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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路上全程,許卓和伍陸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沒辦法,周圍氣壓實在太低,他們的汗毛幾乎一直處于倒立狀態,總感覺主子可能隨時都會原地爆炸那種。

  循著摩托車的行駛痕跡,曹穆生手下的人很快找到了線索,并且通知到曹穆生。

  接到消息,不敢耽擱一秒,迅速坐車出發。

  一路上,曹穆生都有些壓抑,不安感在心里醞釀著,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還是不可挽回的那種。

  “加快速度!”他催促。

  現在只希望,那個孩子還活著。

  他一直都知道家里的雙胞胎性格有些乖戾,手段也非常狠辣,但是還算是有分寸,至少,從未鬧出不可挽救的事情來,就算是有些波瀾,他們自己也有辦法壓下來,以至于他對他們,一向都是采取聽之任之,看之,只要不太過,有底線,就不去束縛他們的天性,畢竟,他們是他曹穆生的孩子,將來要擔起一個家族的重擔,甚至要帶著曹家更上一層臺階,自然不能是優柔寡斷或是溫善之輩。

  然而,這次卻…

  如果真的是最壞的結果,他必須傾盡一切,保住他們,畢竟,他和老爺子在他們身上花費的心血不少,要是真毀了,那就可惜了。

  當冰寒的匕首在白嫩的肌膚上劃下第一刀,便已深可見骨,鮮血漓漓的流出,劉然感受到劇烈的疼痛,秀美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長翹的眼睫開始顫動,她快醒了。

  曹輕輕唇角高高揚起,看著少女蒼白的臉頰,歪了歪頭,醒來了也好,這樣,深切的感受著自己的臉被毀去,她會更痛苦吧?

  這樣想著,沾染了血漬的匕首再次抬起,寒光在陰寒的樹林里閃過,在刀刃即將觸碰到肌膚的時候,劉然猛地睜開了雙目,而曹輕輕的右手也被一只手抓住了。

  曹輕輕一驚,迅速轉頭,看到的是曹瀟瀟熟悉的臉,頓時心里一松,“哥,你干什么?”

  曹瀟瀟不忍的看了一眼地上一臉驚恐的劉然,“輕輕,她已經要死了,你不該這樣。”殺人已經足夠殘忍了,卻還要在對方清醒的時候把她的臉毀了,這種行徑,實在是讓他不安,直覺告訴他不能做,所以,他阻止了妹妹的動作。

  “哥,不把她的臉毀了,要是她的尸體被發現怎么辦?到時候被認出來,難保不會讓人懷疑到我們頭上,乾三爺,可是讓爸爸也頭疼的人物。”

  “但是這樣也太殘忍了,她…”這簡直就是虐殺。

  看著自家哥哥滿臉的不贊同,右手又被控制住,曹輕輕眼底閃過煩悶,視線落在劉然驚恐的臉上,突然一股子不知來由的戾氣讓她暴躁的想要立刻把人弄死,“哥,你不會是憐香惜玉吧?”他們兄妹都早熟,十二歲的哥哥喜歡或者心疼十五歲的漂亮女孩子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你胡說什么!”面對妹妹懷疑的目光,曹瀟瀟有些惱怒,一把甩開對曹輕輕的掌控,“行了行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煩躁不安的站起身走到一邊,背對著,不想看,也不敢看。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毀不毀容,也是沒差  劉然四肢綿軟的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她知道,自己被下藥了,盡管她聽得見看得見。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被綁架,竟然是這對雙胞胎的手筆,現在,他們甚至還在她清醒的情況下,討論毀她的容,殺掉她的意圖。

  臉上的疼痛告訴她,他們不僅僅只是計劃,而是已經著手實施,現在,他們起爭執的原因就是要不要繼續用刀子劃爛她的臉。

  為什么會有這么可怕的孩子?她媽媽還對他們那么好,甚至還遠超他們這些親生的孩子。她想不通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肚子里空蕩蕩,腦子里嗡嗡作響,長時間不曾進水讓她喉嚨干澀的像是要著火,再加上之前在無聲室里的歇斯底里,導致她整個精神狀態差到了極點。

在生死面前,她竟是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這一瞬間,劉然突然就想這樣安靜的死去,她的家,已經支離破碎了,沒有爸爸,現在連媽媽也要被搶走,她的世界,灰暗的就像是一方鴻蒙世界,除了黑白,什么都沒有。

