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王府。
蘇妲己無聊的趴在石桌上,當人的好奇已經過了,要不是知道懷胎需要十月,她早就把孩子生下來了。
為了孩子能夠健康成長,她這幾天可是沒少吃好東西。
收容在腹部絕對靜止空間的珍品,被她取出了悄悄吃了幾只。
自己真是個稱職的媽媽。
王妃挺開心。
平靜的人間,真的好無聊。
大佬失去了記憶,還真是處處從人類的角度考慮,完全沒有半點混沌的樂趣。
既然這下界已經被這一方的天道封鎖了,那就意味著無論怎么鬧騰,都不需要直接對上這里的天道。
實在太過無聊的蘇妲己,決定做些事,來改變這種平靜。
想到近日里來長安聯姻的犬戎使團,她狐媚的臉上露出了笑。
“反正夏廣在乎的只有那么幾個人,那么其他地方徹底亂了套,應該沒關系吧?”
想了想,她從腹中又取出了一套如同提線娃娃的物品,拈出其中一個,其他的又丟回了腹中。
娃娃們面容模糊無比,沒有四肢,就像一個葫蘆。
“唔先做個什么樣的呢?”
王妃細細想著,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皇宮里看的那些人類奇俠,腦海里浮出一個形象。
很快她手掌那娃娃面容開始清晰,四肢也生出,化成一個頗有些瀟灑放蕩氣息的男人,胡須拉渣,而腰間掛著個酒葫蘆,背后則是浮出一把劍。
手指一點,那娃娃就像開了智,眼珠轉動,帶著難言的滄桑之色。
蘇妲己拍了拍手,這娃娃就散開了,化作一道黑煙,向著門外飛去。
初冬。
月色里飄過淡淡的薄霧,混雜著前半夜街道上的香味,酒香,肉香。
“呼終于悄悄走出來了。”
帶著青色兜帽的高挑女子掀開帽檐,正是犬戎公主,理了理麥穗般小辮子,便是沿著長安的鬧市行走。
“哇,這些肉串看起來真香,老板,來十串。”
“這烤魚也不錯,我要多加胡椒。”
安吉拉邁著長腿,只覺此行不虛,這群人如果是犬戎的奴隸多好,天天為她做好吃的。
又喝下一碗魚湯,點了壇酒,切了半斤牛肉,坐在酒館二樓。
看著街頭。
這聯姻也不知道嫁給誰?
但不管這些,在例行的比武上,肯定要贏,贏了才有面子。
中原人這么弱,到時候先讓黑熊上場,拿下頭籌,龐備壓軸,第二場則是自己出場,到時候就說“我的夫君必須是皇室,而且必須能打贏我”。
想來這大周就只有那神武王能上場了吧?
聽說他三頭六臂,面如修羅,肌肉爆炸,真不錯。
中原也能養出這樣的人?
想象著自己被六只手按壓在床上的情景,安吉拉一雙長腿緊緊的疊在了一起,磨蹭了起來,反正她這一場輸了,龐備壓軸穩贏。
“姑娘,討壺酒。”
滄桑的嗓音打破了安吉拉的沉思。
犬戎公主一驚,竟然有人靠近她也未曾發現。
側頭去看,面前卻是個滄桑而頹廢的男子,他神色深沉,背著劍,手里拎著個酒壺還在晃呀晃,身子則是傾倒搖晃,葫蘆也隨著而動。
近了則是磕碰到酒桌邊,發出嗒嗒的聲音。
“要酒也可以,接住我一刀就可以。”
安吉拉心里冷笑,原來是個醉鬼。
“姑娘出刀吧。”
那頹廢男子神色熏然。
安吉拉存了教訓的心思,但終究不想殺人,所以她的刀沒出,只是運力將長彎胡刀連鞘斬出,這其中藏著的暗力,足夠將一個酒鬼打飛了。
那酒鬼看也不看,隨手一掌,就是拍飛了那胡刀。
安吉拉只覺駭然無比,她手掌還在發麻,這人是個高手,比所有前來挑戰的那些所謂的江湖高手都厲害。
“你究竟是什么人?”
“想喝酒的酒鬼。”男子一屁股坐在她對面,然后猛然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酒,酒”
“小二,再來一壇酒。”安吉拉自然不會食言,剛剛那一刀她雖然沒出全力,但是這酒鬼更是輕松。
既然有本事,那就值得自己送他一壇酒。
酒來了。
那醉鬼忽然就醒了,拍開封泥,也不吃肉,仰頭就喝,片刻就直接將這一壇酒給喝光了,打了個酒嗝,“這酒不好喝。”
安吉拉見他豪爽,心里想著,沒想到中原也有這樣的人,于是拍了拍桌子,喊道:“小二,上你們這邊最好的酒,來六壇,我有的是錢。”
說著掏出幾粒金豆子,啪的甩在桌上。
犬戎雖然苦寒,但這次出來,犬戎王也是給了些經費,所以安吉拉說的底氣很足。
可是,下次出來能不能這么爽快,就是兩說了。
安吉拉消費起來,根本沒有下一次這個概念,總體是抱著一種“今朝有多少花多少,明朝沒了就去搶”的心思。
小二見了錢,掂了掂重量,喜笑顏開著去地窖取酒去了。
“這一次味道好多了。”
醉鬼喝的很爽,又是一次直接喝了一壇。
安吉拉皺了皺眉,這中原人有意思,她可不能弱了犬戎的威風,于是也拍開一壇,仰頭就喝,酒入喉中,如火燒,一把把刀子割著五臟六腑,只痛快兩字。
“小姑娘,不錯啊。”
醉鬼似乎也不知道眼前這少女身份,哈哈一笑,“還能喝嗎?”
“能,當然能。”
直接干掉一壇酒的安吉拉只覺身子飄了起來,“給錢才拿好酒,你們嗝,你們中原人真勢利,在我老家那里,都是直接拿最好的。”
她說的話,對面那醉鬼似乎沒聽進去,又是拍開了一壇。
“喂,你叫什么名字?”
“酒里春秋半場夢。”
“我問你叫什么名字?”犬戎公主有些無語。
“這就是我的名字。”醉鬼哈哈笑著。
此刻。
神武王府。
“妲己,你在干什么?”
夏廣奇怪的看著自家夫人手上提著個娃娃在玩。
“以前在蘇家無聊,學的木偶戲。”蘇妲己面不改色,“你天天修煉,忙東忙西,我自己沒意思,所以又拿出來玩了。”
她確實沒意思,也確實是在玩,一點兒都沒說謊。
要不是老師在這里,她無聊的都要直接滅了這一界,然后飛去其他地方玩兒了。
手指一動一動,那木偶也隨之而翩翩起舞。
那木偶的模樣在外人看來,只是個簡簡單單的粗糙的小人兒,但在蘇妲己眼里,卻是個背劍挎著酒葫蘆的頹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