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轉了不知道多少圈的警察終于前方迷霧散去看見了真相。*隨*夢*小*說w.suimeng.lā
一棟被熒綠包裹著的白色小樓若隱若現,似乎還有一絲絲黑氣隱匿其中,而在后山漆黑的竹林里,朵朵紅的藍的綠的鬼火像幽靈一樣飄蕩著,隱約可見有慘白的臉出現。
可怕。
“開過去!”
車子一路往前開,還沒到院子就已經感覺到一股股陰冷的氣息,同行的女警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鼻子嗅了嗅,皺眉問道,“這是什么氣味?”
好像有什么腐爛了。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院子前的公路上,跟剛才完全不一樣。
一片暗淡。
快早上七點,外面雖然沒有太陽,可也早就大亮了,這里卻頂多算得上蒙蒙亮。
簡直像兩個世界。
院門大開著,仿佛一張黑洞洞的魔鬼的嘴巴,要吞噬一切。
鬼屋。
不知為何所有人的腦子里都出現這個詞。
“喂,這就是你說的地方?”確定沒有弄錯嗎?有人問道。
被押著的司機也很懵,吞了口唾沫,磕磕巴巴的,“好…好像是。”
押著他的警察不滿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是,你在這里住了好幾年,連自己家門都認不出嗎?”
傻逼。
司機苦著一張臉,看著黑乎乎的院子,也很無奈,“看起來是這里沒錯,可之前沒這么奇怪呀,跟普通農居差不多。”
現在跟個兇宅似的。
不敢進去。
“隊長。”
都看著一身浩然正氣的大隊長,臉上滿是詢問的表情。
大隊長眉頭皺起,“走,進去!”
他帶頭,手里拿著一根強光的手電筒,才踏進院子就感覺到一股陰氣迎面襲來,一時間全身的骨頭像是被凍住了,好幾秒鐘才緩過來,眼睛也適應了黑暗,隱約看見門邊好像站著一個人,手電筒就直接照了過去。
“哎呀媽!”
并非是大隊長發出的聲音,是這次出警惟一的一名女警察。
她一臉驚懼的拍著胸口,驚魂未定。
順著大隊長手里雪亮的燈光,只見在門邊的墻壁上掛著個人。
嗯,是掛的。
眼睛大大的睜著,嘴角卻向上彎起,好詭異。
司機:…
欲哭無淚,他剛才為什么要好奇的抬起頭往那邊看,為什么,現在好了,肯定會做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的,絕對。
一想到要從夢里被嚇醒,會草木皆兵,看見什么都像鬼,就很絕望。
“走!”
大隊長臉上嚴肅異常,他快步的走過去,待看到具體情況,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打電話給法醫跟醫院。”
很顯然,墻上掛著的那人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了,死了。
后腦勺被牢牢的掛在一根鋼釘上,地上是一片鮮紅的血跡。
大隊長半蹲下去,血還沒凝固,說明這個人死亡時間就在不久之前。
“進去,搜!”
下令道。
但燈壞掉了。
不過好在這天在慢慢的變亮,現在已經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意料之中,死了很多人。
好吧是全滅。
死狀都挺慘的。奇怪的是明明客廳里放著很多水杯,可發現的尸體卻只有不到十具,這明顯就對不上數呀,有貓膩。
根據司機的話,在他沒有帶著貨回去之前,房子里應該有二十幾個人的。事先就付了錢,又關乎人命,不可能走的。
“去附近搜。”
院子就這么大,已經上下仔細翻過好幾回了,都沒發現人。
“是。”
只在現場留下兩個人,其余的全都跑去附近搜查了,重點是后山。
很黑。
因為有大片大片茂密的竹林,所以顯得特別陰森,想到之前看見的無數鬼火,大隊長心里有不好的預感飛快閃過。
“仔細搜!”
幾分鐘后,隊員們在一塊空地上發現了十幾個人正昏睡著。
沒死。
僅僅是昏迷了。但造成昏迷的原因還不知道,要等抽血化驗。
拍照取證。
這些人終于被匆忙趕到的救護車送去了醫院里。
而在移開后露出來的地面上,翻松的泥土里赫然一只小手。
尚未腐爛。
大隊長瞳孔一縮,他快步走過去,蹲下身,眼里閃過一抹傷痛。
“挖!”
泥土本來就是松的,并沒有花費多大的功夫就把地面挖開了。
觸目驚心。
那是一個巨大的坑,并不知道有多深,都被小孩子填滿了。孩子們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的躺在坑里,散發著惡臭。
清晨的陽光從竹葉間照下來,可那些小孩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看見這一幕,幾乎所有人都吐了。
顯然,就來了這不到十個人是絕對不夠的,大隊長只得打電話給局里請求支援。更何況,這不是死的一兩個人吶,是…現在根本就不清楚這坑里到底有多少具的尸體。
除了這里,還有沒有別的拋尸的地方。
好狠辣。
一具具幼小的身體被整齊的擺在地上鋪好的白布上,絕大多數都發生了腐爛,慘白的臉上滿是泥土,曾經天使一般可愛的孩子,一夜間遭到厄運,變成了臟兮兮的布娃娃。
悄無聲息的被埋在地下。
再也無法得見明亮的陽光,漂亮的鮮花,被雨水洗過的湛藍天空。再也聽不到爸爸媽媽寵溺疼愛喊小寶貝的聲音。再也嘗不到漢堡雞腿甚至白開水的味道。再也不能迎著風奔跑,感受著風吹落汗水后留下脖子里黏糊的滋味。
也,再不知道疼痛。
從此被黑暗包圍,漫無邊際的永遠包圍著,身邊再沒有溫暖,只有冰冷,跟蟲子。那些蟲子會鉆進他們幼小無助的身體里,慢慢的啃噬著,而他們卻只能一動不動的躺著,感受著身體慢慢的變成蟲子的一部分,完全消失掉。
還在苦苦尋找孩子的父母們卻絲毫不知道,依然在尋找著。
祈禱著就算孩子被賣掉了,也希望買主能夠對他們好一點。
卻不知,曾經懷胎十月飽含著無數期待與愛,心甘情愿做好付出一切準備的寶貝早已沉睡在濕冷的地下,不瞑目。
挖掘工程在進行著。
作為這群人中唯一的幸存者,司機的口供是很重要的。
他說,“在竹林后面一個很深的洞窟里,之前的小孩子都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