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淡淡的吻落在額頭，劉珺莞爾一笑，露出唇邊淡淡的笑紋。
聶天剛準備開口說些什么，余光掃到了正前方已經下車，正朝著這邊看的商翼。
舒展的眉頭立時皺起，眼中的煞氣一閃而過。
他還沒找上門去，這小子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察覺到聶天氣息的變化，劉珺轉頭看了過去，是商翼。
雙瞳一瞇，劉珺唇角的暖意化為寒冰來的挺快！
“你去處理吧，我回去了。”知道聶天跟商翼之間的關系，劉珺并不準備動手，只是那商茜，就看阿煜的態度了。
“嗯。”聶天點頭，捏了捏掌心的柔軟，利落的下車。
劉珺直接上了駕駛座，淡淡的視線隔空與商翼的視線相對，又淡漠的撤回，手下靈活的動作后，驅車離開。
目送黑色商務車離去，聶天才轉過身，睨了商翼一眼，沉默不言的朝著大門走去。
聶天的沉默讓商翼心里咯噔一下，臉上閃過一抹難堪，但還是堅定的跟在聶天身后前行。
這么多年兄弟了，他怎么會看不出聶天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呢。
“咦？小天，怎么這個時候回來？”進門的時候，聶家夫婦正在吃早點，看到兒子出現，商惜有些驚詫的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媽，我有點事，有什么事情晚點再說。”說完也不等商惜回應，獨自上樓，氣勢冷厲。
看到這一幕，夫妻倆都是一愣，“姑姑。”商翼的聲音傳進耳朵，讓商惜回過神來，“小翼，你們怎么了？”
商翼的臉色頹廢的好像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了，再加上商翼的臉色慘白慘白，以及聶天進來時候的態度，幾乎可以立即斷定，這倆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出了問題，理虧的好像是商翼。
蹙起秀眉，商惜疑惑的開口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商翼聞言，苦澀一笑，“姑姑，說來話長，晚點再跟您和姑父解釋吧，我先上去了。”
“這倆孩子，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這還是商惜第一次看到兄弟倆鬧出這樣的氛圍來，從小到大，雖然聶天很強勢，但是對商翼和宮羽這兩個兄弟，一向都是非常的容忍，黑臉的時候都很少，但是這次，好像跟以前不一樣。
聶歸將報紙放一邊，看著一臉擔憂的妻子道，“孩子們的事情，你不要摻和。”竟然小天會生氣，那就必然是商翼踩了地雷了，不然哪會鬧到這種地步。不過，到底是晚輩之間的摩擦，他們這些大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免得越幫越忙。
“可是，小天他…好吧…我不管了，行了吧…”在丈夫溫柔的目光下，聶母跟往常一樣很快敗下陣來。
重新坐回凳子，商惜有些懊惱的瞪了丈夫一眼…每次只要關乎到不同的意見，她家老公就是用一雙好看的眼睛把她給制服的…這么多年了，就從來沒有例外…
走到書房門口，商翼腳步停下，看著并沒有關緊的門，眼中有片刻的苦惱和掙扎。
但是很快，他收斂了眼中的情緒，推開門，聶天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的身影映入眼簾。
走進去，關門。
“爺”他跟宮羽一樣，習慣了叫聶天一聲爺，這曾經是兒時的玩笑稱呼，不知道什么時候，成了聶天真正的尊稱。
凡是被他認可的人，平輩的，基本上都是喚他一聲，爺！
“先看看這份錄像帶吧。”書房里已經被收拾干凈，放映視屏以及機器都置換了新的。
動作流暢的將錄像帶放進碟盤，然后，重新落座，期間，一眼也不多看商翼。
帶著滿腦子疑惑，商翼找了個離聶天很遠的位置坐下，將注意力轉移到屏幕上。
隨著鏡頭的出現，延展，持續，商翼的臉色從慘白轉變為灰敗，到了最后，甚至已經看不下去。
他不敢相信這里面發生的事情，竟然會與商茜有關，可是如果沒有關系，為什么劉珺最后會被關進男監？只因為那個實施者想要討好商茜？唔，他寧愿相信這是實施者的自作主張，也不愿意相信這是商茜自己的意思。
“爺想怎么處罰都行。”早已經打了無數次的腹稿，在這一刻化為五個字，粗嘎嘶啞的聲音帶著極致的低迷。
這時候，他沒有辦法去尋求聶天的原諒，也更沒有辦法要求劉珺的諒解。
要知道，這樣的事實，是真正的在身邊發生了，而罪魁禍首，還是他的親妹妹就算只是實施者會錯了意，但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可以想象，如果這次遭遇這些的不是劉珺，而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她將會面對的是什么。
