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還不給你爺爺賠罪,說你以后再也不這么做了!!”乾忠一副嚴父慈心的樣子,但是那眼底掩飾不住的興奮被抬頭看來的乾瑜盡收眼底。
呵呵,這老頭子也是夠了,他以為他還有機會奪權怎的?火上澆油?找罵才差不多?做兒子的還不如他這個做孫子的了解爺爺。
乾瑜心里冷笑,面上不顯。“爺爺,她是我唯二的親人,我得護著。”
從回到老宅之后就一言不發的跪下,他怎么說都不開口的孫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差點沒把老太爺給氣懵,手上的動作倒是停了,因為氣到發抖,所以鞭子依舊在空中抖動,“你…你…你哥臭小子,再說一遍!!”
乾忠:…唯二的親人,那自己是誰?
歐陽蘭:…真狠,也不怕把他爺爺給氣死。
“爺爺,讓家里不相干的人出去,我跟您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您就知道為什么我要這么做了。”乾瑜理直氣壯的將沙發上的中年男女給排除在外。
“乾瑜,你他娘的說誰是不相干的人呢!!”在身側沙發上猛地一拍,氣紅了眼站起,捂胸口,乾忠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眼前的不孝子給氣死了,胸口又痛又脹,從這三兒子出生之后,他就沒一天安生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死女人專門生來克自己的,每次的不順心,都跟這不孝子有關系。
早知道是這么個東西,還不如生下來就給掐死算了。
老爺子:…你的脖子要是夠硬,就試試看 歐陽蘭黑臉,“我說三兒啊,你這是怎么說話呢?你可以不認為這個當媽的,當爹的你得認吧?怎么就…”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給老子滾出去!!”老爺子的怒火已經剎不住了,逮誰就懟誰,歐陽蘭撞槍口,妥妥的正著。
歐陽蘭差點沒被未完的話給噎死,霎時氣紅了眼眶,不敢瞪老爺子,只好作出一副嬌弱的模樣,淚眼朦朧的看向丈夫。
于是,“爸,她是我乾家的當家…”夫人二字還未落下。
“你他媽也給老子閉嘴,帶著你的蠢婦給老子滾的遠遠地!!再他媽廢話老子就連你這個蠢貨一起抽!!真他娘的搞不懂狀況你!!”
縱使背后灼燙的傷口疼的他想要呻吟,但是看到自以為是的父親和那從未被記入族譜的情人夾著尾巴,逃的跟落水狗似的樣子,仍然控制不住的勾起唇角,心里的郁氣消失的一絲不剩。
然后,很不幸的,樂極生悲了,“你他娘的還笑,你爹蠢,你他娘難道就不蠢了?給老子滾上來…真他媽的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當爹的這樣,當兒子的也一個德性,各個天天就知道折騰我這年紀一大把的老頭子,氣死我了…”請原諒一位老人沒有理智的情況下的瘋言瘋語吧 真心的感覺到,老爺子已經快要氣瘋,他還是乖點吧。
乖巧的跟著老爺子后面上樓,進去之后,砰地一聲,書房門被關的嚴絲細縫,不帶一絲震顫,地面震動不算。
躲得不知去向的傭人這才從‘安全地帶’鉆出來,張張臉上都是懼怕,倒是管家與眾不同的眼底帶著一抹笑意。
“說,到底怎么回事!!”老爺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瞪著乾瑜的模樣,像是恨不得生撕了他才甘心。
“這件事,得從上次受傷的事說起…”
等乾瑜將事情從頭到尾詳細的說了一遍后,老爺子臉上的怒意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深思。
看到老爺子在想事情,乾瑜也不打擾,站在旁邊,無聲無息。
不是不想坐,是不敢!
許久之后,“說說你下一步的打算。”跟程家的關系再重要,也重不過孫子的命,還是他最疼的孫子。
那丫頭竟然兩次三番的對三兒有救命之恩,不管情況如何重大,他們乾家都不能忘恩負義,這小子那么看重這丫頭,也是應該的。
“爺爺,您看看我的寶貝再聽我說。”乾瑜在老爺子沒注意到的時候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只見他從袖口摸出一根銀色的長方體棍子(這是他后來無聊的時候摸索出來的功能,雞肋的狠,劉珺也沒提),然后在老爺子莫名的目光下,將棍子撅了一下,成了槍支模樣,再然后,食指輕觸底端,彈出了…扣板?
乾瑜膽大包天的沖著他爺爺桌上的茶壺扣下扣板,嗤的一聲,聲音小的就像是有人不謔的嗤了一聲,老爺子的茶壺卻裂成了粉末,地上只剩下一灘水漬和粉末融合在一起,化為漿糊。
老爺子:…圈圈眼。
被擊碎的茶壺不是應該碎掉嗎?為什么成了粉末?
