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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黑暗料理-事故1

  然而,思如做任務,并不是每次都一帆風順,就像她希望自己能在一萬平米的大床上醒來,可現實卻是,每次都在臨死的邊緣,好巧不巧,就差那么一點,晚一步,就死了。

  但這還算是幸運的。

  為毛。

  如果過去的時候委托者已經死了呢。

  怎么辦。

  經歷一番天旋地轉,再次睜開眼睛,發現,喲呵,為什么這具身體是透明的。

  可以感覺到濃濃的恨意,但很可惜,只是執念嘛,很快就會消散了。

  一開始還以為穿到了靈異世界呢。

  但,不是。

  只是神奇的磁場而已。

  這個世界上未解之謎還有很多,現今所知道的,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屁都算不上。

  神奇的事情,有待發掘呀。

  這是一個由電梯引發的悲劇。

  隨著時代的發展,電梯已經成為人們生活中很普遍的東西了。

  房子越建越高,沒有電梯,呵,難道爬樓梯嗎。

  所以,電梯是很重要的。

  但,也會有麻煩。

  一棟樓住很多人,電梯卻是有限的,不可能給每戶人家都配一個電梯,開發商會哭死的。

  再說,這樣的房子,一般人買得起么。

  到這里,問題就出現了。

  很多人一定遇到過這樣的,特別磨蹭的人。

  進電梯的時候,或許是出電梯,動作特別慢。

  這就算了。

  慢是慢點,等一會兒就好了。

  就怕遇到那種,出電梯的時候,還舍不得走,堵在門口,跟里面的人吹殼子的。

  外面的人進不去,里面的人出不來。

  特煩。

  問一句到底走不走,還要被說成是急躁,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就跟坐公交車被強行讓座一樣。

  如此的理所當然。

  木芊芊就遇到了這樣的事。

  她不是沖動的人,但年輕人嘛,多少有點急躁。

  再說,你丫都堵在門口說了一分多鐘了,實在有說不完的,進來慢慢說唄,把地方騰出來讓別人出去呀,可你推個嬰兒車把電梯門堵著算是怎么回事,電梯你家的?

  她出門還有事,就問了句,走不走。

  意思就是你不走,就把門讓開,讓別人走唄。

  沒毛病呀。

  才怪。

  就被電梯里跟那大媽吹殼子的男的罵了。

  說走不走咋地。

  木芊芊特無辜呀。

  但也不是任由人欺負的。

  你丫堵著電梯還有理了。

  就跟他辯駁了幾句。

  最后還是那大媽讓開了。

  木芊芊從電梯里出來,就聽到那男的說,“小姑娘太急躁,很容易出事的。”

  木芊芊沒理會。

  心頭還冷笑,自己沒理還有臉說別人,什么東西。

  你特么不急躁,跟我急什么。

  匆匆走了。

  去的地方不遠,就騎了個皮皮蝦。

  然而那男的沒說錯。

  很容易出事。

  木芊芊死了,被車子撞了,開車的,正是那位在電梯里說她急躁的男的。

  撞了人,車子也沒停下,飛快的開走了。

  木芊芊躺在地上,視線越來越模糊,彌留之際,她仿佛看到了男人嘴角勾起的一抹得逞的笑容。

  來不及想為什么。

  就死了。

  死得很快。

  是在小區外面的公路上,還是白天,被撞的時候就被發現了。

  但還來不及打電話喊救護車,人就死了。

  死因是,顱內嚴重出血。

  沒有救回來的可能。

  有不少人目睹了這一過程。

  還有監控。

  很容易就查到了。

  被敲開門的時候,那男的一家還在吃飯。

  說是撞死了人,要被帶走協助調查。

  都懵比了。

  什么情況。

  是不是弄錯了。

  并沒有撞人呀,一直是良好公民,開車也很穩當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男的瞬間就說不出話了。

  警察拿出照片,對比了一下,就把人給帶走了。

  一家人飯也吃不下去了。

  跟著到了警察局。

  一家之主都被逮了,要還能若無其事的吃飯,呵,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家。

  但毫無辦法。

  有證據。

  路邊的監控清楚的拍下了這一切。

  車牌號。

  開車人的臉。

  都很清楚。

  哦,還有當時的車速,很快。

  小區所在的區域是新開發的,道路什么的也都是新修的,路兩邊都停滿了車,只能勉強容下兩個車行駛。

  還不時的有行人經過。

  一般開車的人都會把車速降到最低。

  撞了人就慘了。

  這年頭的人,不是那么好說話的,就算沒事,也有事。

  誰知道呢。

  碰瓷也是一種職業呀。

  都很小心。

  但這個人不錯呀,撞了人不說,還逃逸。

  膽子夠大。

  是初犯吧,如果是慣犯,一定會在一個沒攝像頭人少的地方。

  證據確鑿。

  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那男的只能為自己辯駁,說當時確實不知道。

  還打親情牌。

  說他也有小孩,兒子跟那姑娘差不多大,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人死。

  還說愿意賠錢。

  特別懺悔。

  可木芊芊的家人不同意。

  老兩口就這么一個閨女,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死了,本來就傷心欲絕,還是被人撞死,怎么都不能原諒。

