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衛的速度很快,營救行動結束剛一天,六人一個不少,都出現在聶天面前。
聶天看著眼前身材高大,渾身都裹在灰色布巾里面的六人,有些發怔要不是他們手里都有聶衛所特有的玉佩,他說不定會把人當殺手給解決了 “四叔讓你們過來的?”
“是。”跟想象中一般惜字如金。
這也是聶天第一次見到聶衛,專屬于聶四爺的聶衛!
在聶家有一個傳說,聶衛一出,血雨腥風!
他們常年在黑暗中訓練,在黑夜里執行任務,以訓練與殺戮為生,以戰養戰 傳說,他們是聶四爺從孤兒院領回來的孤兒,沒有牽掛,他們奉行殺戮就是王道,只聽命于聶四爺,而不是聶家。
他們的出現,通常都會伴隨殺戮,所以,知道聶衛的人,好奇又敬畏,不敢多探尋。
“四叔的命令是什么?”
為首的男子恭敬地拱手低聲道:“協助聶少完成這次的營救任務。”
也就是說,把人救回來之前,他們都會待在聶天身邊。
“還有三人沒有找到,四叔有沒有線索讓你們帶來?”
最末尾的男子聞言上前一步,手里托著一只巴掌大小的薄本子。
聶天接過,翻開,骨鋒犀利的鋼筆字映入眼簾。
只有一頁有字,上書僅有幾個人的名字,以及家族名諱。
將本子收進懷里,聶天看向六人道,“我讓人給你們安排房間,你們修整一下,等我命令。”
“是!”
六人來的突然,也消失的迅速,要不是聶天通知項陽安排房間,他還不會知道別墅里竟然來了陌生人。
“我屮!聶天,你的人是要上天么?”這特么的比小日本的隱者還嚇人,這來無影去無蹤的,要是想殺人,他脖子上的腦袋豈不是分分鐘的送出去?
摸著‘稚嫩’的脖頸,項陽一臉驚恐。
肅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在項陽看來,一準兒是被老聶的人嚇得抬頭都困難了。
“也許是你的安保措施做的太好的緣故!”
項陽:不帶這么挖苦人的!
一片深山老林附近,數名黑袍男子憑空出現在森林界碑口,幾個縱躍,便消失不見 如果此時有人看到,定會以為自己眼花又或是認為遇到了靈異事件。
無人可見的森林深處,數名黑袍男人踏空而來,嫣然就是剛才從界碑口消失的幾人。
他們雙腳落地后,交頭接耳片刻,其中一人抬手在周邊幾棵百年老樹桿上觸碰幾下,下一秒,他們縱身躍高,四散開去,來自于地底的轟隆聲驟然而起,而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像是被刀切下了一條口子,并且逐漸拉大,露出一米多寬的方形空間,內里,刺眼的白熾燈光,將往下延伸的樓梯照耀的極為清晰。
這幾名黑袍男子在地面停止震動之后便從樹上躍下,快步走向樓梯,當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白色光線里,地面轟隆聲再起,數秒之中便恢復原狀。
“主!那邊傳來消息,任務失敗,任務者失蹤。”
“原因?”
“那邊回應,恐怕低估了劉君臨的實力。”
上座的人,縮在冰藍色的高大座椅中,整個人都被黑袍籠罩,體型大小,像個十來歲的孩子。
那攏在椅把上的蒼白大手,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恍若可見到血管中血液的流轉。
他持續沉默了許久,才用那機械電子一樣的嗓音開口道,“派丁組前去問路。”這里的問路,不是對抗,而是估摸目標人物的實力,傳回正確的消息。
“是。”男人拱手行禮,轉身便消失不見。
同一時刻,空氣劇烈波動了數下,四道高大的黑影憑空出現在剛才離開的人所在的位置。
“我主長青!”四人單膝跪地,躬身行禮。
“說。”
“黑木家族,以及水滴組請求我主支援,愿以二十枚高級能源石作為交換。”
“允!金系,雷系,土系各兩名。”
“是!”
