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項陽回來了。”
背后,一道聲音傳來。
書香味充盈的書房里,兩名同樣高大俊美的男人在紅木桌前相對而坐,氣勢各不相讓。
“剛回來,就聽到你的作風突變,怎么,這算是許久不見的禮物?”男人斜勾著唇角,一雙上挑的桃花眼里都是戲謔。
“你說是,那就是吧。”某人冷酷依舊。
“嘶…”男人俊美的臉上擠出了牙疼的表情,很不雅的沖對坐的人扔了兩顆白眼球,“你小子一天到晚冷著張臉,笑一笑會死,是吧?”
“沒試過,不知道。”
男人:…
打嘴仗,他就沒贏過,但是每次又都樂此不彼。
“這次要在這里待多久?有沒有其他需要我找人辦的事情?”這小子基本上每次都無事不登三寶殿那種,這次過來,恐怕事情不小,這點從昨晚的陣仗就可以看得出。
“不確定,目前沒什么事。”意簡言賅。
“你沒事,我有事,還是非你不可的。”他最近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正準備聯系這小子,沒想到他就送上門來了。
“哦?”
“我跟西廉那邊最近杠的厲害,手里的貨消耗大了,所以,我要上蘇聯那邊提貨,那邊,你知道的,有肅立那小子在,擘天下面的人給出的價格讓我吃不消,所以,這件事,只有你能夠幫我了。”
“你可以不找擘天下面的。”聶天聳肩。
“我試過了,沒用,都是些次的,優勝的基本上都被擘天下面的包攬了,草!老子要不是手里的錢實在有些拮據,又是擘天的貨最物美價廉,早特么換個地兒了。”他在道上一向囂張,沒幾個敢不買賬的,除了肅立那死小子,自從他睡了那拜金女,那小子就跟瘋了似的,處處跟他對著干,要不是有聶天在前邊攔著點,他們倆說不得就得真刀真槍的干一場了。
草,還有沒有天理了,不就是個娘們嗎?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把那拜金女給收了,他就得被美人計給收拾干凈了。
真是個不知好人心的東西!混玩意兒!
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蠢貨!!
雖然腦子里沒有太多關于眼前人性格或是其他的記憶,但是身體本身有他的記憶殘留,有些動作,有些話,不用過腦子就說出口了,“你是為了肅立才干出的那事兒?”哪事兒?不記得了。
出口的話,針針見血。
項陽:…
差點被噎死,能掐死損友嗎?
項陽跟著聶天上樓進了病房,“他們就是你的朋友?”嘖…怎么老聶身邊的人個子都跟吃了激素藥似的,竄的這么高,這么壯?
再想想自己不過一米八的身高,項陽覺得自己遭受了一萬點傷害。
“嗯。”
“情況不太好啊”項陽查看了一下三人的情況,臉色一怔,難得的正經起來。
“還有十二個時辰。”
“準備帶回國嗎?”竟然是老聶的朋友,尸體是肯定不會丟在外面的,只是看這三人的情況,他們體內的毒,恐怕在他們徹底斷了生機之后,會產生傳染性病毒,這樣的尸體帶回去,又或者只是骨灰,對于目前的華夏來說,都不是好事情。
聶天沒有回話,只是點頭,又搖頭。
他不認為三人會死,最起碼,珺珺不遠千里把人救回來,就不會任他們這樣死去。
只是,這種話,他沒法跟項陽明說,畢竟,這比癌癥的難度都要大,又是這么危急的時刻,誰也不敢說一句自己能讓人活下去。
被聶天的回應擾的一頭霧水,項陽也沒有再問,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了解透了老聶的性格,竟然不想開口,他就是好奇死也沒有用。
七曜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輕扣門,“我得注射藥劑了,最后三只,盡力了。”回天乏術,就是三人目前的狀態。
聶天轉頭,看到端著醫療托盤的七曜,以及托盤上的三只裝著奶白色液體的試管。
不自覺的皺緊濃眉,“這是?”
