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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打鐵還需自身硬

  舒燕巧極力忍住笑,死死的咬著牙幫子,生怕自己沒忍住會笑出聲來,到時候惹得嫡母和舒妍玉不喜。

  祖母不知道謝志安是誰,她是知道的,雖然這件事被父親和嫡母聯手下了封口令,可謝志安和舒妍玉定親的消息她同樣清楚,自然很明白謝志安對舒妍玉和嫡母來說是什么人。

  本來見舒妍玉和嫡母滿心歡喜的樣子,她就不怎么開心,一個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玷污貴女的人,便是他的學識好到天上有地上無,人品還比不過街上那些講義氣的平民百姓呢,更不用說他的學識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大哥哥。

  祖母這番話,舒燕巧自己是萬分贊同的,大哥哥雖然對她不夠對大姐姐好,那也是應有之義,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一母同胞,她能理解,反正大哥哥對她比對舒妍玉更好就足夠了。

  不要看舒燕巧自己是庶女,可她的心氣同樣不低,像謝志安那等人品的,她是萬萬看不上的,要她嫁給這樣的人,她寧愿陪伴佛祖,好歹不用惡心自己。

  小時候年紀小,還會因為嫉妒而不忿舒嫣華和舒妍玉,年歲大了,進學了,學習了四書五經,漸漸的,就明事理了很多,后來更是因為蘇蕓娘一事,知道大姐姐的為人,此后就變成了大姐姐身后的小尾巴,她對曾經害得她出了大丑的舒妍玉一點好感都沒有,如今見到她因為謝志安得了會元就翹起尾巴,心中不以為意。

  梅氏和舒妍玉兩人又不敢反駁關氏的話,因為沒有立場,要為謝志安說話,那就要說出謝志安與舒妍玉定親的事,偏偏這事又不能說,只能憋屈在心里。

  舒嫣華憶起一個人,遂問道:“今科會試榜上可有楊先生的名字?”

  聽到這話,舒燕巧也關切的看向小廝,楊錦程先生一直教導著她的學業,他的夫人蘇先生更是教導她學琴,楊先生先前被請回府中教導她們這些姑娘就是為了留在上京備考今科的春闈。

  原以為小廝不會看除謝志安之外的人,舒嫣華并不抱希望,不想小廝就利索的回答了:“回大小姐,楊先生也在今科會試上,是會試的第二名。”

  舒嫣華只是驚訝了一瞬間,而后臉上就綻放了笑容,“楊先生竟如此厲害,看來是三甲可期了。”

  舒妍玉終于忍不住了,帶著一絲絲的不滿,開口道:“謝公子年歲比楊先生還小呢,他是會試頭名,到了殿試的時候,狀元也不過是手到擒來。”

  舒嫣華不想跟舒妍玉爭論這種話題,心知她為謝志安出言,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她笑了笑,轉而跟江映蓉低聲說起了話。

  關氏也不滿了,她才點評完謝志安,二孫女就為他說話,這是不滿她剛才的話嗎?

  “狀元不狀元的,除了煊哥兒有這等本事在殿試沒有開始之前就信心十足,其他人啊,依我看,難!可不是每個人的老師都是周大儒那等牌面上的人物的。

  好了,我乏了,你們都回去吧。”關氏揮了揮手,讓她們都離去。

  舒妍玉帶著一肚子火,憋在心中無處發泄,心中暗暗發狠,一定要謝志安考個狀元回來給她,她的夫婿,哪一點比舒鴻煊差?

  舒妍玉吩咐人去約謝志安,她要親自跟謝志安說道說道,一定要把舒鴻煊踩下去,舒鴻煊能做到的事,謝志安也一定行,還會做得比他更好。

  至于舒嫣華,在離開福壽堂的時候,就跟著江映蓉回了哥哥的拂云居。

  兩姑嫂以前就是同窗,如今關系更是親密,施粥的一個月里,江映蓉更是對舒嫣華照顧有加,感情深厚的就似親姐妹一樣。

  舒嫣華不見外的在碧紗櫥里坐下,笑盈盈的看著嫂嫂,柔聲道:“嫂嫂,楊先生以前不僅是我們侯府的西席先生,他的夫人也曾教導過我們三姐妹琴藝,楊先生更是哥哥的幕僚,于情于理,他會試高中,我們都應該送份賀禮去他家。”

  江映蓉也知道楊錦程的大名,一口就應了,問道:“你看我們應該送什么賀禮去?”

  舒嫣華想了想,殿試上要面見陛下,應該新穿一身新衣裳才對,雖然如今蘇蕓娘的外祖家也在京城中,是手握千金絲的傳人,不過她們送禮是她們的心意,不能因為別人有了,就不送。

  “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是要的,再者,蘇先生同樣也是教導我們的先生,與她就送綢緞吧,蘇先生的孩子也小,也備一些綿軟的棉布給她。”

  一家三口的綢緞都備好,楊先生的綢緞在其中,也就不打眼了,至于說殿試之上的事,想來哥哥應該會跟楊先生通氣。

  兩姑嫂商量著送禮,那邊舒鴻煊也在祝賀楊錦程。

  “還沒有向你道賀,只待四月殿試之后,我們就同朝為官了。”舒鴻煊敬了楊錦程一杯酒。

  楊錦程心中也歡喜,一口就干了杯中酒,搖搖頭感慨道:“承蒙大人貴言。原以為世間只有你一個年紀輕輕就學識淵博,今科又出了一個少年英才,比我都小上好幾歲呢,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呀。”

  舒鴻煊心知楊錦程說的是謝志安,他微微搖頭,沒有就此點評,反而是囑咐他道:“你跟在我的身邊,見識過、處理過不少的朝堂政務,殿試于你來說并不難。陛下是個愛才之人,只需平常以對,不難入陛下的眼。”

  楊錦程拜謝道:“多謝大人這幾年的教導,錦程沒齒難忘。”

  哪怕很快就要跟舒鴻煊同朝為官了,他仍然口稱大人,并沒有改稱呼。

  舒鴻煊擺擺手,“不用如此客氣,是你自身本領硬,在春闈之上,靠的都是自身的本事,一步一步走踏實了,日后的路,自然也會走得平穩坦途。”

  只是不知道,那位會試頭名、年紀輕輕的會元,如今走到這一步,是心中忐忑不安,還是步伐堅定了。

  舒鴻煊抬頭望了一眼藍天白云,心中滿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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