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端著一碗粥,清淡的香氣徐徐的在鼻間繚繞,不用想就知道是有多好吃,但顯然她面前的女孩子并沒有胃口。
無動于衷。
憂愁中帶著一絲牽強。
“浩峰,我不餓,謝謝你。”
她抬眼看了思如一眼,垂下那扇小刷子般的睫毛,瑩白如玉的臉上寫滿了難以言喻的落寞,嫩紅的嘴唇勾起一絲苦笑。
是美的。
并非那種傾國傾城的禍世妖精,是可愛中帶著幾分清麗,不經意間又能透出攝人心魂的嫵媚妖嬈來,可謂人間極品。
思如:“哦。”
不吃拉倒。
就端著碗去廚房了。
女子都懵了,幾秒后才反應過來,一雙兔子眼瞪得又大又圓。
木頭!
還想讓她喜歡,連討女孩子歡心都不會,真是個榆木疙瘩。
敢情之前的那些殷勤討好甜言蜜語各種撩撥壁咚都是假的呀。
要是戰徇,肯定就…
女子淚光閃閃的大眼里露出愛慕回憶來。
思如把粥端進廚房,隨手準備倒掉。
“誒?”
“少爺,你這是干嘛?”
思如轉身一看,喲,好精神一老太太,頭發花白,身材枯瘦,穿著一身深藍印花的唐裝,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布鞋。
親手做的。
她頭發一絲不茍的在后腦梳成個小髻,耳垂上戴著對白珍珠,一只手腕上掛著個水汪汪成色極好的玉鐲子,此刻正滿眼疑惑的看著思如,不明白為什么要把剛熬好的粥倒掉。
這孕婦專用粥可是少爺去醫藥泰斗家求的,對孕婦最好了。
思如眨眼,“怎么了?”
不就倒個粥,有問題嗎。
老太太頓時就明白了,往客廳里望了眼,表情十分的無奈。
“唉。”
嘆氣,“少爺呀,你何必這樣委屈自己,你也是天之驕子。”
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偏偏要在一棵有主的歪脖子樹上吊死。
差人一等嗎。
思如是跟著那抹逃掉的灰色光點到這的,她還什么都不知道吶。
“我怎么委屈自己了?”
老太太就很無語,好一會兒才說道,“算了,你也不喜歡聽王媽說這些是非。”看向她手里,“怎么,她又不想喝?”
猜都猜到了。
撇嘴,“還真是挑剔!”
思如抬頭看她,這又字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卻誤以為思如不高興了,說道,“放心,這粥還有,我讓廚房溫著,到時候隨便她想什么時候喝都有的。”
思如:…
喲呵,待遇還挺不錯。
她就有點好奇了,那外頭矯情的女人跟這家到底什么關系呀。
妹紙?
光從這住的環境服侍的傭人,都能看出原主至少是個有錢人。
至少。
“不用留,反正她也不愿喝,大概是不喜歡,留著也沒用。”
“嗯。”
“以后也不用做了。”
她這樣一說,王媽頓時驚訝的抬頭看她,“少爺,您這是…”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思如皺眉,“我先上樓休息會兒,吃午飯的時候再來叫我。對了,中午叫廚房做點帶辣味兒的菜,我不愛吃清淡。”
說完就走了。
但,辣的?
王媽都以為她年老耳聾聽差了,“少爺,少爺…”
大床上。
思如連鞋都沒脫,整個人呈大八字,她閉上眼睛,記憶一幕幕。
這是一個名叫做帝華的國家。
文明時代。
帝華是姓江的,才上臺的大佬是個叫做江戰徇的年輕男人。
僅二十九歲。
不小了。
但從領導整個國家這方面來說確實太年幼。
江戰徇是有資格的,至少從他那厚厚的履歷上看是這樣的。
很厚。
雖然不到三十,江戰徇卻做了很多事。
比如三個月能喊爸媽,六個月能走路,九個月識字達一千,剛一歲就熟讀唐詩三百首,八歲精通全球超過三百個國家的語言,九歲入伍,十歲擔任反恐精英隊的隊長…
類似這樣的簡歷。
反正到他二十六歲已經把國家上下數不清的職務都當了遍。
然后便順理成章的突破重圍戰勝強大的對手登上大佬的寶座。
當然不可能的。
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對手,江戰徇是直接家族繼承皇位的…哦,不是皇位,只不過如今的國家是他江家的罷了。
說皇位,是要憑空消失的。
禁忌不能說。
江大佬年輕有為,長得又很俊美,是國民男神,是全國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排行第…二。
怎么是第二?
雖然大佬全國第一,但單從長相上來說還是不夠…溫柔。
板著臉…
有喜歡霸道總裁直男范兒的,更多女人是特別中意暖男范兒。
排名第一的是暖男。
很暖。
就如同四五月間晨曦第一抹穿透薄霧的陽光一樣,讓人看了就滿心的歡喜愉悅,只恨不得化作路邊的草葉乞求垂憐。
關鍵暖男不光長得好,家世也好,雖然背景沒江大佬牛逼,但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江大佬難接近,暖男就如沐春風。
兩家是世敵。
雖然沒徹底的撕破臉皮,但上層社會的圈子里都知道不合。
要站隊。
江家得勢已經有二百年的時間了,當時還有選舉制,并非從一開始就是世襲的。老祖宗被選為國家總領導的時候還年輕,才剛滿了六十歲,野心就很大,誰愿意只坐幾年龍椅就安享晚年呀。這當皇帝是有癮的,越當越想當。
鋪陳革新。
在上臺后就開始了一系列整改的措施,有經濟方面,也有別的。
比如,排除異己。
講真,都手握重權的誰還干凈,那雙手沒沾過血腥也沾過糞土臭,就算都沒,家族里多少都要出一兩個紈绔子弟。
七大姑八大姨的。
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再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借著貪污腐敗打黑除惡的各種理由整垮了不少的同道中人。
一時間舉國上下拍手稱好。
跟人民對立的,都是壞東西。
新上臺的全是大佬提拔的親信,當然除了同圈層別人是不知道滴。
大換血。
下到鄉鎮,上到軍政。
江家那老祖宗經過二十年的精心鉆營終于把國家改成家制了。
便宜了后人。
前人栽的樹長大了,就該子孫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