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說話的藝術,兩世為人的冰山男神何煥之并不比滿朝文武差,他抱拳,“末將保證一定在太后壽宴前把陸青竹抓回天牢嚴加看守!”
全城戒嚴。
何煥之加大了兵力,他自己還整日在街上巡邏。
陸青竹就慘了。
他被女子收留,并不盡如人意。
飯食太糙,洗澡水太少,衣裳鞋襪最終還是不得不將就死人的東西,關鍵藥無好藥呀。
傷口痊愈得太慢。
好像比剛受傷時還痛了,似乎有發膿的跡象。
陸青竹的胳膊上纏著一條用舊衣服剪成的布條,隱隱可見布條上的水漬,夾雜著一絲絲紅。
心煩氣躁!
他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女子把飯菜端到堂屋,走到他身邊小聲道:“陸大哥,吃飯了。”
陸青竹:…
他并沒有聞到飯菜的香味,想也知道是什么。
清湯寡水,半點油星子都沒有。
面無表情的走到屋內坐下,女子幫他盛飯舀湯,眼里的愛意濃烈得都快溢出來了,他視而不見。
只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王姑娘,我得走了。”
女子一愣,夾菜的手頓住,反應過來后就忙說道,“可外頭到處都是官兵在巡邏,很危險的。”
她沒說謊。
家門口還時不時的有拿著武器的官兵巡邏。
甚至,還被敲過門。
“陸大哥,沒關系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體貼說道。
目光溫柔如水。
但陸青竹卻沒注意到,他見過的美人多了去了,身邊的丫鬟哪個不是溫柔細致周到入微的。
不溫柔才怪好嗎。
再待下去…
陸青竹想到那些還在城外二十公里的破廟里等著他召喚的私衛們,頓時心急火燎了。
計劃都定好了。
結果,手下沒出事,反倒他這里鬧出事來。
他進大獄,也不知道手下們有沒有樹倒猢猻散。
擔憂!
越想越不安,陸青竹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必須得離開了,王姑娘,路某不會忘了你的救命之恩的,若…事不宜遲,告辭!”
從后門走。
連一件多余的衣裳都沒拿。
女子是挺想喊住他的,但人已經沒影兒了。
“算了。”
她重新坐下吃飯,“反正陸大哥都說了,他會回來找我的,會報答我的大恩大德的。”
無所謂了。
身為未來的君王,就是放個屁都一諾千金。
她不慌。
“等到陸大哥功成名就,肯定有我一席之地的。”
如是想。
不過…
女子瞳孔猛的一縮,她、她想起一件事。
飯也不吃了,狂奔出門。
陸青竹的情況并不太好,他才從女子家出去還沒走出兩條街就被一隊巡邏的官兵發現了。
就逃。
才發現大街小巷貼滿了他的畫像。
舉報有獎!
因為暴露了,后面官兵窮追不舍,前頭又有圍堵,關鍵不少百姓為了那幾兩銀子居然加入官兵陣營。
陸青竹心里有一句mmp想說。
他逃!
是真的慌不擇路了。
平日里出行基本是坐車坐轎子,而且,他一般沒事是不會出門的,是個資深的宅男。
京城巷子又多。
像個迷宮。
被圍追阻截身上又添了新傷的前尚書大人像個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撞一次,碰次官兵。
傷,加重幾分。
陸青竹牙齦都咬出血了,此時也有點后悔先前的莽撞了,就算要走,也該喬裝打扮一番或等到夜里,這樣大剌剌的出現,不抓他抓誰。
可后悔也來不及了。
難道,他今日就要命喪于此了?
“這邊!”
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陸青竹跟著女子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才把窮追不舍的官兵甩掉。
回到熟悉的小院里,他就暈了。
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引起的感染發熱昏迷不醒。
女子嘆氣。
認命的把他拖到屋里,用熱水擦身,又熬了姜湯灌下去,這時也沒辦法出去抓藥,只得把之前熬了的藥渣用布包好敷在傷口上。
完后。
她松了口氣,“只能這樣了,剩下的…”
聽天由命。
不過,陸大哥你得天庇佑一定能度過這次危機的。
加油!
女子去廚房熬粥了。
經歷過這一回,陸青竹可不敢隨便出去了。
太疼。
他想,再過一陣子吧,官兵沒在城里搜到自己,一定會往外面搜的,不可能一直戒嚴。
而且,過幾日就太后壽宴了。
舉國歡慶。
他正好喬裝一番趁亂出城去,等匯合了私衛,再從長計議。
陸青竹困在小院沒有消息來源,他并不知道除了在城里巡邏搜查,何煥之還帶兵去了城外。
等在破廟正在商議是堅持還是放棄的私衛們…被一鍋端了。
花園里。
思如看著花團錦簇的少女們,果真,比花好看。
大多數都是嬌羞不敢亂看一舉一動皆是規矩的名門閨秀世家千金,但,也有一些異類。
比如,那幾位。
壽王妃坐在主位,她今日打扮得十分貴氣,又美。
身邊圍坐著一群美麗的少女,美得各有特色。
講真。
司徒璃確實是個一無是處的帥紈绔,文不成武不就的,京中底蘊深厚的貴族閨秀壓根就看不上他,更別提嫁了。
是,是高攀沒錯。
但在貴女們心里,實質上是下嫁,前途盡毀。
可又不能不來。
好幾位貴女為了不被點到,還倉促的定了親。
顯然避之不及了。
壽王妃看著身邊如此多美麗可愛氣質各異的少女,心里也在暗暗忖度,誰適合她家阿璃。
選好的吧…
當然要選好的。
只不過,阿妙說得也對,以壽王府現在的地位,錦上添花固然好,但,應更注重女子的品行。
說是賞花會,其實也沒什么可說的。
一般表演才藝之后就是自由活動了,至于長輩,則跟長輩在一起聊天。
思如百無聊賴。
不過,沒走。
一身穿櫻花粉曳地長裙的姑娘走過來,朝她盈盈彎腰行禮,“小女薛氏靜云見過逍遙王。”
聲音溫柔如花開。
思如:“你是誰家的姑娘?”
粉裳女子淺淺一笑,站起身來,“小女乃是安陽侯府的三姑娘,今日隨祖母來參加賞花會。”
思如:“哦。”
薛靜云:“…”
好歹也是一名貴女,嬤嬤教導的課程中除了基本的禮儀規矩,也有怎么解除尷尬找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