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震驚了眾人。
月下櫻首先道:“你在搞什么?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怎么能讓他們帶走她?!你知道她但凡去了那種地方,會有什么后果么!”
“我說狐若,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樣真的可能害死鯉笙的啊。”百里仙也道,雖說他是最后一個加入進來大,但現在站在這里卻沒有什么違和之感,不如說,因為他的態度反而像早就融入到了這個團體中一樣,分外的顯眼。
對于鯉笙抱有仰慕之心的八百段更是像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眼睛瞪得很大,方才還無比激動的抱著狐若,當下一把揪住狐若的衣領,怒喝道:“你怎么能這么做啊!鯉笙她可是我們的王啊!!!”
一句王,狐若微微一愣,渾身一僵,但隨后很是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我能怎么辦?她不讓我救,更何況,我當時并沒有完全恢復記憶,根本一頭霧水,那種情況,你們讓我怎么辦?怎么辦!”
他現在有多后悔當時沒有出手,這些人根本體會不到這種罪孽之情。
狐若紅著眼眶,咚的一拳砸在旁邊的樹上,“不過你們放心,人是從我面前被帶走的,就算死,我也要把人活著帶回來!”
眾人沉默了,看著狐若,百般無奈的搖頭。
天羽月從露面到現在,一直表現的很淡定,很淡定。
直到大家重逢結束,話題朝著鯉笙發展,這次微微皺起眉頭,看向眾人。
那曾經眸如星月,;朗潤無比的的男子,現在卻成熟了許多,即使不說話,站在那里也是一道不容忽略的存在。
“咳咳”
清清嗓子,引起大家注意。
百里仙道:“羽毛,你倒是比想象中的淡定啊?莫非,你有什么好的計策?”
“沒錯,你肯定有對策吧?”八百段也急急道:“我們大家能想起一切,可全都是因為你一次又一次的勸說,我說羽毛,你是真的有對策才會如此辛苦的將我們大家集合在一處的吧?”
“我…”
天羽月看過去,只是看著大家,并不說話。
然而,當視線落在最后一道門,光影閃爍,一抹修長的身影從其中出現,似是微微呼了口氣一般。
點頭示意大家看過去。
順著他的目光,大家久違的看到了正一手搭在門上,一手拿著羽扇不停搖啊搖的青玨色。
青玨色的裝扮還是那么的艷麗,五彩繽紛,如同將所有顏色都穿在了身上,一如既往的花枝招展。
嗯…尤其那張精致到令男人都會心動的臉,再見依然那么鮮活。
“青玨色,你還知道出來?”
“這多少天過去了,你想到解決方法了?可別說你這幾天什么都沒想到..”
看到青玨色,沒想到眾人的反應竟然平平,滿是抱怨。
狐若再次一臉懵逼,敢情這些人早就知根知底,對于一切都了如指掌了啊!
搞半天,他這二愣子還什么都不知道,來之前還擔心這,擔心那,敢情一切都是白費心思!
我去…
深深呼吸,狐若這才沒有讓滿腔瘋狂噴涌而出,往后使勁的揉搓了下臉,幾乎變形,“我說你們這些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青玨色晃著扇子,接過話去:“啊,我們原先想過去找你,但八百段說相信你一定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恢復記憶,所以就…呵呵,雖然比預想中的時間要長,但好歹你自己找過來了…”
“那如果我要是一百年都想不起來,你的意思是一百年都不會來找我?”狐若極度無語,很顯然接受不了這個解釋。
邊說,又怒瞪了八百段一眼,“你如果以后再往后身上強扣什么光環,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只是相信你才…”八百段覺得委屈。
狐若揮袖:“謝謝!敬謝不敏!”
真的,雖說感激八百段如此相信他,但想到他如果再也想不起一切,這些人是不是就會忘了他這個人的設想,立馬就無法呼吸。
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的凝重與冷酷,看的眾人立馬察覺到這個事情做的不對。
月下櫻急忙跟狐若解釋:“你也不用生氣,好在你想起來了不是么?狐若,可是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自己想起來的,你知道這代表了什么么?”
