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笙聽后,不由得皺起眉頭,虧他能在這種時候提到欠人情這種不搭嘎的話…
“我得把你挪到一邊,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云圖說著,為鯉笙制成治療結界,一使勁,將鯉笙帶到一邊。
“嗯!”
因為沒反應過來,突然一動,鯉笙不由得哼哼出來。
云圖笑了笑,“疼吧?”
鯉笙無奈的挑眉,心道,全身骨頭都斷了,不疼才怪!
只是著實有氣無力,什么都說不出來。
“鯉笙姑娘!”
八百段費了好大的勁才挪過來,趕緊沖鯉笙打招呼。
“咔嚓!“同時不忘將撲過來的骨兵給拆家。
鯉笙久違的看到八百段,第一眼自然看到他再無開始那時候的迷茫與彷徨,一看就是經過你千錘百煉,獨自成長了。
不由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療傷要緊,這些交給我們就行!”八百段明明都累的呼哧著直喘氣,也敢說出這種大話。
當然,鯉笙笑了笑,更加的欣慰起來。
換做以前,八百段定然不敢說出這種話的。
云圖卻當即揭穿他:“你可行了!這才剛學會爬就想跳了是吧?可別栽了大跟頭!”
八百段手起刀落又打散幾個骨兵,笑的尷尬:“是,你說的對…”
“快別分心了!專心對付眼前的東西!”
“是!”
八百段倒是很聽話,立馬又重新投入了戰斗。
云圖看著圍過來的一群骨兵,急忙給鯉笙制成強防御結界,“你的毒性已經蔓延全身,我現在雖然給你用治療結界治療,但充其量也只能起到延緩的功效,并不能徹底根除。”
“眼下情況沒有結束前,你不要再動用靈力了。不然,毒性攻心,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鯉笙張眨巴眼,也不知道明白自己的處境沒有。
云圖剛要走,又覺得不放心,又趕緊沖鯉笙道:“你應該清楚,現在你沒了涅之力,一旦出事,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其他的,云圖沒有繼續往下說,看鯉笙突然認真而又緊張的眼神,便可以確定,這一次,她是真的明白了。
這才安心,然后才急忙跳到正跟金骨打的火熱的青玨色身邊。
“青玨色,你還活著吧?”
青玨色正在費勁心機的想,怎么樣才能讓金骨再也爬不起來,不然這前頭打了,后頭又恢復原樣,不說力氣,就心理上而言,是個人也受不了。
t突然停云圖那么喊,分神不說,他的性格哪能沉得住氣,當即就沖云圖嗷嗷的叫了兩聲。
“咚”!
隨后,這一瞬的失神就給金骨找到了破綻,不惜廢掉一條胳膊,直接抓住他滿身是毒的翅膀,掄著就往地上狠狠的摔下!
“咕咚”!
只覺得大地都猛地一陣,羽毛紛揚而起,青玨色立馬解除了妖化,吐出一口血!
“咳咳!”
金骨冷冷一笑,“不知死活!”
“R啷”
剛要給青玨色最后一擊,卻被云圖用飛箭將手掌打碎!
金骨看著殘破的手掌,隨后看向云圖。
對手是體型巨大的金骨,云圖并沒有刻意將身材變大,他原本模樣就是如此小巧,如果變大,反而會過多的消耗體力,對這種不會速戰速決的情況來說,根本沒有必要。
“無棱圖?老夫差點把你這個小東西給忘了。”
金骨落地言辭有些不討好。
不,應該說一直如此。
云圖不由得皺起眉頭,雖說不悅,但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力,給青玨色自我修復的時間,只能僵硬的接話:“金骨,你這話說的可就不中聽了。”
“怎么?難道老夫說的不對?你不正是天道那個家伙一時興起造出來的?說什么無棱圖知道天下至寶的所在…在老夫看來,不過是那天道太過無聊才弄出你這種東西來調侃人界那些傻子罷了…”
云圖不接話,表情也不好看。
青玨色倒是爬了起來,抱著胳膊站到云圖身邊,帶著幾分無解的眼神看著云圖。自然在等云圖回答。
可是,云圖就是不回答,如同默認了金骨所言一樣。
此時,骨兵們的攻擊也停了下來,應該是金骨的意思。
八百段得以空閑,急忙靠到二人身邊。
“云圖,你是什么我們并不在意,我們只需知道你是我們的同伴就行!”
