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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與席偉生的交流

  兩個女孩強勢地逼問,并不能夠在老奸巨猾的郝大叔這里得到什么有效的情報,但郝俊卻不得不承認李興彤的一部分信息的確是他透露給洪常建的。

  即便是這樣一個小小的“齷齪”舉動,也受到了夏雨清和小妮子的強烈鄙夷,在她們眼里,曾經對邱鑫有過非分之想的洪大少絕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壞蛋、惡棍加流氓,現在竟然把目標又打到了李興彤的身上,簡直是敗類之中的敗類。

  若不是小妮子是住校生,夏雨清是走讀生,兩個人還要分道揚鑣,天知道郝俊會不會被一路批判。

  話又說回來,與其說兩個女孩子是在為李興彤打抱不平,還不如說他們是在質疑郝俊對邱鑫的“忠貞”。

  哭笑不得的與兩個女孩子告別之后,郝俊便乘公交車回到了云林33號院。

  顧校長并不代表顧氏,這一點,郝俊的心里其實一直有清晰地定位的,這位受人尊敬的校長也從來不會輕易涉足蓮花市的政治,即使他的兒子現如今已然是一區的一把手書記,他的兄弟是副省級城市的常務副市長,甚至他的許多老友都是一省的封疆大吏,他仍舊浸心思于他的教學的一隅之地,空閑的時候垂釣,養花,忙碌而又安閑。

  郝俊知道父親遲早會有一天與顧氏貌合神離分道揚鑣,他也不喜歡顧氏前幾次表現出來的唯利益至上的態度,但這是一個小的官場團體的必然表現,人情淡漠也正常,可父親郝躍飛常被作為邊緣,郝俊能夠理解卻接受不了。

  不過,他知道,顧校長不會因為他父親與顧氏之間的關系而改變對他的態度,他郝俊也不會。

  走進云林33號院,郝俊的心情總是會莫名地安靜下來,比之在滬城的那種浮躁更能夠讓他感到安心和愜意。

  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非常突兀的出現在平日里顯得很寬敞的院子里,坐在車里的司機笑著向郝俊揮了揮手,郝俊自然認識這位身形如同標桿似的司機,笑著叫了聲毛哥。

  郝俊知道,席偉生來了。

  果不其然,剛走到二樓客廳,客廳外面就傳來一陣爽朗的笑意,兩個老者坐在陽臺上,就著夕陽,喝著熱茶,下著圍棋。

  郝俊放下書包,靜靜地站在一旁觀戰,打算做一個觀棋不語的真君子。

  “看這小子還背著個書包的樣子,才恍然想起來他還是個高中生”

  席偉生顯然并沒有郝俊所料的那么專注,看到郝俊走進來就忍不住出言笑道。

  “回來啦,去收拾一下,我們下完這把棋就吃晚飯了,你席爺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專程找你來了”顧校長也笑著交代了幾句,便催促席偉生道:“唉,老席,快走啊,你可不許耍賴啊”

  “你個顧老頭,我哪里要耍賴了,這不有陣子沒見到小俊了,說幾句話嘛,你這人”

  眼看著兩個老爺子似乎就要開始斗嘴了,郝俊趕忙先溜了,生怕待會兒被殃及池魚。

  這一局,席偉生顯然敗了,吃飯的時候還在喋喋不休地理著思路,表現出來的勝負欲也讓郝俊微微感到訝然,顧校長一邊吃飯一邊深深地表達著鄙夷。

  只有在云林33號院的時候,兩個老人才完全展現出個性之中極為率真的一面,一個不像是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的老校長,一個也不像是威權日重開始在東南省披荊斬棘的常務副省長。

  晚飯之后,顧校長拿著他那個紫砂壺一邊哼著郝俊從來沒有聽過的小調一邊唆上幾口地在院子里開始散步。

  席偉生頗不客氣地將郝俊喊進了云林33號院二樓很有規模的會客室,儼然成了一副主人的模樣。

  “小俊,我就不繞圈子了,這一次鳳塘區生的毒品案,你知道多少情況你先別著急否認,如果說生在鳳塘區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知道,我是絕對不信的”

