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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剝皮小侏儒

186.剝皮小侏儒  搜尋怪異并不困難,當意念籠罩在這一方土地時,就算是隱藏地再如何,也可以找出。

  神武王看著眼前這個侏儒般身高女子,黑皮膚,除了牙齒,眼珠是慘白色之外,再無異常。

  若是閉了眼睛,抿了嘴,在這無光穿透的沼澤密林里,便是如同隱身一般,無人能察覺。

  她捧著墨黑色笛子,冷冷道:“唱一首歌,我來伴奏。”

  夏廣打量著她。

  侏儒黑膚女子又道:“唱一首歌,我來伴奏。”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耐煩,以及壓抑。

  夏廣還是不動,試探著重復了一句:“你唱一首歌,我來伴奏。”

  “唱一首歌!我來伴奏!”

  那侏儒聲音變得極端不耐煩,冰冷刺骨,而混著難明的雜音,在這幽深無光的林子深處,就像是無數人壓抑著在低聲嚎叫、嘶吼。

  周圍溫度也似是一瞬間,降低了十多度,令人遍體生寒。

  夏廣輕嘆一口氣,果然是沒有靈智的東西。

  它不過是憑借著“某種設定好”的本能在行事,就如同規律一樣,如此,死在這規律之中的仇恨,要和誰去計較?

  和這個黑膚的侏儒么?

  可是它沒有感情,也無所謂仇恨,更不存在目的,殺死入內的人,就是它的行為規范,這樣的規范導致了小侄兒的死去,是該恨它,還是該恨這個規則。

亦或是  將這崩壞的怪異投擲到人間的那一位呢?

  神武王仰頭看了看天。

  天被遮住了,滿頭重重疊疊壓抑的葉子海,里一層外一層,高低不一,甚至參云的古樹,將錯落的樹蔭堆疊了十多層,直至再無光能入。

  心意所至,層層樹葉直接轟出一條隧道,天光落下,依然是烈日炎炎。

  落在站在黑暗里的神武王身上,使得他熠熠生輝,如同神明。

  “唱一首歌!我來伴奏!”

  黑膚色侏儒女子的耐心似乎到了極限,她狠狠跺了跺腳,便是轉身往后羞憤地離去。

  隨著她的走開,密林兩旁深草里傳來“沙沙沙”的聲音。

  數千數萬個極小黑影嘶吼著出現。

  “不唱歌,剝皮,舉高高。”

  “唱歌,不剝皮,舉高高。”

  “舉高高!”

  “舉高高!”

  夏廣目光掃過,卻見到是一群個頭如飽滿黑豆大小綠螞蟻,只是每一只螞蟻都有著張人臉,每一只踩踏的足都在微光里閃爍著寒芒,顯然如鋒利的手術刀般,可以隨時割下人皮。

  “舉高高!!”

  某只人臉綠螞蟻狂躁的吼了一聲,“高”字呈現出拖音,然后便是向著神武王撲去,一重又一重,密密麻麻,如同綠色浪潮發現了一處中央還未淹沒的空地。

  皆是,瘋狂而來!

  “高高!”

  “高高啊!”

  神武王冷哼一聲,也不見有什么動作,周圍的人臉綠螞蟻全部浮空而起,一張張人臉上不知所措。

  “高高!”

  “高高??”

  “剝皮,剝皮”

  被舉高高的人臉綠螞蟻們無法動彈,在它們根本無法理解的力量面前,那應該被剝皮的男人已經一步踏出,瞬間身形在數百米外,手中長戟如電光,刺穿了黑膚色侏儒女子的背后。

  那侏儒似乎近身戰斗能力很差,雖然可以“發酵”人尸,控制剝皮人臉綠螞蟻,但本身卻弱的可憐。

  夏廣輕輕一挑,就穿過了她的背后,然后隨意挑起。

  戟上含著他難以想象的暗力,早已在貫穿這怪異身體時,就已經將它體內全部震碎。

  挑著尸體,如挑著夜燈。

  經過石林前,看著已經葉葬而消失了的夏湯,那男人長戟一轉,往地面狠狠一插,那黑膚侏儒女子如同破爛娃娃,蹦跶了兩下。

  夏廣筆直馬槊,其上的龍紋面具還在吧嗒吧嗒響著。

  如泣似訴。

  夏廣淡淡道:“雖然暫時殺不死它,但如此也算是為你先討回了些利息。

  何況真正的兇手也不是它。

  算了,后邊那些事兒估計你也不想聽,若是還在此處盤旋,就勿要再等了,去輪回臺吧。

  生老病死,世事無常,不要再留戀了。”

  話音落。

  黑膚侏儒女子也是被無雙力道,炸成無數爛肉碎肉。

  夏廣轉身,略作沉吟,便是抬手一招,那暗刻的龍紋面具便是被吸附而來。

  你的身體被怪異所染,我自然不會貿然帶回,便是取了你這龍紋面具,放入皇陵里吧。

  經過墓碑時,那云絮在極其緩慢地動著,然而幅度卻很大,似是要從第七環,第六環直接變為第五環。

  在橫陽疏路口里那小山村,自己可以足足殺了十幾次,才讓七環變六。

  難道每一個怪異的升級都是不同的?

  也對。

  此處蓮花沼澤根本沒有吸引路人的幻境,甚至踏入其中,大多是未曾見到怪異,就已死去,如這般的怪異死一次,自然會以超越尋常怪異的更強姿態降臨。

  只是看著那古碑上,云絮極慢的流轉。

  想來,它的復活時間,也會漫長許多吧。

  因大力而略微彎折的方天畫戟戟末挑著龍紋面具,那幽深如蛇的蓮花沼澤間的小道恢復了死亡般寂靜,由遠而近,一道身影逐漸清晰。

  有些滄桑。

  卻依然灑脫。

  舉手抬足之間,并不張揚,卻是君王之姿,霸臨天下。

  胡須拉渣,未曾修剪,黑發披散,未曾梳理,卻是只有一股狂士風流。

  “死了?”

  夏雨雪看了看戟末挑著的龍紋面具,神色并不訝異。

  “你是不是怪我為何沒有攔他?或是隨他一起?”

  夏雨雪見到男人沉默,又問。

  她從不是個廢話的人,只有在在乎的人面前,才會變得如此啰嗦。

  神武王神色一直冰冷冷的,經過素白勁裝的蒼白少女時,才自然地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胡亂在那順滑、末端扎著紅繩子的灰色長發里胡亂抓了抓。

  殺伐果斷的皇女驀然側頭。

  卻是看到一張溫和笑著的臉龐。

  “胡說什么呢?你們啊,我可是誰都不想出事你也好,皇姐也好,可都是我重要的親人啊。

  這種玩意殺又殺不死,自己又沒有靈智,殺了也算不得報了仇。

  可如果非要去尋刨根問底,尋那黑手的源頭。”

  “可不就是逼著老子去干這老天嘛。”

  神武王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里,混雜著諸多復雜的情緒,卻已經從皇女身側經過了。

  夏雨雪看著那扛著大戟,挑著面具的背影,溫柔地嘀咕一聲:“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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