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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first blood

  蓮花市,郝俊向來不怎么喜這座平凡的濱海小城的名字,不俗卻也不雅,倘若是一個初來的外地人,想必都沒有耐性刻意去記憶她,奈何郝俊是土生土長的蓮花市人,無論他以后將走向哪里,身上的刻著的烙印始終是蓮花。這是命運注定的,無法改變。

  而此刻,從校長室出來的他迎著遠方漸漸開始釋放光華的朝陽,心中有種淡淡的激動和喜悅,從顧校長答應會考慮他的建議開始,他就意識到這座濱海小城里偏北一隅,因為他,無論是靈魂還是神志的穿越,一些事已經開始悄然改變著,盡管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但卻是一個精彩的開始。

  一個人在經歷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件之后,心態、情感已不是常人能夠體會的,即使現在正如郝俊一樣表面平靜,但身后卻是有著一個個詭異的身影在群魔亂舞,此刻的郝俊是個妖孽。

  走過走廊,經過二班的窗口,一些熟識的人開始笑著和郝俊打招呼,而一些相見不相識的男女生則開始竊竊私語,郝俊的腦袋嗡嗡直響,有些頭疼,前世的他,一個剛進入青春期的孩子頭腦一熱,怎么會預判三二五事件所能給他帶來的影響,更多的背負著沖動的懲罰,有些殘忍,但人往往就是這樣一次次學著長大的。還好此刻的郝俊有著一顆磐石一般堅硬的心,至少在慢慢接受穿越事件的過程中,他擁有了一個大心臟。

  回到教室的時候,離第一節上課的時間已經只有十來分鐘了,剛一屁股坐下,視線就重新被回轉身的趙文杰給遮擋住了,“顧校長找你啥事?被批了吧?”

  郝俊揚了揚手中拿著的文稿紙,“校長特批,不限的深刻檢查,明天上交!”

  趙文杰樂和了,“活該,誰叫你賴著不起床,有你受的!”對于對郝俊的這種懲罰,趙大彪同志想來是很樂于見到的。

  郝俊明顯注意到身邊的同桌也悄悄豎起了耳朵,他微微一笑,將文稿紙塞進了抽屜,卻又重新將藍色信紙抽了出來,忙著跟趙文杰說道:“別急,寫給老婆的,跟俞嵐兒那小妞無關!”

  趙文杰半信半疑地看了郝俊一眼,這才裝出一副騙誰也騙不了大爺我的表情:“你就吹吧,誰不知道你就這么點貨色,除了邱鑫,你交代一下就跟這么幾個女生講過話?還老婆呢,誰信…”

  “不信就算了!”郝俊樂得自在,趙文杰的求知欲還算是諸人當中不算強烈的。

  “邱鑫是誰啊?”突然高個同桌插了這么一句嘴。

  “好吧,八卦之火要熊熊燃燒了!”郝俊不由地撇了撇嘴。

  趙文杰吐了吐舌頭,急轉過身去,郝俊卻是在此刻想起來這個小子在初中時的糗樣,一和女孩子講話就會結巴,大舌頭,遇到個美女,那就連話也講不清了,但不知是怎么回事,到了高中,這個小子就一改初中時的羞澀,對一個鄰家妹妹模樣的女孩開始瘋狂追求,奈何小子的長相的確有些對不起大眾,在高中這個簡單以學習成績、體育成績、以及相貌家世來評判優等的小社會里,趙大彪同志沒有絲毫優勢,女孩從始至終就很矜持,直到高中畢業以后都沒有成功,跟別提大學以后,各奔東西了。

  高個女同桌臉一紅,也急忙將越探越出來的脖子縮了回去,耳朵卻依舊豎著。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趙文杰又重新轉了回來,瞧著后門口,小心翼翼道:“楊根生又批你了,拿著你的作業本子做典范呢!”

  “又是拿我的字作批判吧?”郝俊的確承認,在大學以前,無論是他的英文還是中文,甚至包括數學中的符號,他的字代表的就是一塌糊涂,不堪入目,直到后來進了大學,一來無所事事,二來女朋友的字跟人一樣漂亮無比,壓力頗大,就干脆苦練書法,還找了一些大家的字帖臨摹,一來二去,居然也寫了一手好字,而隨之英文也越寫越流暢,越寫越飄逸,雖比不上中文那么優秀,卻也算是一流了。

  郝俊并不排斥楊根生對他的字進行批判,奈何卻是三番五次,連那時年紀幼小的他都意識到這個班主任明顯是刻意針對他,所以就和楊根生暗里有些不對路,但明里還是相安無事。

  只不過,郝俊此刻心情卻是很平靜,這個在他人生中悄悄而去的過客,不至于在他重生之后再發揮如何巨大的作用,人一旦用超然的心態去看待事物,連著思想都一起隨之超然了。

  但似乎本應該舊例的批判有些變質,趙文杰很小心地躲避著眾人的注意力,指了指前門一些殘碎的紙張:“作業本被撕了!”

  郝俊內心暗暗腹誹老頭子像是到了更年期一樣,心緒頗不寧靜,這一幕在郝俊的記憶里一直很好的保存著,只是在如今看來,楊根生在他背地里卻在全班同學面前的發作多少有些可笑罷了。

  他聳了聳肩,將趙文杰推了回去:“上課啦,上課啦,小子坐好,你可是老師眼中的乖寶寶啊!”

  見手臂上的阻力頗大,忙又說道:“我保證不跟俞嵐兒那小妞寫信了,你放心好了!”這才很順利地讓趙文杰轉了過去。

  郝俊心中感動,瞧著黑板左上角白色粉筆清晰記錄的課程表,默默無言。

  對于初中生來說,惹到學校的王是一件很悲劇也很無奈的事情,而同樣為朋友出頭的代價也是巨大的,郝俊清楚地記得自己在被朱俊杰“教訓”以后,趙文杰和漢奸只是說了幾句氣話,漢奸就被莫名其妙地被揍了一頓,而趙文杰則是因為他哥的關系才幸免于難,郝俊能夠感受到在這些個尚年輕的心里,濃濃的關切之情,只是在此時,他不能也無法說出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再向以前一樣,托佑于朋友。

  這是重生之后,他第一個需要去踐踏的敵人,所謂的firstblood,絕不容許失敗。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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