  一定要判刑。

  那男的家里哭也哭過了,求也求過了,但沒用,撞了人是事實,你把人家閨女撞死了,一條人命呀,讓人家老兩口往后的日子怎么辦。

  男的被判了七年。

  還賠了錢。

  但又能怎樣,木芊芊的父母痛失愛女,整天以淚洗面,在思念中熬著日子,不到五年,就雙雙離開人世,抑郁而終。

  因為一場車禍,毀了一個原本很幸福的家庭。

  可撞人的人,只是在監獄里待滿七年,等到刑滿,出來了還是能享天倫之樂。

  憑什么。

  不公平呀。

  什么時候人命如此廉價了。

  木芊芊才二十三歲呀,死了,就值七年?

  那個男人可是連她之后的幾十年,未來的無限可能都剝奪了呀。

  幾十年=七年。

  這個規定還真是讓人不爽呀。

  就像是不滿十四歲的殺人犯不用負任何責任一樣,死掉的人何其無辜。

  不是說人人平等嗎?

  就這么平等的?

  正常來說不是應該一命抵一命?

  那我借了你家二十斤米,還兩斤就可以了?是這樣的嗎?

  這個世界的規則簡直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木芊芊就算是死了,也不能釋懷呀。

  她還是善良的。

  但依然無法原諒毀掉自己一家的罪魁禍首。

  要報仇。

  人都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可以原諒害死自己親人的兇手,不用賠償不用坐牢。

  只是因為那個人說,不是故意的,而且家里很窮,靠撿垃圾為生,還要養癡呆的哥哥跟癱瘓在床的老母。

  哭得老淚橫流。

  于是,就被原諒了。

  撞死了人,不用負出任何代價,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死了就死了。

  就是因為被撞人家不缺錢。

  也可能是被撞老人的兒女都在國外,對于獨自生活在國內的老母親,已經沒有那么多感情了。

  死了就死了。

  反正已經很老了,也不會活太久。

  還不如賺個好名聲。

  誰知道呢。

  所以說,每個人的腦回路都不一樣。

  有人選擇原諒,但木芊芊要報仇。

  執念特別深。

  故意的怎樣,不是故意的又怎樣,就能抹滅掉殺人的事實?

  其實有時候過程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說聲不是故意的,死掉的人就能活過來了嗎?

  說聲對不起,就想指望被原諒,從而逃脫懲罰,很好的白日夢呀。

  對不起是萬能的嗎?

  那還要警察干什么呢。

  看一個人不順眼,就殺了他。

  事后道歉。

  啊,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呀。

  這樣就可以了嗎?

  如果規則如此,那,我殺了你,也可以咯。

  思如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木芊芊已經死了。

  死了還很久了。

  七年。

  僅憑一股執念支撐著透明的身體。

  因為仇恨,不甘,被濃濃的黑氣包圍著,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就要消失。

  思如趕緊用木靈之氣穩固住。

  再一看環境。

  還是在這個小區呀。

  除了商業街更多的各種商店,跟以前沒什么差別。

  道路兩旁依然占道停著很多車。

  過馬路的人還是要先穿過車子之間的縫隙,然后探頭出去看看有沒有車輛行駛,才會經過,很小心翼翼。

  七年前發生的車禍已經沒有人再談起。

  思如微笑。

  一片欣欣向榮呀。

  思如飄進小區。

  其實當鬼還是很不錯的,不用走路,用飄的就行。

  飄到木芊芊的家。

  年輕姑娘的房子很小清新。

  但墻紙斑駁了。

  全是灰塵。

  一股霉味。

  窗簾厚厚的拉著。

  家具都用白布蓋著,可主人,卻不會再有回來的一天。

  思如看了一眼就走了。

  往下飄了兩層。

  就是撞人那家的房子。

  毫無阻礙的穿墻而入。

  還算精致的裝修,嶄新的家具,干凈明亮的客廳。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

  七年前還躺在嬰兒車里的孩子已經長大了,扎著小辮子,穿著花裙子,小臉白嫩嫩的,單純又可愛。

  仰著頭問,“奶奶,今天要出去玩嗎?”

