虎奶奶慌了，她沒想到給大孫子吃兩個雞腿會要了他的命。
她一直認為就是那個兒媳婦見不得她大孫子好，舍不得給他吃，藏著錢留給她的拖油瓶，還有那些醫生護士那樣說也是為了維護她，他們就是沆瀣一氣，她怎么可能上他們的當？
她偷偷拿出自己存下的私房錢給大孫子買了兩個大雞腿，趁著病房里其他人睡著了把大孫子叫到外面拿了雞腿給他吃。
小虎雖然也知道不好，可是到底還是孩子沒有經受住誘惑。
好久沒有吃雞腿一下聞到這么香的東西小虎哪里忍受得了？就迫不及待地吃起來，吃的時候聽到值班護士說話的聲音，小虎奶奶怕護士發現，催著小虎快點吃完，后面那個雞腿他幾乎沒怎么咬，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看到大孫子心滿意足，她也開心了。
折騰了大半夜，后來睡得跟死豬一樣，小虎肚子痛她也沒醒過來。
等其他家長發現小虎不對勁的時候，送到急救室已經來不及了。
“到底說不說？”王公安一拍桌子，把小虎奶奶嚇一大跳。
“媽，你到是說話呀，是不是你給小虎吃的雞腿？”小虎爸也急了。
“我，我…”小虎奶奶嚇得快尿了。
“你們幾個先出去吧，我們要單獨審問嫌疑犯。”王公安對江楠幾人說道，說小虎奶奶是嫌疑犯基本已經認定是她做的。
江楠幾人便走了出去，在外面等結果，不過他們也都猜到了，肯定是小虎奶奶，不可能有別人。
會議室里又審訊了好一會兒，聽到里面傳來哭聲，接著小虎爸一臉鐵青，小虎媽紅著眼圈走了出來，小虎奶奶臉色灰敗。
“怎么樣？”江楠連忙上前問。
“都招了，就是她給孩子吃的雞腿。”許言說道，“孩子胃腸太脆弱，雞塊壓迫胃壁，胃破裂造成大出血。”
江楠無語了，昨天都那樣跟她解釋了她還敢給孩子吃雞腿，還兩個，孩子小經不住誘惑，又好久沒吃，肯定受不的。
小虎真是被他愚蠢的奶奶害死的。
真相大白了，小虎爸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把孩子遺體領回去，再也不想管小虎奶奶。
“你們都回去吧，今天也不早了。”許言說了一句，回了辦公室。
江楠幾人便回學校。
到了研究室幾人都嘆氣起來，心情比較沉重，沒想到他們負責的第一個病房就有人死亡。
“又不是我們的錯，嘆什么氣？”程靜撇撇嘴，“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話雖如此，可是那么小的孩子死了，心里還是很不好受。
“也不知道許老師會不會受連累，他剛回國就發生這種事，不知道醫院會不會處罰他。”程靜又說道。
“應該不會吧，又不是他的錯！”任斌說道。
“難說，畢竟死人了。”張立明搖頭。
江楠沒有說話，想著回家的時候問問師父，出了這事，師父也許會更快得到消息。
不過這些她也幫不上忙，她能為師兄做的就是幫他看好其他病人，在白血病新藥這條路上有新的發現。
可是她和任斌經過很多次試驗，似乎也沒什么進展。
不過她沒有氣餒，多少科學家都是在幾百幾千次的實驗后才有了成果，他們這些算不得什么。
可是已經過了兩周，孩子們的病已經開始惡化，小乖的身體越來越弱，妞妞也越發沉默起來，還有一個小明意志消沉。
江楠再次到病房的時候，大家都看著小虎睡過的那張病床，消極的氣氛在病房中彌漫。
好不容易被江楠搞活的病房又死氣沉沉起來。
江楠的心情也很不好，兩周沒有見到楊振鋼了，他也很忙沒有回來，想跟他說說又怕打擾了他的工作，心情很是郁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