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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年了,那個被他反復看了無數次的信號點終于被點亮了。

  當熟悉的位置一閃一閃,聞樹卻呆滯了,愣愣的看著通訊環,毫無反應。

  “老聞,你的通訊指示燈亮了,趕緊接啊!”徐天洋正在叮叮咣咣的釘著東西,突然察覺到有震動的聲響,循聲看來,就發現聞樹正看著閃亮的手環發呆。

  “小主?”聞樹一聲落下,徐天洋嗷的一聲,錘子落地,釘到手了,但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沖到聞樹跟前,興奮的看著聞樹,確切的說,是手環。

  辦公室其他三人也都站了起來,虎目錚錚,視線直直的落在聞樹手腕上,急促擴張的鼻翼,可以看出他們此刻心情的起伏和騷動。

  “是我”打開了擴音器,內里淡漠而熟悉的嗓音傳來,竟然讓五名一米九的大漢同時紅了眼眶。

  聞樹不自覺的從位子上站起,筆直如松,仿若那個人此刻就站在面前。

  “我在港省,三天之內,任遠,樓重過來報道。”沒有解釋,只有命令。

  “是!”

  不過短短兩句話,卻讓四人情緒激蕩了許久,久久無言。

  “讓小遠和老樓歸隊。”

  “是。”

  樓重和任遠突然被從車隊里調了回來,還有些懵,當聽得自家小主的消息,立即興奮的開車狂奔回來,紅著黑臉,癡傻的笑,成了標配。

  “隊長,小主真的讓我們過去啊?我不是在做夢吧?咋就那么不真實呢?”任遠歡脫的聲線引得幽部眾人側目,收獲了一堆白眼球。

  你特么被小主選中了,悶在心里樂呵就行了,還在那顛顛的顯擺,你是要怎么樣?嫌他們嫉妒的不夠?小心被打悶棍!

  聞樹斜了任遠一眼,“不想去就把名額讓出來,小主沒說一定要你!”

  “別啊,隊長!!”任遠終于從傻樂中清醒,發現大家的眼神都不太對勁,干凈補救,“隊長,沒有小主的日子,真是太枯燥了,簡直就跟沒了主心骨似的,要是能重新跟回小主身邊,讓我三天三夜不吃飯不睡覺我都愿意。”

他們這些漢子,可都是以能夠跟在小主身邊為榮譽,這天上掉餡餅砸在了自己頭上,他死也不能丟了  樓重給了某傻貨一腳,昂首挺胸的表態,“隊長,你說吧,還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我們絕對做好。”

  次日,倆漢子在所有成員灼熱的目光里踏上了去往港省的大船。

  光線昏暗的辦公室里,男人背光而坐,下屬戰戰兢兢的報告著事情發展。

  “去往哪里的船?”

  “途徑大陸,廣省,港省,日本…”是一艘貨船。

  “為什么過去的?”

  “不清楚,昨天晚上十一點,全都聚在一起了,召集的速度很快,早上,任遠和樓重就拎著一堆東西出發了,看起來,就跟走親戚去似的。”

  “竟然落單了,派人追上去了,殺!”

  “是!”

  下屬離開后,男人轉過座椅,戴著無框眼鏡的斯文俊臉出現在光線之下,藍氏執行總裁,藍銘!

  相較于三年前,這個男人更加的深不可測了,臉上的情緒,就像是被徹底的剝奪,一絲人氣也無。

  這三年的時間里,幽部跟藍氏集團幾乎是拼的你死我活,幽部的物流業務被藍氏集團徹底壓下,沒法走官方明面,聞樹便選擇了暗道,除了毒和人蛇,什么貨都接,并且由幽部成員親自壓陣,直到出了蘇聯境內,雖然這樣的成本高,但是,收獲也大,運輸費用高昂,但是從未出現差錯,業界商業大佬為了貨物的安全,也樂得多花些費用,在他們眼里,能用錢擺平的事情,就不是事兒了,剛開始,藍氏也嘗試過阻撓,但是耐不住人家的實在需求,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再加上‘科里斯’這邊的全力支持,幽部就像是一把利劍,硬是生生的撕開了重圍,殺出了一條血路。

