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但水師叔潔癖…”弟子走了沒幾步,回頭看了看滿是污穢的東方令他們,面露難色:“不然,你們先梳洗…”
“沒有時間了!快走吧!”
東方令顧不得換衣服,當即推著小弟子就進了就近各峰之間的傳送陣。隨夢小說.SUIMENG.lā
白光一閃,很快來到靈水峰。
因為六峰之間平日并不相通,故此,剛從苦學殿出來分配到驚云峰的東方令自然沒有機會到各峰溜達一圈。
靈水峰今天是第一次來,一出傳送陣,便別映入眼簾中的圈圈凜冽流水之溪給震懾住,不由得瞪圓了眼睛。
之間對面無數仙山,就像穿上了一套水光織成的錦衫,在日光之下,耀耀生輝,如同旭日,將一切照的透亮無比。
“東方師兄,正對面那座山便是水師叔所在的靈水大殿…東方師兄?”小弟子回頭看,見東方令還未從震驚中回神,無奈的同時,趕緊拍拍他的肩膀:“師兄你莫不是第一次來靈水峰?你的反應跟我第一次來這里一模一樣…”
東方令笑了笑,倒也不以為意的解釋:“沒錯,是第一次。”
“可您是我師兄,應該早就熟知六峰姿態,怎么會第一次》…”
“這個日后再告訴你,先帶我去見水師叔再說!”
“是!”
意識到自己多嘴,小弟子急忙隨意拉過旁邊飄著的一塊水汽云,稍稍比量制成一座通往靈水大殿的長橋,便安靜在前頭帶路。
“東方師弟!”
然而,沒走幾步,就看到莫非辭竟然從靈水大殿出來,且身邊還跟著水玲瓏的得意弟子,司雪衣。
東方令久違的看到同門弟子,當然開心,“莫師兄!”
莫非辭見了東方令,除了激動,自然還有詫異:“東方師弟,師傅不是讓你在外頭查看金骨的動靜么?你怎么回來了…”
“師兄!大事不好了!”
“到底什么啊?”
莫非辭與司雪衣相視一眼,微微皺起眉頭。
東方令急忙道:“我們在打探情況的時候途經羅武國,發現羅武國爆發大規模瘟疫。瘟疫來勢洶洶,僅一天便奪走百十條性命!我等見情況無法穩定,只能回來求助掌門師尊!不過…”
說罷,莫非辭與司雪衣的神情自然鐵青。
司雪衣急忙道:“我這就稟報師傅,派人去現場查看情況!”
莫非辭點頭:“我回山內召集幾個弟子先行前往,你們后頭跟上吧!”
司雪衣點頭,人影一晃,便消失在眼前。
東方令見二人如此默契,心中蕩起一絲漣漪,但眼下可不是打趣的時候。
“莫師兄,師傅他…”
“我爹帶著大師兄去巨象厄天封印怨氣了,眼下只能我們幾個再去一趟!東方師弟,我們走!”
“是!”東方令急忙跟上。
剛要走,莫非辭又急忙回頭沖身后的小弟子喊:“你盡可能將情況通知更多人!瘟疫不比別的,越早控制就能越少的減少傷亡!”
“是!我這就去!”那小弟子也跟著忙活起來。
說話間,幾人已經出了靈水峰。
在回驚云峰的路上,卻遇到了上鴻秋。
東方令與上鴻秋自從分到了不同的地方后,就一直沒有碰到過,在這種時候撞見,無疑是巧合。
上鴻秋身穿著驚雷峰的青藍長袍,眉宇間盡是凌厲,這才分開一年有余,卻已經變得這般沉穩。
“東方令,見到師兄,不知道打聲招呼么?”上鴻秋主動開口,說的卻是挑釁:“怎么,進了驚云峰之后,就不認我這師兄了?”
莫非辭對驚雷峰的弟子素來直接無視,起先,他也想直接無視來著。
可聽到上鴻秋與東方令的關系后,不由得停下腳步。
拉著打算無視而過的東方令,站到力量上鴻秋身前。
上下打量了上鴻秋,而上鴻秋也在打量他,兩人各自打量,皆是一臉不屑。
“切,你是羅師叔剛收的徒弟?”