  “怎么?害怕了?”曹輕輕嗤笑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劉然空洞的視線看著上方的樹冠,不發一言,像個活死人,哪里還有之前的恐懼和害怕。

  這樣的劉然,讓曹輕輕無來由的討厭,“問你話呢?你不怕被毀容?不怕死?”說完,像是要印證自己的話,又一刀狠狠劃下,在那白皙的臉上形成了一個血淋淋的‘叉’,深可見骨,血肉翻出,然而,被施虐的人卻只是輕蹙眉頭,視線空寂的對上她的視線,沒有情緒,她甚至連痛吟都沒有。

  如此反常的反應讓曹輕輕心臟碰碰急促跳動起來,呼吸更是沉重,怎么回事?她沒有痛覺嗎?

  要不是這兩道傷口都是自己劃的,也許曹輕輕會懷疑她不過是破了一點表皮,而不是深可見骨。

  “你他媽的不知道疼嗎?你怎么不叫?!!”

  背對著倆人站著的曹瀟瀟聽到妹妹尖利刺耳的聲音,轉過身來,正好與地上的少女雙目對上。

  盡管她半邊臉血肉模糊,但卻有著一種絕艷的凄美,讓人震撼。

  這一刻,曹瀟瀟似乎聽到了自己血液倒流的聲音。

  “該死的!你不叫是不是,你不叫是不是,我讓你不叫,我讓你不叫…啊啊啊啊…”曹輕輕失控了,而劉然的臉被徹底的劃爛了。

  曹瀟瀟不忍的轉過頭去,腦子里揮之不去的是剛才那一瞬的驚艷。

  拳頭在身子兩邊攥緊,克制自己不要做出讓妹妹生氣的舉動來。

  身后,除了皮肉被劃開的聲音,剩下的,都是曹輕輕刺耳的尖叫,再無其他。

  也許是發泄的累了,喊叫的累了,曹輕輕突然就扔掉了匕首,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神情怔愣的看著始終用一雙水靈的大眼看著她的少女。

  那樣的疼痛,就是經常遭受虐待的成年人也受不住吧,但是嬌生慣養的少女竟是連皺眉的動作都沒有,她只是用那雙空幽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盯著她…

  一股深沉的寒意從背脊處升騰而起,轉瞬便充盈了她的全身,讓她控制不住的打了個激靈,頭皮炸裂。

  為什么會這個樣子?她不怕,也不疼,甚至連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沒有變化,這還是個正常的人嗎?又或者,她已經瘋了?瘋到沒有知覺?

  就在曹輕輕腦子里混亂一片的時候,少女精致的唇瓣突然向兩側勾起,伴隨著傷口大喇喇的裂開,以及咕嚕嚕往外冒的血水,深深地刺激了曹輕輕的腦神經。

  “啊啊啊啊…你不準笑,不準笑…啊啊啊…”抱著頭不顧一切的尖叫,相對于平靜的像個活死人般的劉然,曹輕輕更像是一個受害者。

  “輕輕,不要喊,不要喊!”曹瀟瀟眼見著妹妹失控,迅速上前蹲下,把人抱到了一邊,背對著劉然,過程中,不敢多看劉然一眼。

  將妹妹激動顫抖的身子摟在懷里輕哄著,曹瀟瀟的身子也有些難以控制的顫抖。

  這個劉然太邪性了,等輕輕安靜了,他得馬上把人處理了,不然,他擔心會夜長夢多。

  突然,一道嘆息般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大姐快到了,你們逃不掉的…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呵呵…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被突來的聲音嚇到,兄妹倆身子同時抖了一下,曹瀟瀟甚至整個人都僵住了。

  飛躍華夏國邊境的時候,劉珺突覺胸口一痛,一股子沒來由的心悸突然出現。

  死死地捂住心臟的位置,劉珺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滑落。

  然然…

  不好的預感占據了劉珺的感官!

  雖然不敢出聲,但注意力始終放在劉珺身上的許卓和伍陸立即發現了異常,“主子!”他們擔憂的同時喚道。

  劉珺沒有出聲,而是猝不及防的拉開了飛機艙門,抬步走了出去。

  “主子!”倆人驚恐,飛行員被后面拉艙門的聲音嚇到,手上一個不穩,差點墜機。

  然而,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那一身雪白的少女竟是在夜色中凌空而立,眨眼便消失在空氣中。

  不錯,是消失在空氣中,而不是下墜,她就跟走路一樣,轉身便是千里之外。

  前頭正在把控飛機的飛行員并沒有看到這一幕,分神看過來的時候,發現機艙里少了一個人,再看那咧咧灌風,大開的機艙門。

  “人呢?”飛行員驚恐的聲音傳來。

  “有急事,跳傘了。”許卓率先從震撼中反應過來。

  飛行員:…

  馬蛋!神經病嗎?這種危險的高度也敢跳傘,這是啥事這么著急?連命都不要了?

