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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8.殺氣滿滿的隱灼

  “踢里啪啦…”

  一本正經的算起賬來。◢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客官,這都已經三更天了,我們早該打烊了。要不是看您好像有什么心事,我們也不可能陪您到現在…不過這天真的是不早了,您要實在想喝,不如這樣吧!”

  掌柜說著,沖柜臺旁已經快要困死過去的小二使了使眼神。

  小二立馬會意,從酒窖中拎出兩壇子酒,屁顛到了沙暴面前,咚的一下放在桌子上。

  掌柜立馬笑臉相陪“那個,只要您先把酒錢結清,這兩壇酒就算我送您的。您可以拿著這酒,隨便找個地,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您看這樣好吧…”

  掌柜已經很有誠意了,從那雙黑眼圈很重的眼睛就能看出,的確睡眠不足的樣子。

  沙暴雖然是妖,而平時也的確為人冷漠,但這不代表他不講理。

  他想要找的迷糊糊的感覺已經出來了,雖然還不至于大醉,可這種程度也夠了。

  起身,輕輕拍了拍掌柜的肩膀,又瞇著眼睛,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顆玉白色的珠子,塞到了他手里。

  “這是酒錢…”

  說完,又閉上眼,拿起桌子上的一壇好酒,便顛顛的往外走。

  掌柜看著沙暴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上足足有拇指大小的明珠,珠子上明晃晃的刻著一個筆畫清淺的‘貢’字,那是一個驚喜!

  “天,這不是王家之物么…”

  剛才的男人,雖然穿的有些另類,竟然是王家之人。

  “早知他是王家之人,這頓酒我請就是了啊!”

  他們這種遠離王城之人,卻總是會做著前往國都的美夢,因此,能夠與落火城搭上關系的話,愿意用任何方法。

  然而,掌柜發現的晚了,等追出去,門外早就沒了沙暴的影子。

  踩著暗沉的月色,沙暴晃悠悠的到了一處深林。

  深林靜謐,月色傾灑在上,風聲與萬物生長的聲音夾在交錯,使得醉眼迷離的沙暴,越發看的虛幻,禁不住抱著酒壇子,背靠著一棵樹,好像隨時都會睡過去…

  “啊,這種生活,真是…!!”

  “嗖”

  不等沙暴感慨完,突然,從對面的深林中赫然傳出一陣凌厲的殺意。

  沙暴瞬間酒醒,微微皺皺眉頭,卻在知道來者是誰的靈壓后,不由得苦笑出聲。

  “隱灼,既然來了,又何必藏起來?”

  隱灼。除了他,誰后還能不顧一切的追過來?

  果然。

  話音剛落,隱灼,一身與夜色同色的暗黑長袍,便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沙暴起身,手中抓著還剩半壺酒的酒壇,目光清冽的看著隱灼“怎么,還非取了我的性命不成?”

  隱灼走出陰影,那雙無情與冷漠的眼睛,像是要將沙暴盯出個窟窿一樣。毫無血色的雙唇慢慢的勾起“你還真是墮落了不少…”

  “墮落?”沙暴淺笑,“不過是喝了些酒,沒必要用這么煞風景的詞吧?”

  “堂堂南落火國主曾經的手下,竟然在這無名之地醉成這種熊樣。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不知者笑話我們主上管教無方?!”隱灼總是說的那么自以為是的有道理,卻不知道這樣的他,在旁人看來,只是狐假虎威。

  沙暴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之所以追過來的理由。

  當然不是為了跟計較什么丟不丟臉這種小事。

  沙暴將手中美酒放下,深深吸了口氣,足以讓那微寒的月色,充入肺部,讓自己的酒勁消散的更快些“明人不說暗話,你不妨直接說來干什么的更好。”

  不,他很確定,隱灼是來要他命的。

  這么問,無非是拖延時間,好讓自己能更清醒些罷了。

  隱灼也看出了沙暴的意圖,然而,他并不在意他耍滑頭。反正,根據排名,沙暴的實力在他之后很遠,就算讓他恢復了理智與清醒,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他又何須擔心。

  于是,也挑明了道“其實你我都清楚,主上在隱瞞什么,對吧?”

  “我隱灼可是一心為了主上而活,我這雙無瞳眼可容不下一丁點會威脅到主上榮譽之物。跟你們這些人不一樣,我是真的替主上著急。”

  “自從本該死去的洛爵重新出現,主上最近的行動也越來越讓人擔心了。沙暴,你懂我的意思吧?”

  隱灼說了半天,見沙暴一直不吭聲,便覺得無趣,趕緊問道。

  沙暴點頭“差不多能懂。”

  不就是他想清除阻攔洛世奇的所有人么?

  隱灼點點頭,好像有些開心“在主上那么輕易就拋棄了你的時候,我就更加確信了。主上他…正朝著毀滅走去。這種事情,我絕對不會允許!”

  突然就怒了不說,,而那瘋狂的眼神,更彰顯著,這個老頭就是個神經病。

  病的不輕,已經沒救了。

  沙暴聳肩,與己無關般的淡漠“所以呢?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主上的心思,你離得越近,被他拋棄的可能也就越大。我說老頭,都有我這個前車之鑒了。你再調查下去,觸犯了主上的私密招惹殺身之禍,到時候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畢竟老虎的胡須拔不得。你若是不想死,就不要管了”

  “你知道那個女娃的下落,對吧?!”