“…”狐若搖頭,臉依然臭的很。
月下櫻環視眾人一圈,見大家都露出無比欣慰的表情后,拉長了聲音道:“這代表你對鯉笙的在乎已經深刻的印到了你靈魂深處,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任誰都無法再抹去那種感情,這是對于忠誠來說最好的證明。”
“對,月下櫻說的對。”百里仙符合。
八百段繼續投來敬重的眼神,而青玨色只是笑著點點頭,以示贊同,天羽月則揮袖,在他們面前制成了一道傳送法陣。
“這里是東雷音,也是我們三日后要前往之地。”
狐若眉頭緊鎖,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青玨色解釋道:“我已經得到了消息,挽虞打算在成親當日當著眾人的面對鯉笙做什么事,現在鯉笙被關在玲瓏塔內。你們也知道玲瓏塔是什么,如果不等到她被放出來,我們便沒辦法救人。”
“玲瓏塔會損害人的魂元,一般妖怪關在里面一炷香便能魂飛魄散,鯉笙要是在里面呆上那么久,她可能挨過去?”狐若擔心,因為在最早的時候他曾被關入玲瓏塔一次,因此比任何人都清楚為何玲瓏塔可以鎮壓八荒任何一個人,直到對方化為腐朽。
玲瓏塔的禁制力是絕對的,而更要命的是,死在里面萬千亡靈會為了托住鮮活的靈魂而無時無刻的變成惡魔在你耳邊低語。
就算心智再強的人,也抵不過兩種力量內外夾擊,最后崩潰。
不等眾人回答,狐若立馬又道:“不行,這樣絕對不行!你們不知道那玲瓏塔有多厲害,如果鯉笙在里面呆上三日,就算能僥幸留下一條命,但出來的時候絕對離著死不遠了!要救人,只能趁著現在!”
“狐若,你不要激動。”
青玨色也不是沒想過狐若會反對。
的確狐若是他們中唯一一個體驗過玲瓏塔威力之人,他的意見也絕對有用。
但也只是有用而已,采不采納是另外一回事。
搖著扇子,青玨色似乎胸有成竹的道:“我們要救的可是我們的王,你以為我們能在不確保她安危的情況下做出這種計劃?”
狐若不信:“那你還要她在玲瓏塔呆上三日?”
“說到這個,還要從我不日前接到了蟲老的聯絡開始…”
突然提到蟲老的青玨色,完全無視了一臉懵逼的狐若,繼續解釋:“火蠶老爺,號稱妖界活菩薩的那位,我從他那得到了有關鯉笙的消息,也是那時候我的記憶恢復了。”
“蟲老爺子都消失無數年了,怎么可能跟你聯系?”狐若機警的很,還是不信。
同為情報處理的能人,在面對自己無法接受的消息,兩人都會用好多種拌飯反復確認事情的可信度,因此多疑也是他們的性格之重。
青玨色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釋:“蟲老為何聯系我先不說,但你應該也知道了不久前當蟲老不惜現身人前也要保護鯉笙的事吧?”
狐若點頭。
“透過那件事,我覺得奇怪便想稍微研究下,但隨后蟲老就主動先聯系了我,且他老人家也明確是提到了,要我們不惜任何方法都要保護鯉笙,因為鯉笙是我們的王。”
“你相信?”
“起先不信,但隨后慢慢想起一切后就不得不承認了。”月下櫻突然接過話去,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很淡定,“狐若,鯉笙她啊…原來可是神界的戰神。而身為戰神的她,曾經擁有十名叱咤風云的手下…”
狐若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又不得不承認,面對鯉笙,她有那種讓人無條件安心的舒暢感,那是誰都無法帶給他的歸途感。
如果月下櫻說的是真的,他們十天干鯉魂曾經是鯉笙的十名手下,那大概這個維內托就能解釋清楚了。
“呵呵…”笑了笑,環視眾人一圈,最后才道:“原來是這樣。但是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何能確定那種情況下保住鯉笙的性命吧?”