上鴻秋自認為自己的名號在新一輩的弟子里面應該很響,聽莫非辭問的含糊,hia以為他故意壓自己,便冷哼一聲,故意裝作不認識莫非辭:“你又是哪位?”
“我?”莫非辭指了指自己。有些詫異。
莫非辭可是莫驚云的兒子,而實力排名也在驚闕山前列,按道理,新來的弟子在苦學殿的時候就應該聽過他的名號,不該不識才對。
所以,這一看就很欠虐的男人應該是故意的。
“莫師兄,事情緊急,還是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東方令,你這說的什么話?”上鴻秋許久沒找茬,自然不樂意了。
一把拉過東方令,強硬的將他掰向自己的方向:“別以為現在有莫驚云給你撐腰,你就能天不怕地不怕…唔嗯!!”
“啪”
不等上鴻秋說完,只感覺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肩膀,稍微使勁,便疼的他幾乎叫出來。
“我爹的名字可不是你這家伙能隨便叫的!”莫非辭氣的直咬牙,邊說,邊用另一只手扯過上鴻秋按著東方令的手,隨后故作客氣的與他握手:“不要以為你是羅師叔的弟子就能為所欲為,這邊可輪不到你這種人叫囂!”
上鴻秋只感覺自己的手要被捏碎了,但迫于面子,他不能叫出來。
狠狠抽回手,怒瞪莫非辭一眼:“哼!”
莫非辭隨后瞪了回去,并不吃這一套:“怎么?不服打一場試試…”
“誰像你們這么閑?”上鴻秋可不會跟莫非辭真的起什么沖突,邊說,邊制成結界:“我還要忙著回去復命,懶得跟你們廢話!”
說完,人已經消失了。
莫非辭扭頭就沖東方令道:“這人以后要是再找你麻煩你一定要跟我說,知道么!”
東方令可是了解莫非辭的脾氣,雖然很是感動過他愿意為他出頭,但倘若真的發生什么事端,那不管是對莫驚云還是對羅雷,都不好交代。
趕緊笑道:“上鴻秋家世背景顯赫,他脾性我們都知曉的很。真要跟他對著干,就算我們有理也未必能占到好處。師兄,我們還是趕緊回驚云峰召集人手回羅武國吧!瘟疫之事可的耽擱不得…”
“家世背景?”莫非辭皺起眉頭:“哼!他爹再厲害,難不成是朝域之王啊?我就說,驚闕山身為仙靈之首,一開始就不該對這些皇親國戚打開大門…”
“師兄,這件事就不要提了,真的…”
見莫非辭開始抱怨,怕他說出什么大不敬的言辭,東方令趕緊制止他:“我們真的該走了…”
“知道了。這不是在走著呢嘛!”
轉眼間,已經到了驚云峰。
驚云峰是單一山峰,只是海拔極高,終年環繞白霧,這才有了驚云之說。
山門無人看守,想必是因為忙的厲害。
一進門,就看到幾個小弟子來回奔波,不知在忙些什么。
“莫師兄好!”
見到莫非辭還是不忘鞠躬問好,便要離開。
莫非辭拉過其中一個:“山里可還有人在?”
“離騷師兄帶著幾個師兄跟著師傅外出,到現在還沒回來。其余之人應為師尊號令嚴防以待便下山查看情況了…”
“這邊沒人了?”
“暫時沒有…”
“唉,看來是白跑一趟了!”莫非辭沖東方令搖了搖頭,便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幾個先行回去!”
說著,又沖那弟子道:“等我爹回來,你告訴他,羅武國發生瘟疫,讓他盡可能派人前往增援…師弟,我們走!”
說完,轉身離開。倒是來去如風,快的很。
羅武國距離驚闕山足足千里,若是平日必然要耗費半日時間,好在東方令制成了直達的傳送法陣,這才可以很快抵達。
羅武國是邊防小國,說是國,其實也就巴掌大的地,人口稀少而又比較貧瘠。
一到羅武國,便感覺這分外貧瘠的大地上蔓延著一陣讓人喘不過氣的靈壓,厚重而又混沌,連他們修靈者都感覺呼吸困難分外不舒服,更不用提那些一般人了。
“師兄…”
東方令看了莫非辭一眼,聲音壓低,“前面就是發現瘟疫之源的樹林,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莫非辭早就感覺到緊挨著的樹林中黑氣彌漫,一看就有妖氣,再看不遠處人影綽綽,哀嚎遍野的景象,更知情況嚴重。
“走,去看看!”
