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一臉的無奈,也使得鯉笙直皺眉頭,“怎么啦?不會是你沒辦法去妖川吧?”
“正是。”
秋海棠點頭。
鯉笙:“…”
那這還弄個腎啊?
鯉笙無語的皺起眉頭:“不就是妖川么,怎么還沒辦法了…”
對于妖川,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自然不懂。
溪疊急忙拉住了她,接過話去:“妖川只有特定等級的妖怪方能進入,他這種級別,是無法進去的。”
“他這種級別?”鯉笙看向秋海棠,仔細看的話,秋海棠的實力也還好,難道他這種等級都無法進去?
那個妖川是大妖怪才能…
“不是你想的那樣。”溪疊一看她就想偏了,急忙把她拉了回來:“妖川也是從最近才被世人發現,那里居住了無數不同種類的妖怪,修為都不高,大乘期的寥寥無幾,基本是化靈或者更往下階的妖怪居多。但凡修為在其上者,妖川不允許踏入破壞其平衡。”
“你這話說的怎么號刑那妖川是活的一樣?”鯉笙呵呵的笑。
“妖川的確是活物。”秋海棠接過話去,驚的鯉笙目瞪口呆。
“活物?”以為自己聽錯了,鯉笙笑了起來:“什么鬼?”
秋海棠還以為身為千妖之主的鯉笙,妖界之事定然都知道,妖川可是妖族最大范圍的活動之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開始還以為她在開玩笑,直到她真的一臉無知的反問,這才確認。
“您真的不知道?”怎么會?千妖之主可是妖族之王,連這種事都不知道的話也太奇怪了吧?
“喂,你怎么一臉我不知道很奇怪的表情?”鯉笙直言他心中所想,眉頭依然皺著:“實話跟你說吧,我也不是自愿當千妖之主的,好不好?我怎么可能對妖族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i”
“笙兒,那種話就不用說了。”
溪疊急忙打斷鯉笙,示意她無需解釋那些。
鯉笙聳聳肩,便道:“好好,不說那些了。不過秋海棠,不管妖川是個什么玩意,你總得把我們帶過去才行吧?不然,讓我們自己找過去?”
“那是自然!”秋海棠有些驚慌,大概是因為聽了鯉笙的話后有些反應不過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怎么去妖川,這是必須的…”
“怎么,你現在聽了我的話后,不敢相信我這種一無所知的人竟然是你們的老大?”鯉笙總是那么直接,雖然并沒有給人威懾感,但因為所問之話讓人無法回答,自然更加讓秋海棠瞪圓了眼睛,畏畏縮縮起來。
秋海棠不敢抬頭看鯉笙的眼睛,于是小心翼翼的看向溪疊,希望溪疊給他點啟示,他該怎么應對比較棘手的鯉笙的問題…
溪疊無奈的嘆口氣,所以說,他從一開始就不想讓鯉笙當什么千妖之主,畢竟這份責任過于重大,對于不怎么太懂人情世故或者治國之法的鯉笙而言,掌控起來難度太大。
只好又接過話去:“笙兒,眼下是怎么去妖川解決事情,你問的那種問題眼下情況沒什么關系,就不要為難秋海棠了。”
鯉笙沒有搭腔,溪疊也沒有等她回應,便又問秋海棠:“你不用在意鯉笙,她只是說話有些直白,加上的確對身為千妖之主沒有什么實感,可能說話有些重,但并沒什么壞心思。你只管前面帶路,后頭的事情我們會自己看著辦。”
溪疊說話的語氣很淡,可以輕易讓人放松,秋海棠一下子就解除了緊張,稍微僵硬的對鯉笙笑了笑。
“我絕對不敢懷疑尊主大人,只是這樣的尊主大人跟想象中的不同,多少會…”
“我理解。”溪疊很是同意,笑了笑,為了讓秋海棠放松也是不顧鯉笙的白眼:“但你放心,鯉笙絕對值得你們信賴,不然,引鯉樽怎么會甘心為她所用,更將千妖之主傳授于她?”
“是是,您說的對!”