  物流業務,被運轉的很到位。

  而藍氏的貨,從剛開始的陸續丟失,到了后來,那就是明目張膽的搶了,搶不到的,就是毀滅。

  即使藍銘找了雇傭兵和殺手壓陣,基本上都是鎩羽而歸,丟了貨物不說,還死傷無數,幽部的戰斗力之強,到了后來,讓蘇聯的暗勢力聞風喪膽,基本沒有人敢接藍氏的單。

  幽部行事手段之霸道,讓藍氏集團的事業持續惡化中,就在藍銘考慮要借用家族的力量之時,藍舷的回歸,給事情帶來了重大的轉機。

  而藍舷的出現,也讓藍銘對幽部的撲殺由明到暗。

  目前的藍氏集團,藍銘和藍舷,各分一派,互相掣肘,又相輔相成,幾乎所有的重要文件,都必須倆人同時在紙上簽字,才算是真正成立,而做出這樣決定的,就是藍氏一族的族長。

  藍銘即使有再多的不滿,也在一通電話之后,轉為沉默。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藍氏集團與幽部,重歸于平靜,雖然不能再成為朋友,最起碼,不再針鋒相對。

  目前,幽部的物流運輸分為兩條線路,一是暗線,二是明線,后者,是針對普通市民或是商人,前者,則不可說。

雖然這樣,但是科技產品的生產與銷售,卻依舊掩埋在塵埃中,似乎沒有再次啟動的計劃了  這點,不管是針對于蘇聯,又或是幾個知情的國家,都是一項巨大的損失。

  曾經有多個國家的商人多次來到蘇聯尋找優步,結果都是音訊全無,時間一長,一切尋找與探索都是無用之功,后來也就放棄了。

  任遠和樓重再次見到劉珺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天雷劈過一樣。

  “小主,您的頭發!”到底發生了什么?竟然讓小主的變化這么大?

  小主長高了,變白了,好看了,但是整個人,卻缺少了一股生氣,就像是無悲無喜的傀儡。

  劉珺淡淡的瞥了倆人一眼,“上車吧。”

  知道小主不愿多說,倆人對視一眼,趕緊照做。

  因為是夜晚,窗外的五光十色吸引了倆土鱉的視線,滿肚子的興嘆,都化為無聲。

  劉珺把倆人帶回了別墅,先修整。

  兩小沒想到自家主子回來的時候,竟然又帶回了兩個陌生人,好奇的從樓上下來。

  “劉智,劉藍,這是樓重叔叔,這是任遠叔叔,過來辦事的,”劉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劉藍,給你兩位叔叔安排房間,別墅里的房屋用途介紹一下。”

  兩位叔叔:…

  看著十多歲的兩個孩子,可不可以叫哥哥?

  徐坤半夜接到了老鷹的電話,通知了約定地點,對面就掛了電話。

  當混沌的腦子逐漸清醒,電話中的地名變得清晰起來的同時,徐坤的汗毛全部立正戰隊了。

  天壇火葬場!

這特么的,是要死了么?大半夜的在那邪門的地方見面  作為地地道道的港省人,徐坤對于牛鬼蛇神敬畏到極點,火葬場就更不用說了,大半夜在那里見面,還真是生平頭一次。

  起床洗了個滾燙的熱水澡,給自己打打氣,然后喊了四個壯實,年輕氣盛的漢子跟著一起,開車過去。

  荒蕪黑暗的郊區,沒有人煙,只除了一排亮著冰冷光線的平房。

  “坤哥,這里是哪里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怪瘆得慌的。”

  “我也是這么覺得,你看,我汗毛全豎起來了,陰森森的,那房子,看上去不是啥好地兒啊怪嚇人的。”

  “哦,我忘了跟你們幾個說了,這是殯儀館。”

  四名漢子:…

  “坤…坤哥,您是在開玩笑嗎?”留著短茬的漢子臉色瞬間慘白,這特么的,干架殺人他有膽子,但是大半夜的來這里,還真是有些怵。

  “玩笑?大半夜的,開玩笑不好,會嚇到你們。”吐出一口煙圈,徐坤說的很淡定。

  漢子們:…

  心臟都快爆表了好不好?

  車子開到正大門處停下,徐坤透過車前窗瞅了瞅,并未發現老鷹的影子,蹙了蹙眉,心里有些犯嘀咕,不會是被涮了吧?

