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江小武像往常一樣去訓練場跑步，自上次認親宴之后大家都認識了他，在訓練場碰面也有人跟他打招呼，特別是那幾個孩子，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之后大家還常在一起訓練。
跑了幾圈江小武就停了，決定回自家院子練習功夫，上次楊振鋼教的拳法得好好鞏固一下。
“小武哥就走啊？”有人打招呼。
過年的假期還沒結束，訓練場上的孩子比較多。
“嗯，我先回了，你們慢練！”江小武一邊回應一邊撿起自己的外套往家走。
到了絡宅，就在院子里一邊回想楊振鋼教的一邊慢慢練起來。
這時肖正德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武，正練著呢？”
“肖爺爺，早上好！”江小武停了下來。
“你爺爺起了沒？”肖正德問。
以前他也很少來絡元培這，因為之前絡元培沒有后輩，性格難免有些孤僻，大家也怕刺激到他，反倒不太敢來。
現在他有了孫子，大家倒經常串串門，一起吃個早餐，交流交流教育孫子的心得。
“起了，肖爺爺您進去吧！”江小武禮貌地說道。
“行，我自己進去，你繼續練！”肖正德點頭走進屋里。
江小武練完的時候兩個人正圍著取暖器吃著早餐，絡元培見他進來忙說：“快去洗個澡來吃早餐了。”
“是，爺爺！”江小武點頭，肖正德也看了江小武一眼。
這一眼突然他的眼睛挪不開了，盯著江小武看了好一陣。
江小武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肖爺爺，您怎么啦？”他下意識地摸摸臉上，沒有臟吧？
“你…你那個是哪來的？”肖正德指著江小武的胸前，一下站了起來，走過去拽起江小武的核雕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江小武想搶過來，想到這是老首長又不敢沒禮貌，臉都漲紅了。
“老肖，你這是干什么？”絡元培看出自己孫子的窘迫，不由問道。
“小武，快說，你這是哪來的？”肖正德就像沒聽到一樣，還是盯著江小武看。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江小武莫名其妙地看著肖正德，肖爺爺這是怎么了？
“你媽媽？你媽是誰？她是哪里來的？”肖正德又追問。
“我…我不知道，我媽已經過逝了。”江小武有點委屈。
“老肖，你到底是怎么了？”絡元培走了過來，有點生氣地看向肖正德。
他知道小武的母親不在了，謝遠山似乎說過。
“老首長，這是…我們肖家的東西。”肖正德激動地說道：“這是我家老大的，小武，他…他是我們肖家的孫子？”肖正德瞪大眼睛看著江小武。
“你胡說什么？這是我孫子！”絡元培一下怒了，把江小武拉到自己身邊，這人怎么回事？都有三個孫子了還和自己搶孫子？
“可是這明明是我們肖家的東西，這個石榴核雕是我家老大從小戴在身上的，是從本家拿過來的。每個兒子都有，立明和立誠都有，不過現在給景恒和景文了。”肖正德急切地說道。
“每個孩子的都不一樣，這個石榴核雕是給大兒子的，象征著多子多福。”肖正德又上前拉過核雕仔細看，“就是這個，怎么只有一半？另一半呢？”
“我…”江小武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另一半在江楠那里，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這個核雕他是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按理來說應該是媽媽給的，但是姐姐那也有一半，就說明是江采蘋給的，而不是親媽給的。
那江采蘋跟肖家有什么關系？
“不就是個核雕嗎？也許是哪買的呢？或者是撿來的？你能保證核雕沒有丟失？”絡元培說道，拉開肖正德的手，孫子的脖子都被勒紅了。
“不可能，我們肖家的東西不會隨便亂給別人，更何況這還是老大的。”說起老大肖正德臉上現出悲傷之色，他連婚也沒結就那樣走了，老大這一房連個后繼之人都沒有。
可是如果小武是老大的孩子，那老大不是有后了？
“你們家老大不是沒有生育能力了嗎？”絡元培眉頭皺了起來，當年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因為執行一項任務，肖正德的大兒子肖立行受了重傷，失去了生育能力，就是因此退了婚到死都沒有結過婚。
“孩子，你多大了？”肖正德問。
“過了年剛十六。”江小武回答。
“那就更不對了，即使立行還在，距那年已經也有二十多年了，他怎么生得出小武來？”絡元培說道。
“這…”肖正德傻了，是呀，就是因為當年的事大兒子才沒有結成婚，后來又犧牲了，這是他這個當爹的一輩子的遺憾，覺得對不起老大。
“會不會是立行把這個核雕送人了，或是遺失了？當年犧牲的時候那個核雕還在嗎？”絡元培問。
肖正德顰眉思索，那個時候大家都沉浸在悲傷中，誰會注意一個小小的核雕？
“老首長，我先回去了，我問問我家老二。”肖正德匆匆告辭。
回到家里，肖正德回到房里，拿出肖立行的遺物，里面果然沒有核雕。
看著肖立行的遺物肖正德的眼眶不由紅了起來，又想到兒子犧牲時的情景，悲傷漫上心頭。
肖景恒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爺爺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爺爺！”肖景恒叫了一句，肖正德還是沒動一下。
“爺爺！”肖景恒嚇了一大跳，連忙走過去，見肖正德的眼睛都沒眨一下，他的心呯呯直跳，手顫抖著伸到肖正德的鼻子底下。
“臭小子，你干什么？”肖正德重重拍下他的手。
“爺爺，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肖景恒大大松了口氣。
“以為我什么？以為我死了？我還沒找到我孫子，我怎么舍得死？”肖正德瞟了肖景恒一眼。
“什么意思？您孫子我不就在你眼前，你大孫子在部隊，還有景文，在單位，您糊涂了？還找什么？”肖景恒一頭霧水。
“你不懂，快讓開！”肖正德走到電話機旁邊，拿起電話打給肖立明，“立明啊，當年老大死的時候你還記得嗎？”
“爸，您怎么啦？”肖立明莫名其妙，怎么好好提起大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