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常雨此刻像是斗勝的公雞,氣勢昂揚的站在縹緲面前,她之前那副決絕的表情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獰笑,眼里的冰冷一覽無余。
她叭叭的說了一大堆。
憤恨。
完全沒把神選大陸唯一的靈尊放在眼里面。
有系統給予的神器,跟無可比擬的外掛,還需得著怕一個土著?毫無疑問是碾壓呀。
比賽結束。
她對縹緲的愛意…不,從來都沒有愛意的。
以前,裝的。
奇怪的是縹緲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害怕來,他低著頭,眼睛大大的睜著,似乎在沉思。
那一瞬間蕭常雨的突然降臨讓他十分感動,可下一秒,靈魂就像是被什么給洗出去了。
他很慌。
身為靈尊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那種實質性的魂體被扯走的,一同流失的,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可具體是什么。
他不知道。
只心里有個聲音,千萬不能被吸走,一旦靈魂離體,他…不出意外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會后悔莫及。
然,縹緲確實沒辦法。
且驚恐的發現,他的身體也如之前那兩人動不得了,就連眼珠子都沒有辦法轉動了。
怎么辦?
怎么辦!
那股吸力越來越強,他會不會像那兩人一樣變成碎片。
這…才是恐怖的源泉嗎?
縹緲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死亡,來得措不及防。
而在浩瀚宇宙中的某個純白空間里,身著墨衣的公子渾身被薄薄的黑霧包圍,他的手里正在凝聚著一個黑色的漩渦,中心是團白色的亮光,夢幻一般的,那光亮越發的明顯。
隱約是個人形。
墨衣公子神情冰冷,“縹緲,本尊饒不了你!”
語氣中透著怨毒。
他身后,那棵白色花樹下,正躺著一個絕代美男。
是修。
他面色蒼白,身型瘦削,自從那天睡著后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其間墨衣公子用了很多種方法都沒能把他喚醒。
不可能是親吻的方式力度時間不對,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他有點慌。
也就在這時,心神一動。
才發現縹緲已經被手下的任務者攻略成功了。
恨了那么久的仇人,終于可以斬草除根了。
是縹緲的最后一縷神魂,只要滅掉,他從此就會消失在天地間,無論如何都復活不了的。
大仇得報。
“修,你等著,我處理完那個人,馬上就陪你。”
在修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神情眷戀。
墨衣公子很激動,顯而易見的,他迫不及待想手刃仇人。
怎么不動了?
眼看著他手里那個模糊的人形越來越清晰了。
但,停了。
在尚未凝實的時候就散了。
墨衣公子:…
懵逼。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不是好好的在抽出縹緲那廝的靈魂嗎?怎么突然就沒了,明明以往都是這樣子做的呀。
恩,沒錯。
系統就是他制作的用來收集靈魂能量的道具。
他身在純白空間是沒有辦法直接出去辦事的,只有利用系統,不,其實系統只是媒介。
起作用的是那些被他隨手捕捉到的惡魂。
什么是惡魂?
他的理解是兇死,且有強大執念無法放下的魂魄。
只有這樣的魂魄才能為完成任務付出一切。
置之死地而后生。
縹緲那些細碎的靈魂都是用這樣的方式滅掉的。
他想,這一次也一樣。
可,魂魄呢?
墨衣公子在愣了幾秒后才反應過來要追去。
但下一秒就僵住了。
他面容冰冷,慢慢的轉過身去,聲音如刀。
“誰!”
很凝重。
純白的空間里,空無一人,只有白色的花樹緩緩的搖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音,似乎有風在吹。
可,怎么會有風?
“到底是誰!”
墨衣公子大喝一聲,目光仿若利劍一般射向空間的每個角落。
“嘻嘻。”
突然,一個清脆的女聲在離他不遠響了起來。
墨衣公子瞳孔一縮,猛的伸手往前一抓,慢慢的張開,只見手心里赫然躺著瓣粉紅的桃花。
“好看嗎?”
墨衣公子一抬頭,就看到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穿著粉紅色仙裙的十四五歲的豆蔻少女。
美,且靈動。
只是眼睛里滿懷惡意。
縹緲突然發現他又能動了,先是眼睛再是手指。
最后,全身。
他依然很懵。
但現在可不是探求原因的時刻,活命要緊。
剛才他是不能動,并不意味著他聽不見。
從剛才的話里,他已經非常確定這個蕭常雨跟那些人都是一起的,隸屬于某邪惡的組織。
所以應該也擁有著神奇的能力。
他,極有可能打不過。
只是那蕭常雨就在眼前,逃似乎也來不及了。
這女的果然面丑心丑。
他原先還以為莫名其妙收的徒弟雖長得不盡如人意,但好歹心是美的,靈魂是有趣的。
結果…
都丑。
怪不得師尊曾一直教誨他說面由心生呀。
是他疏忽了。
只想著徒兒形容丑陋應該是天生的,卻沒想過…
算了。
多說無益。
他只能硬生生的抵抗蕭常雨這一招,希望能撐住。
但不后悔。
丑就是丑。
他縹緲一向都是個耿直的人。
拿武器是挺來不及了,只能運起全部的靈力。
蕭常雨嘴角勾起冷笑,“真是多此一舉!”
劍狠狠落下。
“砰!”
是相撞的聲音。
只見蕭常雨手里的劍停在半空距離縹緲僅僅一尺,她很震驚,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咬著牙。
手繼續用力。
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往下壓哪怕半分。
蕭常雨在心里呼喚系統,然而并沒有聲音回答。
系統,睡著了?
縹緲卻在詫異之后心頭一喜,他完全沒費力呀。
只是防御,并未攻擊。
按照前不久的經驗來看他應該毫無抵抗力的。
是反轉了嗎?
詭異。
無論心里怎樣的疑問,目前的狀況是對他有利的。
縹緲眼睛一瞇。
瞬間,蕭常雨就飛了出去,嬌弱的身體狠狠的砸在墻上,又從墻壁滑落到地上,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似乎還有內臟的碎塊。
她受傷頗重。
縹緲無一絲半點的憐惜,他差點死在這女的手里吶。
憐惜?
誰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