說著,人已經第一個進了樹林。
“嗖”
然而,只見人影晃動,還未反應,卻看到他們面前結成一道黑氣彌漫的大網,將前路阻斷。
而在黑網旁邊,夜寰手執黑刃劍,鐵青著臉瞪著他們:“王正在竭力控制詛咒之力外泄,你們不可打擾!”
是紅煉雪?
東方令不認得夜寰,便拔劍要上:“你是何人!”
“師弟”
見過紅煉雪的莫非辭,自然知道夜寰,當即攔住東方令,稍稍使勁,便將他的劍格開一邊,同時低聲道:“他是魔王身邊的人,你不可無禮。”
東方令一聽,手中的劍當即收起,困惑的看著莫非辭,看到他眼神中的堅定,“魔王怎么會…”
“這個說來話長,你暫且不要動手。”莫非辭并不想過多解釋,便很是理解的點頭“詛咒之力已經蔓延到了不遠處的羅武國,至少已經有百十人為此喪命,i我們只是過來查看情況的,并不想跟你們動手…”
當然,他們也不知道紅煉雪在這里,瘟疫是因為魔王詛咒發酵的后果。
夜寰記得莫非辭,想到他是百步瑯的弟子,身上的靈壓并未減少:“王之前已經跟你們的人說過,如果不想讓八荒因為魔王詛咒而陷入地獄,你們就該快些召集五人前來打開先王所制結界。如果不是王自己控制詛咒之力,別說百十人,怕是這方圓百里早就沒有活物了!”
魔族雖然冷血無情,但卻不會說謊。
夜寰乃是魔王身邊的護衛軍,自然所言屬實。
莫非辭早就見識過紅煉雪的實力,對于魔王詛咒之力雖然抱有懷疑,但既然夜寰這么說了,那就證明卻有其事,絕非夸大其詞。
所以,問題所在便是百步瑯何時會召集五人,前來壓制魔王詛咒的問題了。
東方令所知甚少,還不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聽夜寰這般說,還以為他是口出狂言,當即又拔劍出鞘:“莫師兄,他可是魔族,羅武國的瘟疫肯定是他搞的鬼!你可不要被他唬住了…”
“師弟,羅武國的事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突然,莫非辭無奈的道,再次將東方令的劍按回劍鞘,看了夜寰一眼,視線卻穿過他,落在后頭被濃霧覆蓋的陰影:“就算靈水峰的人來了,也只能幫助那些患病之人減少痛苦,如果想根治源頭,還是得等師尊他們…”
東方令不解:“這跟師尊…”
“總之,為了不讓魔王的詛咒更為失控,我們暫時撤回羅武國,等師尊他們趕來就對了!”莫非辭邊說,又沖夜寰點頭,帶著幾分信任。
東方令可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莫非辭在說什么。
但是,莫非辭雖然總是胡鬧,但絕對還不至于拿這種事作樂,想必是真的有什么。
只能順著他,出了樹林。
夜寰隨后一揮袖,“讓你們的人動作快一點!”
肅重而又冷漠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出來,可見著急。
莫非辭的眼神瞬間低沉,既然知道事情是紅煉雪搞出來的,那能解決此事的也只有百步瑯他們了。
當即沖東方令道:“你去羅武國救助能救助的任何人,我來通知師尊這里的情況。”
“但是…”
“快去!一會兒靈水峰的人也該來了。”莫非辭重重的道,從少見的認真模樣就知道事情刻不容緩。
縱然東方令一肚子困惑,也只能點頭離開。
東方令一走,莫非辭便趕緊在樹林外頭設置一道屏蔽加封印結界,說是為了防止紅煉雪他們出來,其實他心知肚明,以他的力量根本拿夜寰他們沒轍。
這么做,也只是讓自己稍微安心些罷了。
隨后,制成聯絡咒符,將發生的一切寫在其上,一揮袖,便制成一只翩翩白鶴,乘著風,化成一道白光,很快沒入云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