冼程再次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怎么,想好了?”
“是。”看著上座的少女,冼程點頭。
除了妹妹,他沒有什么輸不起的,竟然有人看得起他,而且可以從中得到足夠的利益,保證妹妹的生活來源,他為什么不答應呢?
更何況,不過是經商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
冼程沒有想到的是,未來的日子里,他自己確實不用殺人放火,但是他身邊的人,卻時時刻刻都在殺人放火!
“西米,希杰,胡圖,齊納,跟我來!”劉珺一一點了四個人的名字,便抬步朝外走去。
留下的人眼觀鼻鼻觀心,保持沉默,唯有冼程愣在原地,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離開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太久,當劉珺再次進來的時候,“冼程,我在這里所有的交易,都交與你,他們四人,就是你的助力,你可以吩咐他們處理所有的工作事宜,”言下之意,跟工作無關的事情,自己解決,“你為主,西米為副,所有的交易單據,需你們雙方簽字方可生效。”
冼程,“就這么簡單?”你不怕我們聯合一起,在做大之后吞并你或是甩開你?
回應冼程的是劉珺勾唇一笑,“生死不過一念之間,選擇權在你自己。”
明明那么好看的笑容,卻讓冼程有一種陰森若地獄的錯覺,渾身冷的一激靈。
莫名的,他覺得,如果真的跟他所想的那般做了,自己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日后,安達收編了偷襲的部落,與另外六大部落合編,成長為駱非最大的部落之一。
在劉珺的要求下,安達派出了部落里所有的建筑工人,開始為幽部分部的駐扎建造基地。
冼程以及西米四人被留了下來,長期待在安達部落,負責與聞樹那邊的所有交易事宜 這一程,以劉珺收獲巨豐為結束點!
空間里四處散落的寶石,讓劉珺笑彎了眼,心情也舒暢到了極致。
唔…這都是她的…
女人嘛對亮晶晶的寶石,總是很難抗拒。
劉珺在又三天后,帶著西亞,西塞,以及許卓,陸伍回到了港省。
“主子!!”劉智和劉藍看到劉珺的瞬間,只剩下驚呼。
世界終于圓滿了!!
劉藍把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挑重點說了一遍。
“所以,黑木家族派來的都是些傭兵?”竟是從她離開后,就再也沒有傀儡上門,倒是三不五時的有雇傭兵前來刺殺。
撫著下巴,劉珺的秀眉皺成了一團。
釣魚?知道她不在?
“不用管,任他們去吧。”小貓兩三只,用來給兩個小的練手也不錯。
劉珺的計劃,就是將混亂之地的那些,放入安保公司,對外承接任務。
所以,米謝接到了劉珺的命令,一個星期內,辦理完安保公司注冊手續,名稱:君煜!
許蘭送咖啡進來,看到的就是自家老板抓著頭發陷入糾結的邋遢樣嗯,有些不忍直視 悄聲把咖啡放好,許蘭準備跟以前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
“許蘭!先別走!”
“BOSS?”優雅的轉身,勾起職業化的微笑。
“下午一點的會議取消,開會時間,我到時候再通知。”七天的時間,以港省行•政機構如今的辦事速度,他得抓緊再抓緊。
“好的,我會通知下去。”
許卓和伍陸被劉珺放了一天假,跟著任遠和樓重出去見識港省風光了。
“主子,我忘了一件事,您妹妹給您來了好幾個電話了,說是讓您回來,馬上回電。”劉珺剛進書房坐下,劉藍因為忘事而羞愧的紅臉便從半開的門口伸了進來。
然然?
家里有事?
劉珺思忖了一下,撈起桌邊的座機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傭人,三個小的都去上學了。
看看桌上的日歷,劉珺揉眉,她倒是忘了時間 讓傭人告知劉然放學回來回電話,劉珺便掛了,只是,心里還是有些不太踏實,想了想,撥通了曹兵的通訊環。
正開車在路上,曹兵的通訊環信號閃爍起來。
“喂?”