“沒名字,我新提取出來的,一般用作瀕死之人,用來透支人體最后一點生機的東西。”用于索取情報的特工瀕死之時,特別管用,能加長回光返照的時間。
“如果不注射呢?”要是最后一點生機都沒了,恐怕會好心辦壞事。
“還有三個時辰。”
“那就再等等,兩個小時后,不行就注射。”沒有退路了,再說。
珺珺竟然說了會在今天回來,應該不會出現問題。
這一等,就是一天,夕陽的余暉并未完全退卻,時間已到。
“聶,是時候了。”
“沒得選了嗎?”
“沒有!”七曜眼底浮現無奈。
雖然他不知道聶到底是在等什么,但是,事實到這一步,是顯而易見的,沒有回頭路了。
“注射吧。”聶天深吸一口氣,給出回應。
病房里,七曜做好注射準備工作,撈起了聞樹的右手。
‘砰!’的一聲,房門被轟然打開,七曜一下子沒拿穩,差點把注射器掉地上,猛地一抓,針頭掉了,液體滲出注射頭,“草!特么誰啊!!”差點毀了藥劑的事實讓七曜氣的暴怒,捧著注射器,氣憤的轉身。
眼前的畫面,七曜:…
媽的,這誰啊?氣勢有些太過了吧?馬蛋,腿軟,怎么辦?
門口的女人一頭白色短發,一雙冷厲的雙瞳震得七曜滿肚子的怒火全憋在了喉嚨口,差點沒噎的翻白眼。
至于這女人長什么樣子,對不起,對方氣勢太強,他沒注意!!
等回過神來,七曜發現自己已經端著托盤站在門口的過道上了,而病房門被關的死緊。
“我屮!馬蛋!你誰啊?你要干什么?!!”七曜事后反應過來,拍門怒吼卻并沒有傳到病房里,因為劉珺布下了防護罩。
聞聲趕來的聶天還有項陽出現在病房附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雙手叉腰,暴跳如雷的好友,整個兒已經沒了理智,都快蹦起來了,嘴里還在咒罵。
奈何那拍的砰砰響的病房門,用上再大的力氣也是紋絲不動。
“七曜,你干嘛呢!!要瘋啊!”項陽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
“你特么的才瘋了!!剛才來個女瘋子,一頭白發,沖進去就把老子給攆出來了!!你們還不趕緊想辦法進去看看,不然人當場死了,別說老子沒提醒!!”
“女瘋子?”
聶天眉心一動,“沒事,是我的朋友,里面的人,是她的下屬。”珺珺終于回來了,幸好。
視線掃過一旁凳子上的注射器,還好,都還來得及。
“聶,你說…喂喂…別拉我,我的藥劑…”
聶天推搡著倆人離開了病房門口,并且吩咐了跟來的保鏢看好了門。
劉珺沉痛的視線掃過三人黑紫的面相,那些凸起的血管已經基本硬化,這是進化失敗的先兆。
右手一翻,三顆嬰兒拳頭大小,如水晶一般的喪尸晶出現在掌心,雙目輕閉,掌心散發出耀眼的白光,喪尸晶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無色的液體漂浮于白嫩的掌心上方,當她睜開雙眸,巴掌大小的無色液體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劃分為三份,朝著三人的唇邊而去,同一時刻,三人的嘴像是被什么強制捏開,方便了液體的入注。
一系列動作完成,劉珺伸出左手腕,寒光一閃,鮮紅的血液便滲透出來。
像是沒有痛覺,將血液滴入準備好的玉白色碗內,直到滿溢。
右手在手腕處一抹,猙獰的傷口便恢復了原狀,只是那張蒼白的臉變化成了慘白她的血液里有藍氏一族的寶物,應是有些作用的 找了把凳子坐在聞樹床頭,靠著墻壁,劉珺疲憊的蹙了蹙眉,她的精神領域因為這次狂化出了些問題,再加上這次損失的精血,有些傷了根基,幸好之前吃下的藍氏至寶還有些殘余,不然她恐怕會昏迷很長一段時間了。
當劉珺緩緩閉上雙目,床上的三人也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三人的唇瓣突然張開,射出紅白兩色的強光,懸浮于天花板上投射下來,籠罩在他們身體四周,半響,漸漸化為霧氣,凝成了一縷縷絲線 忽然,床上的三人軀體懸空而起,紅白絲線一縷縷,像是纏線團一樣將三人包裹,不過眨眼,三人已經成了紅白蠶蛹,冒著瑩瑩光澤。
劉珺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三只巨大的紅白蠶蛹。
膛大雙目,眼中都是錯愕。
這是,怎么回事?
