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航沉默。
幾分鐘后他就交代了。
沒錯,跟魏紅是認識的,事發那天他確實也在觀江小區,凌晨時從2301沖出來的也是他。
“你剛才為什么不承認?”
陸航瞪大眼睛,“拜托,警察同志那可是死人了呀。我一個小老百姓約個炮就攤上人命。”
張平問道:“你跟魏紅是怎么認識的?”
陸航:“搖出來的。”
很無謂的聳了下肩膀,“都是男人,你肯定知道像我這樣的屌絲既沒錢又沒房車工作,基本上是沒有女孩肯跟我交往的,反正現在的交友軟件挺強大,閑得沒事就搖一搖咯。”
“恩,我相信總會遇到同樣很寂寞的女人的。”
“不過警察同志,除了搖一搖,我還扔漂流瓶,就是同城的那種,附近的人也挺不錯。”
“俗話說火鍋是一群人的冒菜,沒有什么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找個人來陪我吃火鍋。”
“警察同志,不會連撩個妹約個炮都犯法吧。”
他喊冤。
張平目光平淡的看著他,“可魏紅卻死了。”
“你把當天的事詳細說一遍。”
“哦。”
陸航就說了。
“那天,她給我發消息,說想我了,嘿,這個暗示是男人都聽得懂的,那魏紅長得不錯身材也好,每次約一回她還會給我錢打車,我肯定愿意去的,這種倒貼的好事不去才是傻子。”
“但我住在老城區,觀江小區是新開發的新城,一個在北一個在南,我要橫跨整個龍溪市。”
“等我到的時候,剛好是十一點過,從地墊里掏出鑰匙打開門,就像往常一樣走到臥室,魏紅穿著一身粉色的薄紗睡裙半躺在床上…”
“都是饑渴的男女,當然春宵一刻值千金。”
“直奔主題。”
“那晚魏紅很亢奮,她甚至還拿藥給我吃。但在第二次快結束的時候她突然就不動了。”
“等我發現時,她已經死了。”
“嗚嗚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干這事也能干死人,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的…啊,一定是那藥的問題。”
“肯定是魏紅給我吃的藥強化了我的能力。”
“不關我的事呀。”
張平輕咳兩聲,“你說是收到魏紅發的消息才來的,也就是說你們是提前就約好的。”
“是這樣子的吧。”
陸航不知道警察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但點頭。
“沒錯。”
張平翻了翻筆錄:“你去的時候魏紅穿的粉色薄紗睡裙,確定嗎?”
陸航:“是這樣。”
“那你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異樣?”
陸航想了想,搖頭,“我當時腦子里被有顏色的欲望占滿了,只想跟女人玩游戲。”
但有一部分是真的。
比如接到魏紅的消息前來,比如兩人玩著玩著,其中一人就熄火了。
他慌張逃跑也是真的。
張平放下筆,“你跟魏紅認識有多久了?”
陸航:…
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
“挺久的,一時間我也記不清楚了。”
“但警察同志我發誓我倆就是很單純的關系,是你情我愿的,我不是故意殺她的!”
張平心里冷笑。
呵,還單純…
之間怕是沒資格用這個詞吧。
“魏紅有跟你說過一些她的事嗎?”他問道。
陸航:“什么?”
張平抿唇:“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了。”
陸航就搖頭,“我們只是很單純的關系。”
張平:槽!
“最后一個問題,你在倉皇逃跑的時候是幾點,有沒有在過道里遇見什么奇怪的人?”
陸航一愣。
“沒有啊,我從房間沖出來剛好有一部電梯是打開的…”
他瞪大眼睛:“怎,怎么會,我在出來的時候走廊里根本就沒有人,那電梯就停在23樓,可…可我因為太害怕還沒來得及按按鈕。”
“電梯應該是閉合的才對呀。”
細思極恐。
陸航顫抖著嘴唇,“警察同志我遇鬼了嗎?”
張平拿著做好的筆錄走到思如的辦公室里。
“老大。”
思如從資料里抬起頭,“怎么,他交代了嗎?”
“恩。”
張平把手里的本子遞給她,“老大,我覺得那個陸航有問題,我們可以繼續深查的。”
思如敲了敲筆。
“陸航,原名陸大強,男,二十八歲,無業。”
“老家是*鎮,西部偏遠山區的一個小鎮,父母都是務農為生,他在大專畢業后進入一所工廠做流水線,半年后離職,之后又做過許多工作,但都不長久,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徹底成為一名自由職業者,平時靠兼職維持基本的生活。”
“恩,喜好撩妹。”
“從房東跟鄰居的口中可以知道陸航是個很宅的人,平時幾乎不怎么出門,但有時又會一走就很多天,做兼職的時間其實并不多,賺的錢根本維持不了他的房租跟基本生活。”
“至于跟魏紅…”
“從通訊公司打出的流水單可以知道他們認識是在三年前,也就是說陸航才失業就遇到了魏紅。”
“這已經算是穩定的情人關系了…”
“恩,我現在好奇的是,魏紅的老公知道嗎?”
“從銀行的流水顯示魏紅每過幾個月都會往一個固定賬戶打錢,數額顯示可不少呀,據我們所知,她在公司的工資并不太高。”
“她還買了房。”
“張平,我想咱們得去拜訪一下公司的老板…”
“跟老板娘了。”
“恩,有必要的話還要再問問魏紅的父母。”
畢竟連女兒已結婚生子都不知道,這爹媽當得也太隨便了吧。
童森跟葉佳佳接到命令,已經去往了一個同樣是西部,但卻更加西邊的一個小山村里 那里,有秘密。
思如眉頭緊皺,那個出現在案發現場的斗篷男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憑她多次裝鬼的經驗…
無解。
這次的死者并沒有被取腦,真的沒關聯嗎?
“王隊,在陸航所租住的房屋發現了違禁藥品。”
一個陽光青澀的男警察敲開門說道。
思如看著他,“是什么?”
男警察:“彩虹泡泡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