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的身份下午他們已經調查過了,是錢文華從鄉下帶出來的,可以說是錢文華的養女。
以前她在鄉下過得很不好,按理來說錢文華就是她的恩人,她沒理由這樣做,可是錢文華卻一口咬定是她,難道還有什么隱情?
“是錢阿姨說我下的毒?她為什么會這么認為?她覺得我做的還不夠好?可是我只是一個實習護士,我沒有錢報答她,我只能一有空就去她家幫她做家務,難道我錯了嗎?”江楠淚流滿面,“我知道他們看不起我,可是我真的沒有做過啊。”
兩個公安又對視一眼,突然不知該怎么問下去。
這時門“哐當”一聲被踢開,一個人兇神惡煞地走了進來,朝正在流淚的江楠瞥了一眼,問道:“怎么樣,交待了嗎?”
“馬隊長,還…還沒交待,她說不是她做的。”中年公安連忙回答。
“她說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么可狡辯的?”馬隊長走到江楠身邊,一下提起她的衣襟,“說,為什么下毒?”
“不是我,我沒下毒,別冤枉好人。”江楠掙扎,這個人看上去來者不善,她有點害怕。
“冤枉好人?呵!你是好人?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能治你的罪?人證物證都有,不怕你不承認。你還敢毒害肖老,說,你是不是外國派來的敵特分子?你們有什么陰謀?你們下一個目標是誰?”
江楠驚得目瞪口呆,這一下就上升到這種政治層面了?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我沒有,我不是!你們冤枉好人,你們不問青紅皂白亂扣帽子,你們是不是抓不住人就拿我頂罪?你們枉為人民的…”
話還沒說完“啪”一聲一巴掌扇了過來,江楠一下被扇倒在地,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鮮血頓時冒了出來,沿著臉頰往下流,臉上也腫起了一層,嘴角滲出血來。
“隊長!”中年公安驚叫起來,他沒想到馬隊長居然會動手,對方還是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這不符合規定!
江楠的頭一陣劇痛,她壓抑住怒火,把身體蜷縮起來退到一邊的角落,她知道這個時候還沒有錄音沒有錄像,就是打了也是白打,她不能再逞強,不能頂嘴,不然只有更多的苦頭吃。
“你說不說!”馬隊長一步步逼進,大聲吼道。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嘩,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走到馬隊長的身邊,輕身說道:“隊長,有人要見這姑娘!”
“現在誰也不能見!”馬隊長大吼一聲。
“是…是肖老的孫子要見她!”來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快讓他進來!”馬隊長瞬間變了臉色。
幾個人一下退了出去,江楠閉了閉眼,結束了嗎?這就定下罪了?
一個欣長的身影走了進來,穿著白衣的肖景恒走進審訊室,雙手插兜一派悠閑,狹長的鳳目帶著幾分冷峻,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張揚著高貴與優雅,與陰暗的審訊室那么格格不入。
江楠一瞇眼,他怎么來了?他也是來問罪的?是了,中毒的有肖老,他是肖老的孫子,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肖景恒居高臨下看著瑟縮在陰暗角落里的小女人,原本白晳的臉上紅腫了一大片,光潔的額頭上也滲出血來,俏麗的短發混合著汗水粘在臉上,一臉狼狽和驚恐。
原本興師問罪的他突然覺得有點于心不忍,他們是不是搞錯了?這樣一個小姑娘怎么敢下毒?她有這個膽子嗎?看著那慘白的小臉,心里怎么感覺有點不舒服。
肖景恒蹲下身體,雙眸如寒星,注視江楠,薄唇輕啟,“是你下的毒?”
“不是我!”江楠搖頭,閉了閉眼睛,額頭的血流下,眼角一片血紅,睜開時目光卻很堅定,“不是我,我沒有理由這么做!”
“可是你恨我!”肖景恒雙眼一瞇肯定地說道,“你也別不承認,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看出來了,你眼里有恨意。為什么?因為我你就害我的爺爺?”
“我沒有!”江楠垂下眼瞼,隱藏眼底的情緒,“我沒有恨你爺爺,我只是討厭你!”
“為什么?我記得上次我們還是第一次見!”肖景恒皺起好看的眉頭。
“因為…因為我聽她們說你專騙小姑娘,騙她們上床然后又拋棄她們,我最恨這種玩弄少女的渣男…”
哈?肖景恒啼笑皆非,就這理由?
“你真沒有下毒?”肖景恒問。
“我沒有,我發誓!”江楠連忙說。她自己也很鄙視自己,明明那么恨眼前這個人,可是為了洗脫罪名,又不得不靠這個人,也許他能幫自己。
“你以為我會信你?”肖景恒嗤笑。
“你可以去查!”江楠無力地往后靠了靠,聲音有些沙啞,“憑你家的勢力,要查出來不難。”
“我當然會查,不過,如果讓我查出來是你…”肖景恒眼里露出玩味的笑,讓江楠看不懂,不過她不怕,他查不出什么,除非他故意栽贓陷害。
這時外面又是一陣騷動,好像有人闖了進來。
“隊長,有人要見江楠!”有人對站在門邊的馬隊長說。
“不能見,沒看到肖老家的人在嗎?”馬隊長不耐煩地說。
“可是那個人是系統的,好像也是一個領導…”
“這個…”馬隊長猶豫,看向里面的肖景恒。
還沒開門問,楊振鋼已走到門口,看見里面的江楠和肖景恒,面色一沉,身上泛起一層寒意,邊上的人都感覺溫度下降了幾度。
大魔王?江楠驚訝地看向楊振鋼,他怎么也來了?
“楊哥?”肖景恒也有點意外。
楊振鋼看見江楠紅腫的臉和額頭上冒出的血,臉色陰沉,眼底掀起一股戾氣,盯向肖景恒,“是你打的?”
“不是我!”肖景恒連忙舉起雙手,以示自己的清白,“我最是憐香惜玉的人,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怎么舍得打,疼愛還來不及呢,對吧,江楠?”肖景恒朝江楠眨眨眼。
江楠臉一黑,這個時候還想調戲人?
“就是他打的!”江楠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指向肖景恒。
“你怎么含血噴人?”肖景恒眉頭一跳,黑眸轉寒,這女人怎么這么不知好歹?他還沒對她怎么樣呢她怎么倒打一耙?
“呵…”江楠冷哼一聲,指著自己的臉,“現在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了?何況他們還想屈打成招!”
肖景恒若有所思,轉頭看向門邊的馬隊長,雙眸深邃,臉上似笑非笑,馬隊長一頭冷汗,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還敢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