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所長還真不Zhīdào杜宇澤是何許人也,興許杜老二的威名他隱約聽說過,但離的太遠,反倒感受不深地位的差距,不過,像張文朗這樣條理清晰地說辭,交代其中厲害關系,也被他瞬間給無視了,因為高所現在腦袋可真的是一片空白。
張文朗自是比杜老二更加冷靜一些,他看出了高所的緊張,暗暗撇嘴的同時卻對杜老二道:“二哥,叫弟兄們把槍收起來吧,咱們跟這位警察好好說說,萬事好商量嘛!”
杜老二陰沉著臉,但他也Zhīdào這樣對峙著不是個事,眼前這個家伙的命可沒有自己的值錢,雖然他不一定能夠打中自己,但他卻不愿意冒這個險,想到此處,他就輕聲吩咐手底下的人將手槍收起來。
高所這個時候才敢用肩膀輕輕蹭掉一些臉上的汗水,他的動作不敢太大,雙手仍舊筆挺舉著,直直地指著黑西裝們。
“我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我!”
杜老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這個時候,高所長一團漿糊的腦袋里總算是清醒了幾分,琢摸著能夠配這么多槍的要么是高干身邊的保衛,要么是有權有勢地人物身邊的保鏢,要么就是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反正無論是哪種人,他這樣貿然地掏槍示威,都恐怕會產生極惡劣的后果,也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下。
想到此處,高所剛止住的冷汗又開始如瀑布一般流了下來。
他尚且不清楚黑西裝是什么人,但身邊的這一群穿著花花綠綠的,顯然不像是良善百姓。
確保了暫時的安全之后,他才慢慢把槍重新放進槍套里面。
杜老二的臉色,這個時候才好了一些。
他一向高高在上慣了,從接手他老子的位置的時候就在明面上擁有龐大的產業,跟滬城一些個局廳級的頭頭腦腦都能稱兄道弟,眼前這個警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落了他的面子,他必然是十分不待見的,但畢竟被槍口指著,也不是件好事。
說到底,杜老二是不屑與高所長的。
在人情世故這一方面,杜老二顯然比許多人都差了一大截,也難怪書呆子諸人都瞧不上這個人,的確處事欠妥當,眼睛長在頭頂上。
張文朗小混混出身,能讓書呆子器重,是有道理的,只見他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微微笑著對高所道:“這位兄弟怎么稱呼,鄙人張文朗,區區賤名您Kěnéng沒聽說過,不過這位,是龍騰集團的杜董,外面的人都稱呼他一聲二哥!”
“龍騰杜老二?”
高所長發現自己今天流的汗恐怕是一生以來最多的一次,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這群黑西裝的身份,滬城地面上喜歡穿著黑西裝辦事的人,可不就是這幫家伙,至于身邊這個笑得很平和的男人,他一想到人物,腦子就轉過彎來了,張文朗,蟑螂,在道上那也是出了名的陰人,笑面虎。
“狗日的孫老三,他媽的把老子害苦了!”
高所長在心里暗暗罵道,臉上卻已經在一瞬間笑開了花,道:”原來是杜董和張總,幸會幸會,我是產業區派出所的負責人高明,剛剛看來是場誤會,不Zhīdào二位今天到這里有何貴干?“
一聽只是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杜老二耷拉了眼皮,根本不想去與高所長接觸,話也懶得說,高所長笑容停在了臉上,剛想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心里不禁怒道:我操他媽的,什么狗屁東西!
張文朗輕輕一笑,杜老二這樣的人,若不是因為身后光環和杜老頭留下的雄厚資本,恐怕連他都不屑做他的對手的。
“高所長,今兒個我們來孫總的公司,是來尋求合作的,不Zhīdào孫總如今在何處?”