一聽這話,誰還敢再說什么,秋海棠一激動,立馬又跪下了。
這一次,鯉笙沒有急著讓他起來,讓他在地上跪一會兒冷靜一下,接受現實也是好的。
不過,鯉笙卻狠狠白了溪疊一眼,用眼光譴責他竟然說理解秋海棠…
什么鬼啊?是說她不可靠唄!
“走了!去妖川!”
鯉笙越想越氣,甩袖,便往前走。
“笙兒!”
溪疊急忙跟了上去,一邊跟一邊喊她,只是并沒有鯉笙停下來就是。
秋海棠當然緊跟著二人。
說實話,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千妖之主,而令人無比敬畏的千妖之主竟然如此纖細不說,性格也比想象中的更加的奔放,還不如他旁邊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給人的感覺牢靠。
當然,秋海棠無意在乎鯉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只要她千妖之主的身份是真那便怎樣都好。
秋海棠在意的是,為何妖族之主的身邊,竟然跟著一個完全看不出修為深淺的人類???
這個人類竟然還能左右千妖之主的決定?關系貌似還特別的…
難道這兩人是…
“雖然尊主大人的性取向不是我們能說的,但這兩人還…”
可以想象出二人在一起的場景,秋海棠不禁老臉一紅,趕緊拍巴掌讓自己清醒過來。
“罪過啊,我那是在想象什么…”
“秋海棠!”
“我錯了!”
“噗通”
鯉笙的突然一聲喝,嚇的秋海棠不由分說跪在身后。
鯉笙一臉懵逼:“什么錯了?你干什么?走前面帶路!”
這男人,怎么回事?搞的一副她在欺負他似的樣子??
秋海棠知道失言,麻溜站起來,沖到鯉笙身后,卻不敢漫過她。
“尊主大人,我怎么能走在您前面呢?”
哦,還來這一套禮數?
鯉笙無奈:“讓你前面走就前面走,現在不用管那些。”
不耐煩的擺擺手,當這個千妖之主原來這么多事么?
再三確認,秋海棠才敢走到前頭,然后正八經的帶起路來。
秋海棠說,妖川因為是活的河流山川的妖怪,所以出入口每天都在因為它的心情而發生變化。
出入妖川需要跟里面的人里應外合,才能不動干戈的進入。
妖川負責給妖怪們提供安定的居所,而妖怪們則把各種各樣的靈石當做貢品獻給妖川,足以讓妖川維持生命力繼續張開妖川的結界。
這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不然以妖川那龐大的身體,僅憑自己斂收靈石的話,得來的靈石完全不夠他體力與精力消耗,可能撐不過幾日就會變成死川…
說到為何妖川沒有保護被殺害的那些人,其實很簡單,妖川只為妖族提供居住地,其間所發生的矛盾一概不予理會。
畢竟也是活了有些日子的老妖怪,妖川很清楚,一旦插手居住者的事情,有其一必有其二三四五六七…它可沒那么多閑情逸致為人民服務,因此多數時間都用來睡覺以便養精蓄銳。
現在妖川不知道自己的地盤發生了什么事也是極有可能的。
“那你現在怎么確認妖川的入口在何處?”
借著秋海棠的傳送法陣,三人很快到了妖川地界。
因為正是午夜,妖川地界上空覆蓋著如同北極光般澄明如幻的夜光,好看歸好看,但是現在真的不是欣賞的時候。
鯉笙輕呼口氣,看著一眼望不頭的極光,“這地方這么大,總不能挨著找吧?”
話說她以為所謂的妖川定然是該附和它的定義,妖氣沖天,無比晦暗的地方。
誰能想到這么好看?
秋海棠急忙制成無數朵海棠花,經風一吹,任由那些花朵消散在了極光之中。
對鯉笙道:“很快,會有回復的,稍等一下就好!”
鯉笙抱著胳膊,無意識的托著下巴,因為力氣有些大,險些把面具給推掉,急忙又端正了身姿,仿佛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后背起手來。
“嗯…”
濃重的答應了聲,便不再說話了。
溪疊看她擺出一副正經姿態,不由得想笑。
相比一開始出來時候生怕碰到熟人的緊張,現在倒時稍微安心了些。
這畢竟是妖族內部的事情,驚闕山那邊應該不會過分關注,只要不是洛爵,就算碰到其他人,他也沒什么好擔心…
必須要快些解決此事,回到遠桑山才行。
“啊,來了!”
