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之前張文朗和杜老二那么一回事,孫老三興許還真會被這種胡攪蠻纏給嚇住,以最小的代價息事寧人,但如今嘛,這個領頭的家伙的叫囂,對于老混混來說,等同于是一個笑話。
杜老二這樣的人,都被他頂回去了,還差你這么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小癟三?反正已經是破罐子了,摔一個又如何,總比受這些骯臟氣來的痛快。
田文秀五人剛剛簽完合約,內心十分渴望郝俊之前的說辭,那就是拯救關清媚,現在碰上這么一群人,他們心中便有了幾分表現的,畢竟要有讓保全公司刮目相看的實力,尤其是在孫老三這個總經理面前,奈何這位像是轉了脾性一般,他們也不好越俎代庖。
孫老三已然深諳撩撥的最高技能,實質上他比之杜老二還要不待見這個什么名號是書呆子的人,至少杜老二直來直去,不會拐彎抹角,而像張文朗此類人,這書呆子手底下的人都喜歡陰陽怪氣,明里笑意盎然,暗里卻陰險毒辣。
孫老三的態度比直接跟他對上都要讓人憤怒,領頭的人原本是想給這個孫總一個下馬威,哪想人家根本就不鳥他。
“不識抬舉的東西!”
那領頭的人陰沉著臉說了一句,冷笑著就掀翻了身前的會議桌。
在小弟面前失了這么大的面子,怎么也要找回場子!
“愣著干什么,給我砸,我倒是要看看,誰敢不給我們楊哥面子!”
他倒也機靈,連這個時候都不放搬出自家老大給自己壯聲勢。
孫老三這才跟田文秀五人停下,不過也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領頭之人,根本不做多余反應,仿佛砸的不是他的東西一般,哪有前次杜老二把他辦公室都拆了的心貼。
田文秀五人也是見過陣仗的,自也安然坐著。
聽到消息的李威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還時不時地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接連發生的意外,讓他這個保全公司的總務實在是有些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把七上八下的心情給安撫下來,可怎么卻又出現了變故?那五個鬧麻煩的家伙不都已經解決了嗎?
李總務心里不敢有半分抱怨的心思,作為主管后勤的總務,安保不利算是他職責范圍之內的過失,孫總和俊少都未曾責怪與他,他卻心中難安。
李威一股腦兒地往里沖,遠遠地就看到郝俊站在一邊,沖著他招了招手,李威立刻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準備聆聽指示。
這一點他和孫老三有些相像,雖沒有孫老三那么夸張,但那份心思卻足夠表現出來。
會議室里傳來一陣噼噼啪啪地吵嚷聲,郝俊探頭望了一眼,看到安坐著的孫老三六人,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李總,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現在應該明白我們該怎么做了吧?”
李威一愣,隨即試探著問道:“報警?”
郝俊打了個響指,”bucuo,對于這些無所事事卻來擾亂我們正常生產和工作秩序,合情合理應該請求警察的幫助,畢竟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不是黑社會組織!“
李威并不猶疑,只是苦著臉躲到一邊打電話,實質上他很想對郝俊說,都到這份上了,報警真的還有用嗎?
李威思來想去,與其打一個110,還不如給往日里有點小交情的治安支隊的干國梁隊長打電話靠譜一些。
電話很久才被接起來,那頭傳來一個刻意壓著的聲音,”喂,老李,有什么事嗎?“
李威剛想說話,電話那頭除了干國梁的聲音之外,還有十分嘈雜的咆哮聲格外刺耳。
干國梁苦笑的聲音傳來,道;”老李,云局長正在大發雷霆,我跟云局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從未看到過他這么生氣,我不好跟你多說,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先掛了,改日我們弟兄兩個再喝幾杯!“
李威的臉上閃過幾分怪異,”老干,是這樣,我們公司里來了幾個搗亂的家伙,不停地砸東西,我估摸著待會keneng還會起沖突,就索性把電話打到你這里來了,你看有什么辦法不!“”什么?“
干國梁差點跳起來,他之所以在云局大怒之下還去接李威的電話,并不是因為往日的交情,而是因為李威恰恰是那家受到重點關注的保全公司的管理層人員。
之前就是因為保全公司的報警,才把田崢嶸給引了過去,連云局都被瞞在谷里,現在居然又有人到他們那里去鬧事,難不成他們公司是屬黑洞的,這么吸引人?