  不至于啊以他對老鷹的了解,他從來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坤哥我們是要在車里等嗎?”您老大半夜凌晨一點,來這里到底是為了啥?不會是吊唁吧?

  草!就不能換個時間點來?

  這一刻,車里除了司機始終沉默著,所有人都抱團在一起,炎熱的夏天,怪冷的。

  誰也不想下車,氣氛有些僵滯的情況下,寬闊的大廳,冰冷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開始明滅不一。

  “嘶…”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的同時,一道高大的黑影從忽明忽暗中幽幽顯現,朝著他們的車子走過來。

  “哈利路亞,上帝啊…”

  “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耶穌在上,我是您的子民…”

  徐坤:…

有人甚至開始上牙打下牙起來  當黑影在徐坤坐的方位停下,敲響了玻璃窗。

  冷汗從發際淌下,‘咕嚕咕嚕…’連連咽下幾口唾沫,他大著膽子降下車窗。

  一股陰森的冷意瞬間分撒而來!

  靠!特么的!

  “徐坤?”粗嘎陰森的聲音,像是一聲輕嘆。

徐坤身子顫了顫,點頭,但沒有說話  老一輩的傳說:被人叫名字,答應了,會死!

  “我是老鷹的朋友,你們都下來吧,老鷹在里面。”說完,黑影就轉身,沖著來時的路線走回去了,有些古怪的是,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規劃好的似的,踩在來時的位置上,越看越瘆得慌。

  “坤,坤哥,我,我覺得,有些古怪,剛才那個人。”

  這回,下車的時候,連司機也跟著一起下來了,還是那張熟悉的冷臉,前提是忽略臉色的慘白。

  有些慶幸的是,黑衣人并沒有帶他們進去什么奇怪的內室,而是一間開著暖氣的辦公室。

  老鷹和兩名下屬正在悠閑的喝茶。

  看到熟悉的人,徐坤一行六人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老徐啊,你這膽子,還需要磨煉啊,哈哈哈…”

  徐坤:老子是人,能不怕嗎?

  “來,兄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老友,無面,無面,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好兄弟,他遇上了解決不了的事兒,可能需要麻煩你出面解決一下。”

  “您好,吳先生。”徐坤上前,伸手。

  整個人攏在黑長袍下的無面并沒有伸手,而是轉身找了個凳子坐下,動作僵直,好像是行動不便一樣。

  徐坤有些訕訕的收回手,暗暗打量起無面來。

  即使是在白晝等下,無面的身體,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肌膚外露,長達腳底的黑袍,將他裹得嚴嚴實實,這樣的裝扮半夜走在外邊,估計能嚇死好幾個。

  這是什么癖好?

  “老徐,不得無禮。”突然,老鷹不悅的聲音傳來。

  “對不起,鷹哥。”

  “那人的照片帶來了嗎?”

  “帶來了。”徐坤從外套掏出照片,遞了過去。

無面伸手接過,額,帶著黑色手套的手  四名漢子被無面的古怪舉動鎮住了牙齒又開始打架。

  “喲西”

  徐坤:日本人?

  徐坤蹙眉,不太喜歡跟日本人打交道。

  突然手臂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徐坤驚了一跳,轉頭對上老鷹的大臉,“老徐,不錯,無面他很滿意你提供的人選,事情交給他吧,你們可以回去了,回頭我會聯系你的。”

  人選?什么意思?不是給他報仇嗎?

  一頭冷汗的來,滿頭霧水的離開,整個過程,徐坤一行人都是云里霧里,一腦門子問號。

“坤哥,鷹哥那話是什么意思?什么人選啊?”坤哥不會是過來這里拉皮條的吧?屮,殯儀館,大半夜的,真是重口味啊  “不知道。”坐上車,顫抖著手點了根煙,徐坤才回答。

  “那無面,跟個僵尸似的,好像關節不能彎一樣,陰氣森森的。”坐是坐下了,但是雙腿卻是直伸出的,而且剛才接照片,也是直直的伸手,然后直直的放在視線范圍內,整個人,古怪到了極點。

  回想起剛才所見,四人依舊是心有余悸。

  “開車,回去。”

“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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