秋海棠接過一朵飛來的海棠,急忙打開。
只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一行字。
“西北偏北,號令為雙。”
鯉笙瞪眼,“你明白什么意思?”
秋海棠想了想,將海棠花重新化成靈芒,看向西北方。
“入口在那邊。”
視線游移,又轉向了正北方,正好面對著一大片光彩浩瀚的綠色極光,形狀像極了一扇門。
“不是西北偏北么?那不是正北?”鯉笙好奇寶寶。
“西北偏北便是正北,妖川的位置跟外邊有所不同。”秋海棠解釋著,已經第一個沖到了那扇門下方。
天幕一樣的門,在面前盈盈繞動,似乎很快就會消失一樣。
秋海棠很著急的道:“正好你們是兩個人,只要看到門打開便可進入。絕不要猶豫。”
“什么?”
鯉笙又給整蒙了:“我們正好兩個人是什么意思…”
“號令為雙,指的是人數吧?”還是溪疊聰明,解釋著,又仰臉看向天際逐漸打開的門,在秋海棠贊揚的眼神中,極為不解的問:“但我一直想問,妖川明明把妖怪都拒之門外,那人類就可以出入其中?”
這個問題直接把秋海棠問呆了。
大概他沒想到溪疊會直接承認自己是人,還以為他會一直假裝成妖。
頓時結巴:“這、這個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哦?”溪疊瞇起眼睛,有種危險的感覺:“不清楚是吧?”
“我雖然是從妖川出來的,但因為太久無法回去,如今妖川的規矩我也不敢說是怎樣…”秋海棠道,摸著腦袋,頗為無奈:“反正在我那個時候,偶而會有無意出穿過妖川的人類混進來…”
“那發現混進來的人類之后呢?你們怎么做的?”
秋海棠尷尬的笑了笑:“凡有人類出沒,一般都是在祭奠或者夜行之日,那時候我年紀還小,只顧得玩,對這種事情也不關心,那些人類后來如何,我還真不知道…”
“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鯉笙不由得吐槽,以表示自己的無語。
但秋海棠一聽,立馬嚇得雙腿發軟,作勢又要下跪:“海棠沒用!”
“我就隨口一說,你跪一個試試?”鯉笙真服了,竟然還有這么愛下跪的男人?
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
秋海棠很聽話,真沒敢跪,彈簧一樣站的筆直 “不過尊主大人,您身份尊貴,八荒妖族皆為您聽命,自然妖川也不例外。只要您一句話,妖川也不敢說什么。這種問題根本就不用在意…”
秋海棠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鯉笙與溪疊對望一眼,像是找到什么開關,笑了笑。
鯉笙站在幾人最前面,看著已經打開的極光大門,“千妖之主這個身份,有時候還真的蠻好用。秋海棠,我們現在就去妖川,你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說完,化身一道流光,穿過門縫,溪疊緊跟其后,二人成雙去了妖川。
見大門重新合上,秋海棠輕呼了口氣,眼神中洋溢出一股期待。
“相信尊主大人一定會解決此事,為死去的同族報仇!”
“誰在那里!”
回頭,猛然發現在不遠處,何時多出來一隊人馬。
秋海棠并不是個善于與人打交道的性格,一看對方很多人,秉承不惹事的想法,便像暫時抽身躲一下。
但顯然對方的功力很高,在他動身之前,就已經沖到了他面前。
“你跑什么?”
“我哪有跑?”
秋海棠不悅的瞪眼看過去,看到的是一身正氣,不怒自威的莫非辭。
五年過去,莫非辭逐漸褪去原先的天真率直,行事果斷沉穩,變得十分可靠。
而他的蛻變還要從五年前他們返回尋找離騷和上鴻秋時,上鴻秋重傷,打傷他的人卻是離騷,但離騷不見人影,直到今天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