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暗處突然跑出好幾個人黑衣人手拿著槍指著他,“不許動,舉起手來!”
常桓一驚,舉起雙手,站起來,慢慢轉過身去。
前面的人突然用槍拖砸了過來,常桓一閃身躲了過去,抬起腿朝那人踢去,一下把那人踢翻了。
幾人沒想到常桓居然有功夫,一起涌上來和常桓對打起來。
常桓身手不錯,居然把幾人都打翻了。
正想逃出去,“嗒嗒嗒”一梭子彈在他腳下炸響,他嚇得跳起腳。
“別動,再動就打死你!”黑衣人兇神惡煞說道。
常桓舉起手不敢再動,功夫再好也快不過子彈。
一人走到常桓的身后,舉起槍拖往他后頸處狠命一砸,他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常桓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嘴上塞著布,被丟在一個破舊的小木屋里。
他掙扎著想起身,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著沒法動,最多也就能跪坐起來,手腳都已經麻了。
之后兩三天他一直被綁在這里,定時有人過來塞點東西在他嘴里不讓他餓死,其他時間也沒有人過來看過他或是問他什么,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綁了自己。
直到第四天,他正餓得昏昏沉沉,有人推門進來,他睜開眼看了一下,是那個平時給他喂食的人,冷漠地又閉上眼。
“勝哥,那人醒了。”那人朝門外叫了一聲。
一個穿著軍綠衣服的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看了常桓一眼,面無表情,“關了幾天了?”
“三天。”
“是從廢工廠抓來的?”
“是的,勝哥!”
常桓一聽那聲音全身一顫,睜大了雙眼,看見面前的男人,滿臉不可置信。
繼而眼里滿是怒火,滿腔的恨意,拼命掙扎起來,張嘴喊,可是嘴里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常桓的表現引起了那個男人的注意,他覺得有點奇怪,以前抓到的人有害怕的、有不屈的、也有視死如歸的,可是這樣含恨看著自己的人還是第一個。
難道他認識自己?
他仔細看面前被綁著的人,很年輕,短發,一臉桀驁不訓,臉上有條很長的疤痕,這么明顯的印記自己不可能不記得。
他覺得沒見過,可是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烏瓦,把他嘴上的東西拿開。”那男人說道。
“是,勝哥!”
嘴上的布一被拿掉,常桓破口大罵,“常勝,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叛徒,你不得好死…”
“啪”一聲一個巴掌打了過來,“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敢罵勝哥?”
軍綠衣服的男人一臉震驚,臉上變幻莫測,只是一瞬他的臉色重新冷靜下來,“給我堵上!”
烏瓦把取下的布重新塞進常桓的嘴里,照他身上又踢了一腳把他踢翻在地,“小子,你找死,想死馬上斃了你!”
他不安地看了看身后的男人,“勝哥,殺了他?”
幫里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可是他跟了勝哥很多年知道勝哥并不是當地人,是多年前從華國過來的,按他們華國的人來說他就是叛徒,所以勝哥很忌諱別人說起這事。
這小子居然敢觸勝哥的霉頭,看來是死定了。
“讓我來!”男人一臉震怒,一步跨向前,提起常桓的衣領就往邊上一個小黑屋拖去。
烏瓦同情地看了常桓一眼,進了小黑屋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這小子沒救了。
男人把常桓拖進小黑屋一把甩在了地上,“哐”一聲摔上門,又揪起他的衣領,低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常桓雙眼瞪著男人,悲傷、憤怒、心痛、憤恨的情緒在臉上一一閃過,眼睛變得通紅。
男人把常桓嘴里的布拿了出來,又迅速用手捂住,沉聲說道:“別大喊!”
常桓眼中的淚水一下涌了出來,看著面前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咬牙切齒說道:“我是常桓!”
他不想說我是你兒子,這個男人不配作自己的父親!
常勝驚得后退一步,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年青小伙子,他是自己的兒了?他是小桓?
他仔細看他,果然那眉眼還有小時候的樣子,他離家的時候兒子剛剛十來歲,現在長大了他都不認得了,不過這么一看,還真是自己的兒子。
不過常勝的眼里沒有一絲驚喜,只有憤怒,一把揪起常桓的衣領,聲音像是從牙縫里一個一個擠出來,“你來這里干什么?你是在找死!”
“我是來殺你的,你這個叛徒!”常桓恨恨說道。
常勝神色復雜看著兒子,身上的氣勢陡然頹下,眼里滿是愧疚。
“我…”常勝一頓,轉身猛得拉開身后的門,門后的烏瓦嚇了一大跳,訕訕地笑一聲,“勝哥!”
“你出去外面給我守著門,誰都不能放進來。”常勝厲聲說道。
“是,勝哥!”烏瓦乖乖點頭走了出去。
常勝把門又關了起來,把常桓身上的繩子解開,常桓不解地看著他,真以為自己不敢殺他嗎?
繩子一解開,常桓猛得朝常勝襲擊過去,可是沒兩個回合就被常勝擊倒壓在地上。
常桓恨恨地回頭,“要不是我沒吃飯,要不是我手腳都麻了,我決不會輸給你!”
常勝苦笑一聲,把常桓放開,在地上坐了下來,掏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小桓,爸對不起你!”
“你不是我爸!”常桓咬牙說道,“你知道這些年我和媛媛過的是什么日子嗎?我們水深火熱,你卻在這里逍遙快活?!”
常勝有點意外地看向常桓,“不是還有你媽…”
“她不是我媽,那個惡毒的女人對我和媛媛不是打就是罵,不給我們飽飯吃,媛媛從小到大一件新衣服都沒有穿過,還差一點被賣給人販子…”常桓激烈地控訴。
“什么?”常勝大吃一驚,當時再婚的時候那個女人看上去挺賢惠的啊,還說會把兩個孩子當親生孩子一樣對待,不然他怎么會娶她?
“他們都說你背叛了國家,還說你死了,把你的遺物都帶了回來,別人都看不起我們,欺負我們,還有人上門吐口水。”
“那個女人不僅不維護我們,還變本加厲地打罵我們,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們過的是什么日子?你對得起我和媛媛,對得起死去的媽嗎?”常桓痛訴。
常勝的眼圈也紅了,看著痛哭的兒子,心痛如絞,“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樣…”
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但他也很無奈,不這樣沒辦法,可是他沒有想到那個信誓旦旦的女人居然是個毒婦,他還以為她會好好地照顧孩子,還以為他們過得就算不好,也不會太差…
畢竟他們說了私底下會給錢的,難道錢都被那個女人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