比起青玨色,倒是他將問題直接攤開了。
青玨色一愣,想都沒想,立馬附和:“對,小八說的沒錯!就是這么個道理!”
云圖皺眉,有些不可置信:“你們…”
“難道不是么?”八百段又用特別可憐的眼神反問起來。
云圖當即道:“當然是!怎么可能不是?你們一個個都…”
“啪嗒!”
青玨色直接攬著他的肩膀,“那就少廢話,別忘了,我們面前還有一個欠收拾的老頭在看戲呢!”
此言一出,三人同時瞪向金骨。
金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倒是對幾人的友情有幾分認同,“真是可笑的友情啊!”
三人站成一線,將鯉笙護在后頭,同時張開三道防御。
今天不出個結果,就對不起他們堅持到現在!
鯉笙在后邊,說實話,她很著急又后悔。
如果開始不是她那么沖動,而是理清楚形勢后再下手,可能現在的情況還有所改變。
是她的錯。
“鯉笙!記住我說的話!”
云圖怕鯉笙忘了,趕緊又提醒她一句。
鯉笙一愣,看著三人,無言的點頭。
她絕對絕對不要再讓他們擔心…???
正想著,突然發現哪里不對勁。
抬頭往金骨那邊看,卻發現在那邊站著的分明是一具虛像!
“小心…!!”
“金骨交給我們,你…!!”
“咔嗤”
突然從身后出現的小型金骨,不等幾人反應,突然拽下自己的一只胳膊,猛地插進了云圖的胸口!
“咳!”
云圖只覺得嘴巴一甜,便吐出血來。
青玨色愣了下,后一秒便快速朝著金骨腦袋上一拳撂了過去!
“金骨!!!”
可是,金骨卻輕巧的跳開了。
云圖不斷的往外吐血,不多時,胸口處已經染紅,而他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意識有些不受控制的飄遠。
“云…圖!”
鯉笙看到這一幕,怒吼的同時,哪里還有心思在乎自己的傷,直接打破治療結界,召喚出斬碧空,漫過青玨色,不顧嘴角溢出鮮血,朝著金骨再次沖了過去!
“我要殺了你!!”
“啪嗒!”
誰知,在漫過云圖的身邊時,還保留意識的云圖卻一把扯住了鯉笙的衣角。
緩緩抬頭,嘴角不斷流出血:“不是說…記住我說的話了?怎么還這么沖動…別忘了,你現在的情況比我還要嚴重,不要…”
“就算死,我也要拉著金骨上路!!”
鯉笙知道,如果今天無法跟金骨報仇,金骨可能很久都不會露面。
猾欠的仇,好姝兒的仇,以及方才云圖的仇,必然會在她心中埋下種子,不間斷的折磨她。
她向來都是有仇當面就報了,所以,今天必須有個說法。
“你會死的,別追了…”
云圖又提醒。
“鯉笙,你現在自身難保,就不要…”
“云圖就交給你們了。”
相比激動,說這話的時候,倒是已經冷靜了下來。
說著,轉身看向金骨,好似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一般,眼神決絕而又從容不迫。
金骨為她一看,不免一驚。
就這么一會兒,這個女人竟然一下子成熟了許多,簡直不敢讓人相信。
鯉笙這么說了,誰也沒敢再攔她。
青玨色站到云圖身邊,急忙為他制成治療結界,八百段搖著頭,不想讓鯉笙這么做。
“鯉笙姑娘,你沒必要這么做…”
“小八,你要繼續努力修煉。”
“嗖“
如是說,不等八百段說話,鯉笙揮著斬碧空,直沖著金沖了過去!
漫天的光華在耀眼的紅芒中閃爍的人睜不開眼睛,鯉笙的影子在其中在飄忽不定。
金骨定睛,少數為凝聚視線,集中精力查找鯉笙隱沒在其中的身形。
待鯉笙沖到面前,便已經察覺,隨意拿起旁邊某一個骨兵的大腿骨,擋住斬碧空的劍刃,在鯉笙的驚愕中一掌拍在她的胸口!
“噗”
鯉笙再次吐血,吐出的血是黑色。
然而,她全然不顧,又朝著鯉笙猛然落下一掌!
