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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血色

郝俊貓著腰,直到黃狗子一幫人遠去,他才站了起來,對于自己心中的猜測,他也更加確認了幾分,但他卻是想不通其中的關節。79閱.讀.網  以他看來,似水流年,甚至是諸如劉長水以及新蕾集團,想要染指的鳳塘區的地段在這個時候,顯然沒有太多值得爭取的價值,而且以似水流年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可以憑借雄厚的實力來光明正大的爭取,而不是針對他,采用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

  難道他們已經事先知道了郝躍飛關于這一片區域的規劃?

  但這依然是小之又小的障礙而已。

  一時之間,郝俊的腦袋里有點糨糊,但黃狗子興師動眾的表現卻不是假的,他也只好將心中的疑惑放下,抄小路慢吞吞地來到了蓮花市和滬城的交界處。

  郝俊跑了,與他的預想一樣,那一幫子人攔不住顧欣,同樣也無心阻止,臨時保鏢倒是好整以暇,似乎已經習慣了郝大少跑路的風姿,見郝俊躲在不容易讓人發現的角落里朝他揮手,千年不變的臉上倒是露出了幾分牽強的笑意。

  郝俊兩次滬城之行,心里卻是微微憋屈,驚險倒是驚險,只是都是倉皇跑路,面對絕對強勢的勢力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反抗的心思。

  若不是心中存了幾分先知先覺,他是決計不會如此撩撥這滬城的幾個大勢力的,當然無論誰觸及歐子蘭的安危,即使將滬城捅破個天,他也是敢鬧上一鬧的。

  對于黃狗子這一方勢力,郝俊存了幾分拖延的心思,以他們不擇手段的作為來看,想必是存著志在必得的心思的,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再聯系他,那么如此一來,便能夠更好的確立他心中的猜測的。

  眼下,郝俊坐在車里望著窗外飛躍的綠色田野,心思卻是回到了他在蓮花市的布局之下,看來自己的步子還是邁得小了些,否則,依著這一次的遭遇,他是不會這么狼狽的。

  郝俊開始整理心中的一些想法和記憶,卻是沒有料到正是因為似水流年的姑息和不作為,一時之間他倒是成了滬城一些耳目靈敏的人私下的談資,更有甚者,在知曉了郝俊二次來到似水流年的事情之后,更是驚訝莫名。

  李剛是最先聽到傳聞的幾個人之一,對于郝俊這個少年,他是仔細了解過一些他的背景的,但他的根基卻小的可憐,但逼他偃旗息鼓,以至于現在又是似水流年的做派,李剛心中驚疑之余,卻是隱隱對這少年有了幾分忌憚之心,未知的,才是最讓人猝不及防的。

  而此刻,始作俑者的似水流年,卻是和歐式在滬城的勢力發生了全面的碰撞,這種碰撞來得突然而又激烈,以至于原本就力量相對弱小的歐式一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臨下飛機的大海叔第一時間就從滬城方面了解到了這個消息,他也不禁暗暗頭疼不已,當初為了打消郝俊那少年的妄想,他可是吹了大口氣的,若是一觸即潰,那他這面子…

  大海叔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時候可不能作意氣之爭,滬城是歐式攻略的一部分,雖然一直沒有太多的進展,但也算是占據了小小的一席之地。

  聽那似水流年的意思,可是要大干一場的!

  大海叔不由長嘆一聲,如今的歐式越發得衰敗了,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也只能選擇退避了,這似水流年當真是可惡,只是不知道那少年的境遇如何!

  大海叔微微出神,對于郝俊安危的考慮也是一閃而過,此刻歐式只能全力保存己身,若是老爺子能夠熬過這一遭,歐家便依然是那個歐家。

  “大海叔,你在想什么?”

  歐子蘭微微揚頭,女孩子雖然聰慧,卻是沒有那么早能夠意識到這其中的復雜和驚險,以至于在歐子蘭的父親在默認李軍銳的事情的時候,他雖然心中憤怒,但卻不得不承認這是此刻解決歐家的危機的最好的方法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軍人的心思也變得不再純粹了!

  “蘭蘭,老爺子說了,如果咱們回了京城,第一時間就去看看他,免得他掛念!”

  歐子蘭已經從大海叔處了解了一些爺爺的病情,精致的眉毛也微微皺了起來,俏臉上滿是擔憂,以爺爺的姓子那事生氣怕只是一方面,決計不會左右自己的想法的,難道這一次的病情真的十分嚴重嗎?

  歐子蘭看著身邊同樣回來了的兄長,見他的面容上也盡是憂色,心思也不由地沉了下來。

  再說到滬城,滬城歐家的力量在大海叔的囑托下,徹底避開了似水流年的鋒芒,原本以他們的實力,即使不濟,也是能和他們斗上一斗的,但這一次卻是忍了。

  這使得滬城人再一次認識到了似水流年的可怖之處,因為郝俊的些許影響卻是徹底消散,反倒是聲勢更漲,讓人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

  當然,也有許多人對那個鬧事的少年的身份感興趣極了,只是,在兩次潛入滬城之后,這個少年的音訊就消失無蹤了。

  很多人都認為似水流年在處理這件事上顯得太多偏激和不留情了,難不成真讓那個少年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郝俊之前來過的畫廊的所屬大樓內,黃狗子正一臉熱切地望著落地窗前那唯美的一道身影,崇拜、愛慕、畏懼,不一而足。

  “大小姐,這一次這個對手當真是不堪一擊,正好漲了咱們的威勢!”

  那大小姐卻是絲毫看不出喜怒,望著落地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心中卻是不無遺憾,他們的勢力在滬城已然發展到了極致,但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到頭來,也無非是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若不是至今為止,她還有些許用場,怕是早就成了如那浮萍一般的女人了!

  那個人一直若有若無地控制著她,這讓她始終如鯁在喉一般,卻是擺脫不了。

  她是那個讓人敬畏的大小姐,卻在那人的眼里,只是一顆棋子而已,興許還是一只漂亮的花瓶!

  大小姐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鮮艷的唇膏模糊開來,仿佛有了幾分血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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