  “你不用擔心,我們主子高空跳傘非常專業,不會有事,有事也跟你沒關系。”許卓伸過手拉上機艙門,作了簡單的解釋。

  伍陸:…

  腦子里還是冗雜一片誰能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嗎?

  手臂傳來刺痛感,伍陸轉頭,瞪向罪魁禍首許卓。

  后者沒好氣的給了個鄙視的眼神,“主子肯定是有事,收起你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

  深林里,本是除了蟲鳴鳥叫再也沒有其他聲音,突然,數量摩托車行駛而來的的聲音傳了過來。

  抱在一起的兄妹倆一驚,對視一眼。

  被發現了,怎么辦?

  這么晚,想都能想到來人的身份,普通人,絕對不會這么晚進入這種深山老林里,他們之前為了掩埋一切,走的路線非常的偏僻,幾乎到了林子最深處。

  不行!不能讓人發現他們。

  倆人迅速分開,忍著恐懼,一前一后將還在呵呵笑著的劉然扔進了已經挖好的深坑里。

  他們甚至連下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采取活埋。

  迅速的埋好,猛踩了幾腳,將準備好的枯枝爛葉鋪在上面,倆人朝著另一個方向逃離。

  曹穆生騎著摩托循著痕跡進來的時候,好死不死的正好停在剛剛埋好的位置。

  身后的下屬也隨后停了下來。

  極目四望,并沒有發現任何蹤跡,但是摩托放在那里,還有與車庫里相同的摩托車痕跡,他萬分的肯定,那兩個孩子,一定來了這里。

  “人呢?曹輕輕!!曹瀟瀟!!”曹穆生突然就放開了嗓子喊開了。

  還未走遠的兄妹倆緊張的蹲在樹杈上,本是驚慌到極點的情緒在聽到是自己父親的聲音的時候,大喘了一口氣。

  對視一眼,“下去吧,這件事,瞞不住的,先跟爸爸說,他會幫我們想辦法。”竟然已經找到這里,父親肯定是已經知道了,當務之急,不是逃跑,而是讓父親幫他們把這件事掩埋過去,那劉然已經死了,父親就是再生氣,也不會殺了他們,大不了就是關在無聲室里面壁思過。

  做好心理建設,倆人準備下樹,身子卻突然動不了了。

  怎么回事?

  下一秒,兄妹倆同時暈倒,咕嚕掉落在地,同一時刻,一道纖瘦的白影落在了地上。

  再然后,兩只麻袋憑空出現,兄妹倆被無形的大手拎了起來,塞進了麻袋,系好,原地消失了。

  “爺,這里有一把鋤頭,還有鏟子。”四處搜索的下屬氣喘吁吁的拎著工具跑了過來。

  “爺,這里有血。”下屬有了新發現。

  曹穆生在看到這些的時候,瞳孔劇烈的收縮了數下,心狠狠地往下沉。

  人沒了…

  就在曹穆生腦子里出現剎那間空白的時候,一道厲風忽的襲來,曹穆生只覺臉頰一陣劇痛,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樹干上,‘咔嚓!’他聽到了自己脊柱爆裂的聲音。

  “爺!”下屬們也被突來的一幕驚得只剩下大吼,然而,一切來得實在太快,快到他們連反應的空隙都沒有便各自捂著漓漓冒血的喉頭轟然倒下。

  一道雪白的身影落在了劉然被活埋的位置,一抬手,上面的摩托車飛了出去。

  而剛才埋下的大坑突然就像是被什么炸開了,泥土轟然四散,劉然一身泥土,生死不明,背對著天空趴臥在深坑里。

  看到這一幕,劉珺腦子里嗡的一下,有什么炸開了!

  將纖瘦的人兒抱在懷里,手指碰觸到的肌膚冰涼冰涼,精神力化為溫柔的觸手清理干凈劉然呼吸道里堵塞的泥土,她低頭輕輕道:“然然…大姐回來了…”

  腳步輕抬,卻是一步數米,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響和曹穆生凄厲的嚎叫。

  “真是罪惡啊…”低低一聲輕嘆。

曹穆生連多想都做不到,暈死了過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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