  席偉生面龐略顯嚴肅,一向和舒市長秉承在云林33號院不談公務的他,這一次卻是破天荒了。

  郝俊試圖一直以一個幕后者的身份來參與一些他認為十分重要和慎重的事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所接觸的人越來越多,這就不可避免了,他的存在漸漸會無法躲藏在郝躍飛或者其他人的身后,會被現和關注,而從與席偉生接觸的開始,他其實就并刻意地不試圖掩藏他的與眾不同,這樣才能讓席偉生漸漸地認識他,并且重視他說的話,而不是單純的以一個早慧的少年來看待。

  從這一次席偉生特地過來詢問毒品案的態度來看,這種變化已經達到了郝俊的預期效果。

  張興鑫的動作的確也極快,畢竟由他傳輸到席偉生的耳里,還是需要一段過程的。

  郝俊沉吟了稍許,他并不需要告訴席偉生如何去做,因為像席偉生這樣敢單槍匹馬來到東南省闖一闖的大人物,心里其實比誰都明亮,比誰都有主意,所以他也不試圖隱瞞他對毒品案的知曉程度。

  “席爺爺,這件事我的確知道一些,當初想著既然生在鳳塘區,自然是要讓張哥來查一查的,卻沒有想到到頭來倒是查到了這些日本人的身上,給鳳塘區也給我老爸找了個煩”

  席偉生點了點頭,看起來的確是鳳塘區自找麻煩,因為查到的毒品數量相比較第一次而言其實并不大,可日商的集體犯罪使得鳳塘區的服裝產業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沖擊。

  “上交的一部分調查報告顯示,這些日本商人是打算長期運營這條運輸網絡的,既然已經投入了初期的使用,這就說明其必然有穩定的供銷渠道,雖然數量上體現出來的確是少數,但不得不讓人懷疑其渠道的隱秘和潛力,我擔心若是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視而不見,這樣的事情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生”

  席偉生想到的并不是遷就本土勢力,他知道能夠遮住他想要看見的東西的那只手必然是需要極大的力量才能去扳開的,但若是有這樣的機會去嘗試一下,他還是很希望借著這樣的事情來做一些文章的,因為第一次毒品案時,他便是這么做的,并且達成了他預期的目的。

  這一次,小島純生從接觸鳳塘區日商協會的第一天開始,他們的舉動就全然落在了郝俊的眼中,可以說,這件事是在郝俊的注視下或者說是推動下一步步生的,他甚至可以輕言在席偉生面前保證讓這樣的事情不再在蓮花市生,但這樣的話既顯得他狂妄,同樣也不是席偉生想要聽到的。

  “席爺爺您說得有道理,我猜測第一次的毒品案與這一次的是有一定的聯系的,一開始我懷疑龍騰還是有暗地里交易,但張哥針對蓮花市和鳳塘區相關龍騰集團的企業都有過細致的檢查,并沒有相關的證據表明龍騰集團再一次參與其中,供貨的源頭就有些不明了了”

  席偉生知道郝俊這是刻意撇清龍騰集團的關系,據他所了解的信息來看,眼前的這個少年人如今和滬城的這家龐然大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老舒曾在他面前也提到過幾次。

  “龍騰集團這一面我會讓人及時地與滬城方面進行溝通的,無論是理論上還是地理位置上,他們參與的可能性都不是太高,我想本身,還是要從東南省方面好好地觀察觀察”

  “席爺爺,前一次事件生的情況,我想您心中大概是有數的,龍騰集團因為暴露地太快太徹底以至于逃不了干系,但東南省一邊是有集團與龍騰集團是存在合作關系的,但實質上是有人刻意將其庇護下來的,究竟是誰我也不好妄加猜測,但這一次,蓮花市現的一些基本情況都是指向日本人的,至于那個回到日本的小島純生,也只能望而興嘆了,如果能夠抓住他,一切就能夠清楚了”

  這并不是席偉生想要從郝俊身上獲得的答案,他也知道郝俊所言的就是新蕾集團,但若是動新蕾集團就意味著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其龐大而又復雜的政商關系會讓他得罪一大批人而不自知,除非他先理清新蕾集團在東南省的關系脈絡,只有這樣,他才能利用利益交換的手段與人妥協為自己創造更大的利益空間,可郝俊帶給他的信息同樣也是模糊的,根本沒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郝俊其實也并不希望席偉生輕易與新蕾身后的勢力從一開始就爭鋒相對,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二,一可以說是適逢其會,但二就會被人認為這是刻意針對了,尤其是在不知道敵人的情況下,這樣的境地是更壞的。

  一味地爭斗可不是什么好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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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重返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