“是我。”淡淡的女聲陌生又熟悉。
曹兵一愣,再然后,‘吱…簌簌…’
被自家主子聲音給嚇到,曹兵走了道蛇形路后,倉促的停在了應急道上。
“主…主子?”心跳砰砰的,像是恨不得從喉嚨口沖出來。
主子,主子竟然給他打電話了,打電話了…
“嗯,最近家里還好嗎?”
“好,都很好。”
“你確定?”冷的人打哆嗦的疑問句讓曹兵一噎,發僵的腦袋因為危機意識而運轉起來。
“孫煜少爺的奶奶帶著她的孫子搬回了以前住的院子,說是那邊舒服,另外離孫子上學的地方更近,也更方便。”
話音落下,本以為那頭會開口,哪知卻是沉默 頓時,曹兵古銅色的額發處滲出了冷汗來,背脊發僵,所以,主子想知道的不是這件事?
那,還有什么…還有…還有…
額!會不會是…
“主子,還有一件事,嗯,就是…”主家母親的私密事讓他一個大老爺們來說,有些羞于啟口,但是,他不能不說啊,“您母親,好像有了交往的人”呼…終于說出口了…話是說了,曹兵的臉也成了豬肝色。
“對方是誰?”
主子很冷靜 “是京城曹家的曹二爺,另外…”曹兵將這次兄妹倆差點被襲擊的事情也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這事,我媽知道嗎?”
“知道了,夫人她很生氣,但是并沒有跟對方分開的意思,三小姐因此跟夫人大吵了一架,母女倆已經三天不說話了,夫人怎么哄都沒用。”
“嗯,我知道了。”這次,劉珺直接掛了電話。
嘟嘟聲傳來,曹兵有些發愣,所以,主子是什么意思?怎么處理?
心跳仍舊在加速跳動,一股子心悸在胸口蔓延開來。
這種感覺要出事的第六感又來了!
主子她,恐怕是生氣了。
嘶…主子生氣的后果 曹兵腦海里幻化出一片血海!
穩住,穩住!
主子的意思不能隨意猜測!
趙大梅已經三天沒去工廠,也沒有去找曹穆生了,孩子們的情緒反應,她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倆個孩子因為曹家人過來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但是終歸人也沒事,對方也傷的不輕,在她看來,對方已經得到教訓了,事情也該結束了,但是現在看來,孩子們似乎對曹家意見不是一般的大。
這種冷戰,幾乎讓她崩潰!
其實,她知道,然然她,是在用冷處理的方式逼她給出明確的態度,跟穆生斷聯!
可事實上…
腦子里浮現出近幾個月來倆人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美好的讓她想要沉醉其中,永遠不要醒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愛情可以讓人覺得這樣的幸福,這種幸福,是劉大柱從不曾給與的,更不是孩子們可以填補的,這種幸福,是專屬于曹穆生的,是她趙大梅的專屬!跟任何人無關!
她已經快四十了,不年輕了,但也不老,總不能她的前半輩子已經毀了的情況下,她還要因為孩子們放棄后半輩子吧 那樣,是不是太過不公平?
更何況…
右手附上腹部位置,她的月事,已經推遲了半個月,她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了他的孩子 “爺,趙大梅跟她幾個孩子鬧的很厲害。”
“嗯,她這幾天都干了什么?”
“在家里沒出來,偶爾在陽臺上露面,也可以看到,她心情很不好,應該是跟孩子們吵架了。”
“嗯,不用管她,曹靜送回去了嗎?”
“回去了,美佳小姐很生氣,說是要把事情跟小小姐和小少爺說。”
“想辦法讓她把嘴閉緊了,敢壞我的事,我就送她去見她親媽!”男人陰森的聲線讓下屬抖了抖,連連點頭應是。
纖長而骨感的手指間把玩著一方橢圓的玉石,男人英俊的面上平靜無波,低垂的眼睫,卻掩不住那雙眼里的駭人寒氣。
女人啊呵呵…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都是女人這種生物!