鯉笙不可能不躲。
隨后,往旁邊跳過去。
只是,這一跳似乎在金骨意料之中,落腳處,已然有他的大手在等著!
鯉笙急忙在空中翻轉身體,可還是被金骨抓住,握在了手掌中。
“看你往哪里逃!”
“嘎吱”說著,金骨突然使勁,直接將鯉笙好不容易恢復的七七八八的骨頭又給捏碎,疼的厲害冷汗直冒,卻只能一個勁的咬牙!
金骨冷笑:“為了防止你繼續在老夫面前蹦,看來只能將你一并給殺了…!!”
嘶啦“
不等他說完,只看到手指在一道藍光中齊齊斷掉,而鯉笙旋轉一圈,竟然用斬碧空從她手里邊逃了出去!
“不知死活!”
看著斷指,金骨暴怒。
不由分說,在鯉笙沒有落地前,接連朝她落下七八掌,掌風呼嘯,鯉笙拖著沉重的身體,有好幾掌并未躲過,直接挨下…
滴落的鮮血染紅了一片天空,而她卻毫無退縮的意思,在金骨停止攻擊后,勉強用斬碧空撐著身體,恨恨的瞪著金骨。
金骨:“…”
看到如此倔強不退縮的鯉笙,不免產生幾分敬意。
朝著身下咋呼的骨兵們,做了個噓的手勢。
再看青玨色他們,看到鯉笙受到如此重的打擊,已經恨不得要沖上去暴打金骨一番,
只是,鯉笙一直在用手勢敬告他們,不要靠近。
可能是有什么后招….
“這么耐打,真不愧是曾經的戰神啊…”金骨不由得感嘆。
鯉笙并不搭話。
“想當年,老夫沒少受你的著折磨,雖說不知道你何以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不過,今時今日,老夫對你所做之事,也剛好報了之前你對我等犯下的罪孽。”
金骨邊說,好像在沉思什么,眼神拉的很遠。
云圖聽了這話,頓時氣得牙直癢:“你簡直胡言亂語!說什么向鯉笙報仇,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當年你為天道派的天將逼到走投無路,若不是鯉笙幫你跟那些天將出面,你金骨能活到今天?誰想到i竟然恩將仇報…”
“沒錯,開始之時,這女人的確是一副好人嘴臉,幫我說了不少好話。老夫也承認,多少欠了她一些人情…”
“這不就是了?既然你承認欠鯉笙人情,那現在又說什么報仇,你這不是打自己的臉么?”
“一碼歸一碼。”
金骨聲音一沉,看著鯉笙,眼窩中的紅光大盛,如同他的怒火一般:“后來,如果不是她在天道面前多嘴,說我等喝下不死泉的水后為惡一方。天道怎么會派人來圍剿我等?”
云圖也生氣:“這能怨誰啊!明明是你霸山為王,給人間界帶來了不少災難,鯉生身為司管天地正義的戰神,即使曾經救了你,也不會因此而放任你為害天理存在!”
“你不知自己錯在哪里也就罷了。竟然因此成為你埋怨鯉笙的理由,你不是老糊涂又是什么!殊不知鯉笙為了你,與天道據理力爭,與無數天兵天將周旋,這才得到將你封印而非湮滅的懲罰!明明你能站在這里是因為鯉笙所為,你有什么資格評論自己的救命恩人?你還算人么!咳咳!”
因為說的太過用力,云圖氣的直咳嗽,一咳兩咳便又咳出血來。
八百段急忙拍他的后背,幫他順氣。
因為是神界之事,青玨色盡管比一般人要熟悉神史,可這怎么看也屬于野史,哪里聽說過,只能在旁邊不動聲色的一邊聽,一邊給云圖治療傷口。
不過,也真是挺復雜的…那個叫神界的地方。
云圖話畢,金骨沉默。
得以休息,鯉笙慢慢站直身體,握著斬碧空的手不斷的哆嗦。
怎么看,她只要再動用靈力,必然會死。
金骨皺起眉頭,說到底,他其實只是想給鯉笙顏色看看,并沒想過真的要她性命。
畢竟他與洛爵的恩仇未完,如果鯉笙在這里死去,對于想盡可能傷害洛爵的他來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