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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包辦式母親39

  春暖花開。

  陳瑜蹲在廁所里,看著白色紙條上一條鮮紅的線,她心里頭說不出的失望,又失敗了。

  很煩。

  把早孕試紙扔進垃圾桶里,正要提上褲子出去,突然就覺得肚子一陣絞痛,頓時一股熱流直下。

  陳瑜:…

  大姨媽駕到!

  皺起眉頭,她月經是很準時的,可這兩個月都提前了,不光如此,每回都伴隨著疼痛。

  痛經。

  以往都不會的。

  就算在特殊時期吃雪糕冰凍西瓜辛辣食品都不痛的。

  難道是調理過度?

  陳瑜朝門外大喊道,“路勇,拿包姨媽巾來。”

  路勇遠在樓上的房間里。

  他在專注打游戲。

  王者。

  就算在現實中是個屌絲,但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唯一的王,恩,散發著鉆石光芒的那種。

  很耀眼。

  沉迷游戲不可自拔。

  陳瑜知道他的尿性,又大喊了幾聲,聽著屋后馬路上傳來低低的笑聲和竊竊的私語,她一點都沒有覺得羞憤惱怒,和不自在。

  幾分鐘后路勇才把東西送下來。

  陳瑜劈頭蓋臉就是罵,“耳朵是被屎糊了嗎?”

  路勇站在門外。

  沉默。

  “要不咱們都去醫院檢查一下,讓醫生看看。”

  他突然打斷。

  按說每天都很努力的播種,就算質量不好,但數量在那里,總得有幾顆能生根發芽呀。

  結果,雪藏。

  莫非陳瑜的子宮是一塊凍土,不適合植物…不,孩子生長?小蝌蚪一游進去就冷死了。

  不無可能。

  有病得治,不然拖著拖著就久病成疾不愈了。

  陳瑜這回沒罵他。

  抬頭,“咱還有多少錢?”

  路勇心里一緊,扯著嘴角干笑道,“老婆,錢跟卡都在你手里捏著,我怎么知道呀。”

  陳瑜低下頭。

  沉思。

  兩分鐘后抬起頭來,“路勇,你明天出去找活干。”

  路勇:誒?

  站在門外的他臉色變得很難看,嘴巴不停的動著。

  死婆娘!

  賤人!

  特么的就曉得欺負老子!

  嘴里卻說道,“才過完年,不如等一陣子。”

  不想去。

  跟上班比起來,肯定游戲更好耍,他還沒歇夠吶。

  門就打開了。

  只見陳瑜陰著一張臉,“路勇,你說什么!”

  他:…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天天逼著我生孩子,你特么拿什么來養!”

  “吃土喝風?”

  “沒錢,生個屁!”

  “你看你今天這個樣子,就像…就像條臭蟲!”

  陳瑜氣得不行。

  路勇毫不在意,死皮賴臉的湊過去,“臭蟲還不是你挑的。”自己愿意,怪誰!

  陳瑜:“哼!”

  用力推開他就上樓。

  其實是想一耳屎甩過去的,但最后強忍住了。

  好氣!

  他怎么就不能正經點。

  路勇嘆氣,看著垃圾桶那幾張血紅的衛生紙。

  他兒子又沒著落了。

  陳瑜本就身體不舒服,又加上生氣,頓時胸悶心煩,她裹著被子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

  好一會兒。

  “路勇!”

  死砍腦殼的,怎么還不上來。

  她捂著肚子,眉頭緊皺,肚子一陣一陣的絞痛。

  “路勇,你這個挨刀的,給老娘端點開水上來!”

  她大吼道。

  路勇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很煩躁的低罵幾聲。

  槽槽槽!

  真想有一群草泥馬沖過來把樓上那位駝走。

  走得越遠越好。

  暫時消失。

  “誒,我馬上去燒開水,寶貝兒你等一會。”

  反正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陳瑜跟路勇出現在醫院里,實在沒有辦法了,自那天后,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陳瑜的大姨媽一點都沒有要走的跡象,血色也不對。

  暗紅。

  還伴隨著有血塊,恩,聞起來有種怪味兒。

  肚子也痛。

  陳瑜面色蒼白,嘴唇也發白,眼底是厚厚的黑色,臉上那些暗瘡痘印顯得更加突出了。

  像,垂垂老矣。

  她虛弱的問醫生,“我的身體到底怎么了?”

  醫生:“內分泌嚴重失調,恩,已經紊亂了。再加上平時的生活作息不規律,飲食也不注意。”

  反正搞壞身體的因素是多方面的。

  搞壞的。

  陳瑜忙問道,“那醫生,我的身體能好嗎?”

  醫生當然點頭。

  “你必須要好生調養。”

  在旁邊的路勇插話,“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適合懷孕嗎?要多久才能調養好?”他很急。

  懷孕?

  醫生皺著眉看他,“你不知道她子宮壁太薄,這些年又在飲食上不忌諱,加上年紀大,輸卵管右側堵塞,要懷孕的話是很難的。”

  “當然,如果配合治療是有可能懷孕的。”

  路勇都懵了。

  “醫…醫生,你說啥?你說她…她不能生孩子了?”

  “呵。”

  “這怎么可能!”

  “我老婆她以前生過一個小孩呀,怎么可能生不了!”

  路勇激動又震驚。

  醫生就冷笑了,他說道,“以前生過又怎樣,這不孕不育的原因有很多種,誰說一定就是先天的了。呵,這年頭不自尊自愛的女人多了。”

  會遭報應的。

  路勇一愣。

  醫生的話是什么意思,他好像聽懂了,可似乎又沒懂,他轉頭看向陳瑜,陳瑜一臉怨憤。

  她怒目而視。

  這個醫生話太多。

  “誰讓你說這些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想干什么!

  醫生卻很淡定,并沒有因為陳瑜的質問變色,她笑得很冷,“怎么,難道我說錯了嗎。”

  “敢做就要敢當。”

  “當初打掉的胎都會變成孽障纏著你一生的。”

  她轉頭看著路勇,“你說對不對,老實人。”

  路勇:…

  這位婦產科的女醫生以前是產科的,她手下曾結束了數不清的胎兒的生命,有的甚至已經七八個月了,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多是父母不和感情破碎,即將成熟的瓜在落地前就被強制性的注射了毒藥,死掉了。

  連個安生的場所都沒有。

  很殘忍。

  見之落淚。

  她最后轉了科室,卻看到了更多因為年輕時放蕩不羈愛自由奉行及時行樂的女人來求子。

  不,治病。

  沒有辦法。

  子宮因為外力的原因遭到了破壞,很難修復了。

  所以在遇到陳瑜這樣的事時,她臉色不好心情更不好。

  都是殺人兇手。

  最可憐的是那些自由夠了的女人們尋找的依靠。

  老實人。

  老實人到底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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