劉然劉玨晚上到家的時候,客廳里沒人,趙大梅并沒有跟前兩天一樣殷勤的出現在門口。
所以,這是又出去了嗎?
聽到動靜的傭人走了出來,“三小姐,您回來啦今天上午十二點多,主子來過電話了,讓您給她回電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劉家下人到保鏢,無一不是稱呼劉珺為主子 “大姐來電話了?!!”劉然先是驚喜的捂嘴,下一秒,卻紅了眼眶。
那種專屬于大姐給的安全感將她籠罩,久違的感受讓她的眼淚脫框而出。
“哥,大姐來電話了,嗚嗚…”
劉玨:…
這就是傳說中的喜極而泣嗎?
“夫人在家嗎?”一邊安撫性的拍拍劉然的后背,劉玨轉頭看向傭人。
傭人點點頭,指了指樓上,然后離開了。
“然然,去大姐書房回電話。”他知道劉然要跟大姐說什么,但是這些話,讓媽聽見不太好。
“嗯。”急急忙忙擦掉眼淚,劉然沖向二樓。
劉珺的書房都是安裝了特殊材質的,非常的隔音,就是砸東西發出巨響,在外面也聽不到,很適合打電話。
顫抖著手撥通劉珺的電話,劉然激動的眼淚嘩嘩 太久沒有跟大姐聯系,她都不知道自己第一句話該說什么。
“然然”當電話接通,短短兩個字,卻讓劉然泣不成聲。
劉玨站在一旁,也跟著紅了眼眶 這一刻,他知道,大姐,終歸還是他們的大姐!
劉珺沒有說話,任由劉然發泄著積壓的情緒,彼端只余下呼吸聲。
眉頭緊緊的揪起,這丫頭,受了不小的委屈 所以,趙大梅,是變了嗎?
“姐,對不起,我就是…就是很難過…”終于,哭夠了,劉然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沒事,現在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遍,還有她的意思。”
“嗯。”
“…姐,我覺得媽想跟那個人結婚,她不要我們了”回想起那天吵架的畫面,劉然的心被撕成了碎片,明明還沒結婚,媽媽的心已經跟著那個男人走了,她甚至連他們的安全都不顧了,就只為了那所謂的‘愛情’!
當事情敘述完畢,劉珺沉默了瞬息才開口,“你們三個的意思呢?想跟著媽改嫁嗎?”她馬上就要十八,已經不需要監護人的存在了,所以,幾個弟妹的決定很重要,也決定了她接下去的事情安排。
“然然,你先穩定一下情緒,我來說。”聽到這里,劉玨走上前輕聲道。
“嗯,大姐,哥跟你說。”
“姐,是我,小玨。”
“嗯,小玨,你說。”
“我跟然然和凡凡已經多次談到這個問題了,關于媽如果改嫁的事情。”
“嗯。”
“曹家家大業大,枝枝蔓蔓太多,麻煩事更多,我們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牽扯,如果媽決定跟那個人結婚,我們想留在這里,這里才是我們的家。”這就是他們三人的決定。
有大姐和乾哥在,他們可以生活的很舒適,完全沒有必要去融入另一個陌生的環境和家庭,就從曹家派人過來嚇唬他們的行為,他敢肯定,這連開胃湯都算不上,后面還不知道有多少牛鬼蛇神沒有出現!電視里,書里提到的那些豪門陰私,在曹家百分百是存在的。
他可不想自己和弟弟妹妹們去做炮灰。
更何況,大姐是肯定不會跟著去的,他們又何必去蹚渾水呢?
有大姐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家。
“你們都想清楚了?不會后悔?”
“不會!”劉玨和劉然同聲應道。
“那就按照你們的心意去跟她談,是去是留,決定權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