而他和商茜，為此可能背上一條年輕的生命！
‘啪！’視屏被關閉，聶天將遙控器扔在了茶幾上，眼帶陰郁的看著商翼，“如果主人公換成是商茜，你會怎么做？”
聲音依舊是曾經那般冷冷清清，但是商翼卻可以從中分辨出壓抑的憤怒，聞得他的話語，商翼堅硬的軀體微微一顫。
如果是商茜，他會將對方碎尸萬段！
所以…
“商翼降一級，擇日轉南盛軍區報道。商茜開除黨籍，退伍，送出國門，十年不允許再出現在國內！”短短幾句話，卻決定了倆個前途光明之人的命運，這，就是懲罰！
“爺！”震驚的看著聶天，商翼半響說不出話來。
開除黨籍和退伍，以及自己降職，都是可以預料的結果，雖然很難承受，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可是十年不得回國，爸媽那邊該如何承受？
十年的時間，是商茜最美好的年華，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女子遲暮，他怎么忍心？家里又該怎么交代？
“不愿？”凝目對視，商翼在其中看到了‘不可逆’的決然！
他甚至可以確定，如果他拒絕了后面的懲罰，他與聶之間的情誼也必然蕩然無存，而且，還不能保證，護短到極點的聶會不會在未來的時間里，對商茜采取同類手段的報復，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導致的必然結果只有一個：兩大家反目成仇！
商家，商茜哭累了，回房睡著，只有商母還在客廳里焦灼的等待著兒子的歸來。
華燈初上，外面終于傳來了熟悉的剎車聲。
商母站起身，有些激動的看著門口，雙手無措的捏在一起，臉上的焦急與擔憂一覽無遺。
“媽，還沒睡。”在外面游蕩了一天，商翼終于還是不得不回到家里。
幸好的是，只有母親守在這里，商茜不在，他暫時還沒有辦法面對商茜紅腫的眼眶。
“小翼，你告訴媽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倩倩她哭哭啼啼的，我也是聽的一知半解，幸好你爸今天有會，要睡在外面，不然他回來看到，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商母絮絮叨叨的走上前，抓住兒子結實的手臂在沙發上坐下，目光灼灼。
商翼扶著額頭，眉宇間都是燥郁，準備開口，竟然不知道該從哪一段說起。
“哎呀，小翼，你有話趕緊說，別這個樣子，看的媽這心里惶惶不安的，趕緊說！”面對兒女的事情，做母親的又怎么可能淡定的了。
略一思索，商翼還是決定從第一次見到劉珺發生的事情說起。
隨著商翼的敘述，商母的眉頭漸漸的皺起，到了后面，臉色也開始發白，最后，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沙發上，幸得商翼趕緊把人扶住，按壓人中的位置稍作緩解。
“媽，你冷靜點，不要傷了身子。”商翼痛苦的摻住母親的身子，嘶啞的勸慰道。
“小翼，你再去求一求小天，把十年減少一下，五年，不，三年，可不可以？看在我們兩家的交情上，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回過神的商母激動的抓住兒子的手臂，啜泣著哀求道。就是因為太過了解聶天的性格，商母才會著急到這般模樣，聶天他是照著聶四爺的性子長的，那人，對于自己在乎的，從來都是極度護短，一旦出現踩雷的人，一擊必殺都是輕的，誰勸都沒有用。
她怎么能讓倩倩在外面待上十年？若真是這樣，她的倩倩一輩子，豈不是毀了嗎？
開除黨籍，強制退伍還不夠嗎？為什么要毀掉倩倩的整個人生？
那個女孩子，不是已經平安出來了嗎？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
“小翼，我們賠償給她，不管多少，我們都愿意賠償，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像是想到了什么，商母著急的起身，想要回房去做些什么，一個踉蹌，差點整個人栽下去。
“媽，您慢點，不要著急，現在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我知道劉珺在哪里，我去找她求情。”聶下的決定，也只有劉珺才有可能動搖。
聶的性子，說一不二，他現在也只能祈求，劉珺能松口，事情就還有一絲轉換的余地。
不管她想要他付出什么代價，只要能讓倩倩不至于在國外飄蕩十年，他什么都愿意做。
劉珺剛準備上床歇息，就聽得阿奴敲門的聲音。
“進來。”
“主子，商翼來了。”
商翼的名字讓劉珺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商翼是為何而來。
這是在阿煜那里碰釘子了？
本想不見，但是有什么閃過腦海，劉珺改變了主意，“讓他進來，在客廳等著。”
“是，主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