是喪尸晶產生的反應嗎?
或者說,是她的血液和喪尸晶融合在一起之后產生的反應?
病房外,保鏢已然被西亞六人所取代,一起的,還有一白一黑兩頭巨狼。
一左一右兩只狼坐的筆挺,動也不動,要不是伸著舌頭散熱,看上去就像是兩座石雕。
“聶,你這哪來的兩頭狼啊?真是帥呆了!!”項陽看著妖妖和黑霸的眼神,都是艷羨和饞意,這要是騎著出去走一圈,百分百回頭率啊 娘喂,這兩頭狼個頭真大啊,坐下來都有快兩米,要不是這是別墅,層頂很高,說不定還放不下它們。
“妖妖和黑霸,珺珺的伙伴。”聶天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珺珺?”誰?
腦子里閃過七曜剛才說的話,哦,是房里的那女的?
“你們倆怎么認識的?”項陽雙臂環胸,一臉揶揄。
本以為好友還會跟以前一樣,冷酷給出一句‘滾’
“我女人,你嫂子。”
項陽:…
目瞪口呆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表情,說是被雷劈了,也許更貼切。
一聲震天吼,“我擦!你特么的都有女人了!!!”
聶天:…
這是什么話?!!爺為啥不能有女人?!!
當黑夜散去,晨輝初生,那扇緊閉的房門終于咔嚓一聲打開來。
六人兩狼身子一震,俱是抬頭看去。
劉珺慘白的臉出現在門口。
“主子!”
二狼低吟 “西亞,我的房間在哪?”
“主子,我送您過去。”
“你們守在這里,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
“是!”
聶天得到消息趕過來,劉珺已經回到房間睡下了。
“人怎么樣了?”聶天站在西亞跟前,視線掃過緊閉的房門。
“主子沒事,就是有些累。”
“嗯,有事隨時跟我說。”
“好。”
此時的西亞對聶天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敵意。
她看得出,主子跟聶天之間,似乎關系已經上升為朋友 再加上這幾天的相助,她也是覺得聶天這人還不錯算得上是個靠得住的人。
項陽因為有事出去了,整棟別墅終于恢復了安靜聶天坐在書房里翻開著什么,突然有人敲門 “聶!”
是七曜。
“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這都快半夜里,按照七曜的養生屬性,這時候應該是睡了的。
視線落在某人的睡袍上,這是剛才床上起來的?
“外面來了一伙人,悄悄把我們整棟房子都給包圍了,而且我還看到有人正在四周挖坑,埋東西,我覺得百分百是炸藥。”要不是起來上廁所,被包餃子了還不知道。
“什么!!”
當聶天和七曜出現在庭院里,發現別墅的保鏢已經聚齊,手里把著黑短跟外面來的人對上了。
外面,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一眼望去,都是黑壓壓的人頭,而別墅這邊的人馬,不過二十多個,跟外面上百人的陣仗相比,實在是太過寒酸,更何況,對方還帶了十多迫擊炮,站在最后面的卡車上。
“聶,別墅的精英都被項陽帶走了,武器也是,我們怎么辦?”都是行走在黑暗邊緣地帶的人,七曜自然不會輕易就被陣仗給嚇到,但是目前的情況分析,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不利,他不免有些擔憂。
“我先出去看看。”聶天冷道。
他并沒有從人群里看到領頭人,所以,是沒來,又或是躲在后面?
“我要那個白頭發的東亞女人,還有她的下屬,把人交出來,我們就撤!”弗蘭舉起喇叭,一口生澀的英語傳入了在場的所有人耳朵里。
聶天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
白頭發的女人?珺珺?
略一思索,聶天恍然,看來是追蹤的那些人了 “聶少,您不能出去。”剛到門口,聶天就被一臉緊張的兩名保鏢攔住了。
他們都是跟在項少身邊的老人了,這次沒有跟著出任務,就是因為項少交代,必須看好了聶少,出了事,用命換。
這里每個人都可以出事,唯有聶少不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