  五十幾歲的婦人頭上沒有一根白頭發,穿著一身新衣,摸了摸小孫女的臉,笑道,“今天去接爺爺回家。”

  言語里掩不住的高興。

  思如挑眉。

  殺人犯今天出獄?

  看來時間挑的很好啊。

  小女孩還在問。

  嘰嘰喳喳的。

  但老婦人已經沒心思去回答她,敷衍幾句,問一旁的年輕人,“給你爸準備的衣服帶好了嗎?”

  年輕人點了點頭,“裝在袋子里呢,媽,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出門了。”

  就出門。

  坐電梯。

  思如跟在后面。

  面帶微笑。

  站在電梯的一個角落。

  抬頭看了眼天窗,眨了眨眼睛。

  電梯:…

  表勾引我。

  但,控制不住。

  里面的人只感到一陣搖晃,燈熄了。

  都嚇得不輕。

  電梯仿佛也停住了。

  小女孩直接哭了。

  很害怕。

  當然,害怕的不只是她。

  就按報警鈴。

  但沒有用。

  一點反應都沒有。

  像是完全壞掉了。

  里面的人嚇得大叫,拍電梯門。

  這只是一次簡單的惡作劇。

  就當是,思如勾起嘴唇,宣戰吧。

  不過兩三分鐘,電梯就恢復了正常。

  燈亮起的那一剎那。

  習慣了黑暗的人突然被搶光刺的睜不開眼睛。

  但老婦人,隱隱看到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臉。

  一閃而過。

  再看,就沒有了。

  電梯里只有他們一家人。

  有點迷茫。

  幻覺吧。

  畢竟年紀大了,老伴出獄,這幾天都沒怎么睡好,興奮的。

  很正常。

  原本想去問問物業到底怎么回事。

  但今天確實有事。

  就算了。

  等有時間了再去吧。

  一行人就下了地下停車場。

  思如坐在車頂。

  風很大。

  但卻吹不起她的頭發。

  微瞇著眼睛,享受著陽光。

  陽光很暖,心很冷。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人都一樣,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木芊芊的不幸,是被人親手毀掉的。

  既然毀掉了她一家的幸福,不拿一家的幸福來還,怎么說得過去。

  自己造的孽,跪著也要還完。

  車子在監獄外等到十一點,門就開了。

  一個穿著保羅衫的光頭男人從里面走出來,手里還提這個行李包。

  等在外面的人趕緊圍上去。

  特別激動。

  抹眼淚。

  說他受苦了。

  思如微笑。

  只是失去幾年的自由就是受苦的話,那被莫名奪取生命的人呢。

  看著那一家。

  尤其是被圍在中間的男人。

  看來監獄里也不是那么好過的。

  瞧瞧,都老了呢。

  不過畢竟過了七年嘛。

  老了很正常。

  七年前的木芊芊跟七年后的木芊芊也不一樣呀。

  一個活著,一個死了。

  男人先里換了衣服。

  從監獄里帶出來的那些,都丟了。

  留著做什么。

  當紀念嗎。

  這種不吉利的東西,還是早些扔掉。

  不光如此,回家了還要跨火盆,用艾草燒水洗澡,為的就是去霉氣。

  看著他們一家人上了車。

  思如這次沒有跟上去。

  面帶微笑,一直看著。

  男人不經意的抬頭,就看到中央后視鏡里,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在馬路中間,微笑著,嘴巴一張一合。

  車子開得很快。

  眨眼間,人就不見了。

  男人心頭大駭。

  抓著老婦人的胳膊,指著鏡子,“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什么,有沒有?”

  老婦人被抓疼了。

  但還是忍著。

  看了一眼。

  笑道,“什么呀,沒什么呀,你是不是眼睛花了。”

  男人放開她手。

  沉默。

  也不說話。

  表情很陰郁,但內心是很害怕的。

  雖然沒有聽到聲音,但那個女人說的話,他聽見了。

我回來了  不會有錯。

  是她嗎。

  搖頭,不會的,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

  一定是他看錯了。

  就問,“這幾年,家里還好吧。”

  年輕人回道,“爸,你放心,家里挺好的。”

  如此,男人就安心了。

  看來真的是錯覺。

  思如微笑。

  錯覺嗎?

  很快,你就知道不是了。

  要讓一個人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他最在乎的東西。

  (筆趣庫)

大熊貓文學    快穿之炮灰不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