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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花落誰家

  小島純生自信,他在某一瞬間看到了這個讓他視為大敵的中年人眼神之中的一絲猶疑和怯懦。。更新好快。

  這種自信源于他許多次在拍賣會場上看到的對手失敗之前或者是退出時候的表情,他漸漸習慣‘性’地享受看到這種表情。

  拍賣師按照之前的例子,喊了一次價就直接將目光投向了中年男人,以他多年拍賣師的經驗來看,這個中年男人的沉穩和鎮定,以及喊叫時的那種隱隱然透出來的自負,都是他所見過的參與拍賣者之中最是有實力的一類人,但也正是這種人,往往在這樣針鋒相對的時候,輕易不會喪失理智,冷靜地可怕。

  拍賣師多么希望這場斗爭能夠一度飆升上去,他不但可以拿到不菲的傭金,也可以因為這一拍而享譽業界,從此邀請不斷,走上人生高峰。

  中年男人在這一刻無疑成了全場最為矚目的一個焦點。

  中年男人似乎對這些目光并不在意,只是微微沉‘吟’,食指輕輕地敲擊著號碼牌,濃密而英氣的雙眉輕《∠79,m.蹙,似乎面對小島純生的叫價時也終于開始衡量得失起來。

  在這一刻,小島純生的嘴角已然輕輕翹起,他知道他離拿下帝王酒盞這個寶物又更近了一步。

  中年人的遲疑讓拍賣師不得不第二次喊叫,他幾乎不落下中年男人的每一個具體細節的反應。

  會場內的所有人已經一度屏息靜氣,小日本喊出的價格已然是一個他們無法輕易逾越的天價,但他們還是希望身為同胞的中年男人能夠在關鍵時刻壓過那小日本一頭。

  只是他們的期待還是落空了,中年男人手中的號碼牌終究沒有再舉起來,盡管拍賣師一拖再拖,但專業的職業素養還是要求他在一定時間內落下了成‘交’的錘子。

  隨著一聲略帶幾分沉悶的聲音響起,拍賣場里的許多人一度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觸,看著原本并不起眼的兩個日本人此時謙恭地沖著諸人鞠躬,他們才恍然,國寶已經落入了兩個日本人的手里。

  興許此刻為數不多的人心里會產生某種‘陰’暗的思想,希望因為是被視為國寶的原因,這兩個日本人并不能夠輕易地將它帶出境。

  小島純生艱難地按捺住錘子落下的那一刻他想要放生大笑的沖動,不停地向在座的人恭謹致意,他知道,他在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出一點點驕傲自滿,否則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站在后臺的沈大師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禁撇了撇嘴,鄙夷道:“這小日本就會惺惺作態,得意你就得意吧,偏偏還要裝模作樣,真讓人看不起!”

  郝俊心中一笑,此刻最為得意的還不是他沈大師,這些話顯然是得了便宜還在賣乖。

  “沈大師竟然這么編排自己的客戶,可有些說不過去,他們喊出了這么高的價錢,難不成還不能在您心里買個好?”

  “嘿,這可沒他們日本人什么事,要謝啊,我還真是要謝謝俊少,若不是您出手幫忙謀劃,我哪里能想到今天的拍賣會會有這樣的場面,說到底,還是要謝謝俊少您!”

  郝俊原先的計劃并沒有出現什么紕漏,倒也沒有什么意外之喜,不過,順利才是王道,所以他的心情還算是不錯,聞言笑道:“沈大師,這客戶‘花’了這么高的天價來拍您的東西,您這個東主是不是也該出去接待接待了啊!可千萬不能怠慢了貴客!”

  “真是麻煩!”沈大師輕聲地嘟囔了一句,一副不太情愿的樣子,實質上在場的三人哪里不知道他早已在心里笑開了‘花’,見他告罪出去的模樣,相視一笑,心中彼此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文老和岳飛陽的體會可能更甚一些,若是當初文老不選擇在岳飛陽準備的聚會上拿出帝王酒盞,興許帝王酒盞就會一直保存在文老的手中,繼續保持神秘的盛名,而不會像現在這般如同一個燙手山芋,現在日本人拿下帝王酒盞的結果興許是他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因為他們無法強求讓沈大師一直將帝王酒盞保存在手中。

  文老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又成功地幫助兒子的公司度過了難關,心情比之郝俊都還要好上幾分,‘花’白的眉‘毛’也隱隱有幾分彎了起來。

  沈大師在外間滿面笑容地應付著眾人的恭賀,大多數人都是慕名而來,倒是少數他認識的。

  陶照發諸人也湊了上來,對于郝俊之前說起過的這幾個人,沈大師自然不吝嗇微笑,同樣保持著足夠的熱情,無形之中抬高著他們幾個陌生面孔的身份,這樣的舉動他做起來本就駕輕就熟。

  對于能夠把帝王酒盞拍出如此天價的沈大師,陶照發諸人看著有如神人,盡管他們未曾拍得一件藏品,但他們已經達到了他們到此的目的,見識滬城的繁華和‘露’‘露’臉。

  盡管沈大師在郝俊諸人面前表現出對小島純生和野田秋生的濃重不屑,但面對二人的時候,還是將人生之中最大誠意的笑臉展現在了他們面前。

  笑得還有些諂媚!