這不依不饒的性格也是狐若讓人不敢恭維的地方,連青玨色都不得不佩服他。
天羽月接過話去:“我也見過蟲老,跟你們不一樣,我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他曾經私下里告訴我,為了確保鯉笙的安危,他不惜耗費萬年靈壓,為鯉笙量身制成了一個護身結界,哪怕是玲瓏塔,只要結界感知到鯉笙危險,便會主動打開,且能在極度惡劣的情況下,保持三日毫無影響。”
“一萬年的靈壓凝結而成的結界,蟲老但凡能將這種事情做到這種地步,你難道還不明白蟲老一心一意只想守護鯉笙?”
“我相信蟲老。所以我同意這個計劃。”天羽月第一個舉手,示意自己的最終決定。
在事情與現實有所差異的時候,讓每個人都舉手表示自己的想法,是最好的。
至少不拖拖拉拉,能很快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
沉默了會兒后,青玨色他們相繼舉手,為唯獨狐若沒有動靜。
青玨色看著狐若,最后慢慢舉起手,并說:“就這么說吧,如果我們救不出人來,那害死她的人,不管是誰,我們務必都會讓他們償命。”
“啊,對了,我們之所以不提前過去的理由還有一個。”
“我們的人還沒有到齊,要等等其他人。當十天干鯉魂集合到一起的時候,我們同時出現,先不說眾人什么反應,你覺得鯉笙會開心么?”
好吧,狐若在那瞬間便快速幻想了下。
看到鯉笙欣喜的表情…的確讓他興奮的很。
縱然還有顧慮,但大家都這么決定了,他也沒有辦法卻改變什么了。
只好一再的提醒:“不管等的是誰,你們現在最好是把詳細計劃一一跟我說清楚,那種救不了她的心情我這輩子是再也不想體驗第二回了!”
從他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很不滿意這次的計劃。
天羽月與青玨色相視一眼,無奈笑了笑。
“狐若,計劃是這樣的…”
用了大概一炷香時間,狐若知道了整個救人的過程,雖然一臉懵逼,但不難看出他很滿意。
摸著下巴,脫口而出:“對了,我讓第五瞳去找淺玉兒了。雖說我們一個個都挺厲害,但也難保不出什么意外,何況鯉笙的情況到時候會是什么樣,我們現在也說不準。身邊有個擅長治療的人也是應該,咦,你們那是什么表情?”
沒說完,狐若看到的是大家一臉嫌棄的看著他的表情。
是因為他提到了第五瞳?
“你們這是什么反應?難道你們不覺得找淺玉兒也是很必要的么?她也是十大鯉魂之一吧?”狐若很費解他們為何要用那種極度無奈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好像他做錯了什么事似的,“你們有話直說!說啊!”
盯著他看,都要害他神經緊張了。
青玨色晃著扇子直咋舌,“你怎么能讓第五瞳去招安淺玉兒?喂,狐若,你分明知道二人什么關系吧?你也真敢做出來這事,你確定好不容易甩掉礙事尾巴的人會想要重新將那條尾巴找回來?”
“啊,看來我們要自己去招安了。”
百里仙無奈的長嘆口氣,好像已經料到事情會以什么事情收尾。
“應該還沒到這個地步吧?”月下櫻倒是很天真,認為這世界上的確有一種愛情,有適合它美好的結局:“我倒是覺得,第五瞳能夠把人帶回來,他那種人,行事本來就很飄渺,我們能夠預測到的事情太少了,不是么?”
好吧,事關第五瞳這個人的話,他們知道的還是愛太少了。
不過,青玨色卻突然皺眉頭,用扇子捂著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