“爺爺,這是珺珺給我的禮物,怎么樣?喜歡嗎?”
“給我摸摸…”
乾瑜嘿嘿的露出癡漢一樣的笑容,遞上去。
于是,叱咤風云一生的老爺子做出了生平第一次的猥瑣動作,摸摸…再摸摸…咔嚓…咦?為什么扣不動?
“爺爺,我的寶貝是認主的,拆不得,卸不得,別人更用不得,嘿嘿…”
“我不信!”在多次嘗試扣板的時候都沒反應,他其實已經有一點信了,但是孫子的笑容太刺眼,老爺子不高興了。
“不信?我再試給您看…”
這一次,乾瑜瞄準了老爺子最愛的筆筒。
咳咳…
再次樂極生悲了,“啊啊啊啊…臭小子!!臭蛋!!你賠老子的寶貝…”
書房里,鬧得昏天暗地,樓上樓下一絲聲音也無,果然,書房木門的隔音效果堪稱神跡。
終于被特赦的乾瑜被秦源從老宅接回去的時候,已經成了趴地上吐泡泡的垂死魚兒一條了。
也幸好,秦源有先見之名的開了六座的商務車過來,不然他家BOSS估計還有一會兒大罪要受著。
“乾爺,老爺子這邊沒事了吧?”
“唔,沒事了,把掌令給我了!”掌令,也就是真正的家主令,這次,乾瑜算得上是因禍得福。
現在乾家雖然乾忠明面上說是家主,但是實際都是老爺子掌權,而乾瑜自己也不過是老爺子手里的舵把,現在拿到掌令,才算是真正的拿到乾家的大權,也代表著,他可以聯系二叔,三叔,還有四叔了。
乾家,商政各分兩派,老爺子四個兒子,一個最小的女兒,老大,也就是乾忠,用老爺子的話來說,資質愚鈍,朽木一根,所以,從商,管著明面上的家業,剩下的三個兒子,都是賊精,一個從軍,兩個從政,如今都是機要干部身份,不說權勢滔天,但也絕對的是重要位置上的人,在上面也算是遞得上話的。
老爺子退下之前也是跟程老爺子一個窩窩里的干部,在開國大事中,有著較重軍功的能將,只是跟程老爺子不同的是,他懂得急流勇退,在給三個兒子鋪墊好一切之后,也就不顧挽留的病退了,如今在家,除非必要,都是閑適狀態,當然,還有商業部分的掌舵。
不然按照老大那榆木疙瘩腦袋,估計得把家業全部送給外面的妖精不可。
老爺子定的家訓,除非關系到家族的頹敗,否則兩條道路上的人,互不干涉,誰也不能借助對方的手開路。
其一是為了避免家族出現不肖子孫連累另一方,其二自然是覺得,商,終歸是商,跟政不能混為一體,那樣會亂了綱常。
相對于另外三個家族,乾家,才是真正的暗中最大的舵手,只是,這個事實都因為乾忠的存在,而被其他三家忽略的極為徹底。
“乾爺,二爺那邊今天打電話過來了,說是要跟您見面談談。”
“時間安排了嗎?”
“沒有,說是讓您定下,然后給他回話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他知道程老二要說什么,只是,這一次,觸到他的逆鱗,無法顧及了,珺珺,他保定了。
對于自家乾爺的冷淡,跟了乾瑜這么久的秦源自是明白,他這是準備跟程家解綁了。
只是,可惜了,程二爺那樣驚才絕艷的人,怎么就生在程家了呢?
雖然同意把事情交給乾瑜,劉珺自然不會真的就做個甩手掌柜。
在蘇聯的時候,她已經從齊零口中了解了蘇聯目前的所有新式槍彈的存在,也弄了幾把從德日進口的真貨研究了一下,最后就全部扔給齊零分下去了。
跟她手上的技術比起來,如今的槍彈技術,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但即使是這樣,相較于華夏如今的水平,也是高出一大截,如今的蘇聯如果說是可以行走的孩童,那么華夏,就是剛新生的嬰幼兒,根本無法對比。
大肚匣子什么的,不要太土雖然子彈多,但是射程短,精準度也不夠,在軍隊使用,殺傷力是個大缺口,更何況國家隱秘隊伍了,出去妥妥的被別國的先進武器壓的死死的。
所以,她準備伸伸手,幫著乾家的同時,也幫幫自己,更幫助國家在武器方面往前跨出一大步。
嗯,她是個愛國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