  沈大師握著小島純生的手拼命地搖,聲音‘激’動,好似已然動情,嘴中喃喃著一些感‘激’的話語,當然其間還夾雜了對于帝王酒盞的出手的可惜的言語,顯得很是‘亂’七八糟。

  小島純生并不懷疑,任何一件寶物的出手,縱使是拍出了高價,原主人也會帶有某種不舍的情緒的,更遑論是一件國寶級的物品出手,這樣的人他見過很多次了,而且,他覺得他其實才應該感謝沈大師,因為這樣的機會,對于他來說,可能在人生之中,僅有的一次。

  雙方說著客套的話語,語氣真誠,好似多年不見的老友,但實際上內心之中卻各有各的心思。

  今日最大的贏家和此間主人的其樂融融,多多少少讓旁觀者心里微微有些泛酸,陸陸續續便有人開始向沈大師告辭,更有甚者直接轉身走人,他們似乎并不滿意讓國寶流于一個日本人之手,沈大師即使未曾料到,也不應該對日本人保持這樣的友好,他們心里不高興。

  參加拍賣的人的情緒是多種多樣的,自然也少不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沈大師的心態擺的很好。

  等到小島純生和野田秋生也告辭離去的時候,拍賣會就徹底冷清了下去,只有三三兩兩的舊識還湊在一起說了些話,談了些事。

  岳飛陽向文老發起邀請,道:“文老,我們先找個地方去說說話,這日本人雖然拍得了這天價酒盞,但若是想出境恐怕也免不了一些麻煩,少不得我們要在暗地里幫襯一下,不然要說我們待客不周了!”

  文老聞言不禁苦笑道:“那就恐怕要麻煩小岳了!之前你提過的讓我去你的鼎藏拍賣行做一個顧問的事情,不知道還做不做數,如果岳教授不嫌棄,我就為岳教授的事業略盡綿薄之力…”

  岳飛陽聞言這向前的腳步霎那一停,臉上泛出意外地極大的喜‘色’,他并不介意將這種喜悅清晰地用臉部表情表現出來,道:“文老,這是我一直求之不得的事情,咱們這就邊走邊說,日后還要仰仗您多多指點了!”

  郝俊跟在一側,聽得愣愣的,自己‘弄’出這一出來,怎么反倒是便宜了岳飛陽!

  岳飛陽和文老有說有笑,郝俊倒是跟在一旁,這個時候卻顯得有些多余。

  沈大師與小島純生關于帝王酒盞的轉手自然是需要手續的,所幸專業的拍賣行都能夠高效地處理,很快,沈大師也跟了過來。

  岳飛陽顯然對于文老的表態很是驚訝,但他也有著全然地準備,對于他的拍賣行,還是他未來想要開辦的個人博物館來說,文老做顧問才能真正彰顯出其在業內的地位的一步跨越‘性’的幫助,當初岳飛陽費盡心思想要融入到這個圈子里,甚至不惜他作為頂級紈绔的臉面,可見其心至誠。

  但現在文老的加入,只要假以時日的運營,幾乎將不可避免地奠定鼎藏在業內的龍頭地位,哪里不能夠讓岳飛陽心‘潮’澎湃。

  當然,這樣的關系也是存在某種‘交’易的,郝俊一直在二人身邊,二人倒也不避諱他,文老以這般年紀重新出山幫助岳飛陽,岳飛陽則是投桃報李地答應助文老的兒子的事業一臂之力。

  在外人看來,能夠搭上岳飛陽的線,無疑是文老的兒子攀上了高枝,但對于岳飛陽來說,這樣的照拂,他是心中有數的,文老也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因為岳飛陽的照拂而肆意妄為,這是有個度的,岳飛陽不可能拿家族的資源來透支,他作為頂級紈绔這點心思還是知曉的,反倒是文老對他的幫助,意義非同小可!

  孰輕孰重,各人心中其實都有一桿秤。

  沈大師多多少少有些‘艷’羨文老,但他沒有文老那般的影響力,甚至還有諸多地方仰仗岳飛陽,若是日后爆出帝王酒盞的事件,恐怕他在這界的名聲還有更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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