這可是個重要情況,若是再被忽視,指不定云局長會不會把指揮中心的那個家伙給撤職了。”老干,你在干什么,我們在開會,你又搞什么搞?“
干國梁的一生驚叫,總算是撞在了云局的槍口之上,他是云局手底下多年的兵了,云局罵起來就完全沒有顧忌:”你是老同志了,怎么這么沒組織沒紀律,把手機給老子扔了,他媽的,一個個地都不讓老子省心!“
干國梁一點都不惱,把電話掛斷以后,笑著跑到云局邊上,耳語了幾句。
一開始的云局還不耐煩,可是一聽,怒火卻又噌地上來了,罵道:“反了天了還,會議不開了,不開了,所有人,都有!”
會議室里被云局拉過來開批判大會的金星區分局的頭頭腦腦都在,聞言齊刷刷地都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向憤怒的云局行注目禮。
“帶著你們的人,立刻到操場上集合,限你們十分鐘之內集合完畢!”
“是!”
頭頭腦腦們一頭霧水,卻不妨礙他們迅速行動起來。
云局瞪了干國梁一眼,“你也行動起來,治安這一塊你們支隊首當其沖,動作麻利些,不要讓那伙人給跑了,若是再被劫走了,我的臉就都丟盡了,他媽的,一定要嚴辦!”
干國梁忙不迭地點頭,也一起出門準備去了。
身后的云局還在嘟囔著:“他媽的,反了天,真他娘的反了天了!”
干國梁一出門就被幾個要haode警察給一齊拉了過去,“老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局長本來就怒了,你這老小子怎么還火上澆油呢!”
干國梁作了個揖,“各位,你們可不能冤枉我,局長發怒可是有原因的,你們還是去集合人吧,免得到時候局長遷怒你們!”
幾個人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干國梁zhidao他們擔心什么,無非是自家那幾個關系戶,別撞在局長的怒頭上,那可是誰也救不了了!
他不多說,幾個人心中也就有幾分明白了。
李威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有點茫然無措,心道,老干這是zhidao了呢,還是不zhidao呢!
以往日里的那點酒肉交情,縱使干國梁不親自出面,至不濟也應該會派個人過來瞧瞧吧!李威在心中這般對自己說道。
會議室里,依舊傳來一陣罵罵咧咧地聲音。
孫老三之所以如此淡定,實質上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會議室里除了幾張桌子椅子之外,也就掛在高處的那臺電視值點小錢,這伙人忙活了半天,也不過把桌子和椅子都掀翻了而已。
興許也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這領頭的人停了會手,道:“老小子,我再說一遍,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孫老三看他們砸的差不多了,這才道:“談生意就要有誠意,說句難聽點的話,既然想要跟我孫某人合作,就讓你們那個所謂的什么老板親自來跟我談,派出些蝦兵蟹將算是怎么一回事,那個張文朗是個典型的地痞,你也不遑多讓,跟你們這樣的人,怎么談合作?”
孫老三到底是混混出身,嘴里罵人也是不帶一個臟字的,卻把這領頭的家伙說得火冒三丈。
“老王八蛋,找死!”
孫老三口中嘖嘖有聲,“瞧瞧,瞧瞧,就這樣的人,我能跟他談生意?”
他這話是跟身邊的田文秀五人說得,五人便很是配合地點頭,如同小雞啄米,直把那領頭之人氣的臉色一陣青白。
孫老三可不是一個會吃眼前虧的主,眼看著這領頭之人有暴走的跡象,當即叫道:“若是把我打了,可就沒人跟你們談生意了,所以,諸位,還是要心平氣和一些的!”
領頭之人一愣,罵道:“操,老子不是來談生意的,老子是來要人的,老小子,你可瞧好了,若是你再不給弟兄幾個一個交代的話,你的下場就要和這個電視機一樣了!”
話音未落,此人就拾起地上的椅子,狠狠地砸向了電視機。
孫老三眼皮挑了挑,之前還損失了一大筆錢財的他,還真不把一臺電視機看在眼里。
“那個叫張文朗的的確是來過我們公司,可是大家沒法談生意,他自然也就走了,雙手雙腳都長在他的身上,他要去哪里我可管不著,你問我要人,不會太強人所難了?”
領頭之人牢記老板的交代,聞言道:“這個我也管不著,人是在你們公司失蹤的,包括我們不少的弟兄,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至不濟也要一點賠償!”
“賠償?”
領頭之人洋洋得意道:“bucuo,正是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