高所長一想到孫老三就來氣,往后看去,愣是沒瞧見這位總經理的身影,不禁喊道:”孫總,張總來找你合作,你人呢?“
孫老三縮著脖子走了出來,心里暗道:他媽的早就Zhīdào是這個結果,俊少怎么就想出來報警這個辦法的,這不是沒事找事嘛!”高所,高所,我在這呢,在這呢!“
看孫老三膽小慎微的樣子,縱使是張文朗,也不禁對他輕看了幾分,就這樣的人,拿下這個保全公司的難度還真不大,只要眼前的杜老二不掣肘,那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高所對所謂的合作心知肚明,像張文朗這樣的人,合作恐怕只是說起來好聽,瞧孫老三躲著的模樣,多半怕是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也不Zhīdào這剛成立的保全公司有什么厲害之處,被這樣的人看在眼里,也不Zhīdào是幸運還是不幸,不過,這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孫老三硬著頭皮出來,一把就被張文朗拉住了手臂,道:”孫總,你跑的倒是挺快,有什么條件你可以提嘛,只要你答應跟我們公司合作,萬事都是好商量的嘛,你可以去了解了解我們公司的背景和實力,和我們合作,絕不會虧待你的,也能讓保全公司更上一層樓!“
張文朗只當自己不存在的態度,再一次激怒了杜老二,聞言不禁冷冷道:“蟑螂,書呆子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了?”
張文朗聞言,不禁又笑了起來,“二哥這話言重了,若是被老大Zhīdào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哪里有跟二哥作對的道理和膽量,我們只不過是看重孫總這個公司的潛力,有心和他合作,至于二哥您的要求,還是要看孫總的意思!”
他有心敲打敲打孫老三,便在這個時候把孫老三推到了前臺。
杜老二冷哼了一聲,眼神之中頗多不屑,便轉向孫老三道:“孫總是吧,我不跟你計較,只要你把我要的兩個人交出來,隨便你想和誰合作就和誰合作!”
孫老三抓了抓腦袋,從郝俊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雅姐和小丫頭是絕對不Kěnéng交出來的,他只好苦著臉道:“杜董,這是我們保全公司的第一筆生意,若是把他們交給你,這公司的牌子不就等于砸了嗎?”
杜老二瞇了瞇眼睛,“這是你們的事,不過,若是你不把人交出來,你公司今兒個就得砸了,我的脾氣可是不好!”
這個時候,張文朗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孫總,我還是那句老話,只要你能跟我們公司合作,這保全公司的事就是我們自己的事了,當然會好好處理的!”
“蟑螂,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滿身是傷的杜慶中氣倒是十足,沖著張文朗就吼。
張文朗身邊的小弟也不甘示弱,道:“不就仗著有槍嗎,叫個,有種單挑!”
杜慶單打獨斗絕對厲害,可他這個時候基本上是強弩之末,真應承了這個家伙的挑戰,還真沒準會壞了一世英明,所幸不去接他話,罵罵咧咧道:“不就仗著人多的孬種…”
“狗雜種!”
“操,罵誰呢?”
“老子罵你怎么了?”
臥穢語一起,又是一片群情激奮,眼看一場沖突將再起,孫老三簡直欲哭無淚。
高所也是嚇了一跳,這可是有槍的危險人物,若真打起來,他不也得要遭殃,忙高聲叫道:“各位,各位,都消消氣,消消氣,我來做個和事老,萬事坐下來都是可以談的嘛!”
杜慶呸了一聲,“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做和事老,滾開,不然老子連你一塊打!”
高所長臉一陣青一陣白,知曉了杜老二和張文朗的身份,他倒是不敢在妄為了,可被當眾削了面子,他也下不來臺。
張文朗火上澆油道:“高所長,不要生氣,杜慶這個人身手好,可是腦子不好使,您得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高明不明所以,卻借坡下驢道:“這個好說,好說!”
杜老二不理會高明和張文朗二人,只是盯著孫老三道:“孫總,我的耐性有限,我指給你五分鐘,若是沒有滿意的答復,你要準備好我自己把人找出來!”
孫老三跟著好俊以來,已經許多次經歷過這種無法掌控的局面了,只不過每一次好俊都能化險為夷,安然無恙,甚至更進一步,所以他一直很期望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可是一想到俊少此刻正閑適地在地下室里嗑瓜子,他對這種期望就越來越小。
不過,孫老三絕對沒有服軟的條件,若是答應了杜老二,首先就要面對來自好俊的怒火,對于對他知根Zhīdào的俊少來說,想要整他,無疑是不會吹灰之力的。
他不禁定了定神,強硬道:“杜董,保證雇主的安全,是我們保全公司的第一信條,所以您的要求對我來說根本就是無理取鬧,當然,您也可以嘗試用您的手段來找出雇主,我們歡迎這樣的挑戰!”
孫老三說完,就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把話給說出來了。
張文朗詫異地望了一眼孫老三,不禁戲虐的拍起手來,眼神還時不時地看向不遠處的杜老二,看戲的姿態表現地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