  沙暴難得這么話多,然而,貌似某個人并沒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反而還振振有詞。

  隱灼瞪圓了眼睛,渾身戾氣爆發,好像要把沙暴生生吞噬一樣,“說!那個女娃現在在何處,我要為了替主上剔除軟肋而殺了她!”

  “你瘋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沙暴翻了個白眼,而經過這短短的一會功夫,加上他一直在用靈力將體內的酒精逼出來,酒勁已經醒了大半。

  只是,距離正常發揮力量,還是不夠。

  “再說,就算知道,我哦不見得要告訴你…!!”

  “啪!”

  都沒說完,已經憋不住的隱灼突然制成一道黑色的光氣就沖到了面前。速度果真快的嚇人。

  沙暴反應不及,好在身子感覺到危險,無意識的往后一退,這才多躲過鋒芒,但胸口仍舊擦著攻擊而過,只聽‘刺啦’一聲,一道足足一指寬的口子,霎時噴涌出血來!

  沙暴只覺得疼,很快將傷口封住,腳下發力,跳出幾米開外,瞬間與隱灼拉開距離,單膝跪在了地上。

  “不錯,竟然沒能給你開膛括肚…”隱灼是真的瘋了,邊說,邊收起攻擊。

  然而,那只是假裝,下一道攻擊立馬緊跟著排山倒海的沖了過來。

  這一次,是漫天劍雨,如同密劍,淅淅颯颯的朝沙暴落下。

  越是這種攻擊,沙暴反而沒什么可擔心,倒也能在受傷的情況下,用一個化物咒法,便接下了這種攻擊。

  “那這樣呢?”隱灼雙手各制成一圈在不停旋轉的黑色光盤,光盤與空氣摩擦,竟然也能迸發出火花,可見威力有多么的強。

  沙暴起身,眉頭緊鎖,見傷口正在慢慢的恢復,便操控飛沙,在面前形成了幾道沙門,制成了簡單的障眼法。

  “砰砰砰”

  兩人的實力終究有所差距,這不得不服。

  所以,帶傷的沙暴,即使制成了看似強勁的防御,可在隱灼面前,仍舊少了幾分火候。

  隱灼稍微加強攻擊,漫天劍雨凝結成一把劈天間,朝著沙暴落下!

  “嘡啷”

  長劍刺中了沙暴制成的沙門,隱灼借機往劍上施加更強的靈壓…

  “噗啊”長劍劍首猛然暴漲,刺穿沙門,一半刺入了沙暴的胸口!

  本來胸口上的傷就沒有恢復,現在又差一點就被扎成羊肉串,沙暴的酒勁算是徹底醒了。

  酒勁一過,穿胸的疼痛鋪天蓋地的來,縱然他是妖,也不能屏蔽痛感。

  “啊…”

  沙暴一手按著胸口的劍,只感覺隨著長劍入體,身體的靈力消散的特別快。

  思維瞬間就飛遠了,可能隱灼在攻擊術上加了什么咒法。

  沙暴強撐著身體,擦掉了嘴角上的血,盡可能的往后挪動,與正面逼過來的隱灼拉開距離。

  果然,喝酒是不對的。

  沙暴在心里邊無奈的道,酒精麻痹大腦從而影響他正常的發揮。

  可誰又能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隱灼?

  “沙暴,我們好歹共事一場,這樣吧,只要你告訴我那個女娃在哪我倒是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

  不是放過他,而是改變死法,虧他也好意思說認識一場。

  沙暴靠到后頭一根綠竹上,單手撐著竹干,眼前時不時就看不到了,可見隱灼下手多么狠毒。

  “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呵,你就掘地三尺,到處去找吧!”

  “你這是找死!”

  隱灼自然更加的被激怒了。張揚著雙手,散開靈力,便沖到沙暴面前。

  沙暴自然出掌迎擊“繼續追查那孩子的下落,你的死期很快也就到了。真是期待那一天啊…”

  “咚”

  雙掌相交,只覺得天地一震,沙暴靈氣胸口翻涌。到了嘴邊的血又硬生生的咽下。

  “但你沒機會看到那一天了。”

  隱灼撤開一手,凝結靈氣,便往沙暴面門落下!

  沙暴想要往后跳開,然而,與隱灼相交的雙掌卻像涂了一層膠水,靈氣黏連在一起,根本就掙脫不開。

  只覺得掌風呼嘯,面對的猶如驚濤駭浪,沙暴只能認命的閉上眼睛。

  如果這就是他的結局的話…

  “嗖嗖嗖嗖”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身后突然飛出十幾道白光,不偏不倚,盡數射向了隱灼。

  那一刻,如果隱灼繼續對沙暴動手,那就不能幸免被打成馬蜂窩。

  如果是平時,隱灼倒也不不擔心中了這種攻擊會如何。

  然而,現在令他在意的是,突然出現的第三方靈壓,不僅修為極高,且并非來自一人之手。

  “刷拉”

  隱灼急忙收手,同時揮袖,一袖子將沙暴扇向了旁邊,又快速的轉身,制成防御結界,接下身后攻擊。

  “是誰!”

  怒吼一聲,眼睛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而話音剛落,只看到面前黑影一閃,已然到了沙暴身邊。

  定睛一看,一身青藍色的束腰鍛錦長袍,袖口乃是雷音山的雷山紋繡,腰間更系著象征雷音山二等弟子身份的青色雷鈴。

  來人相貌清秀,身姿挺拔,手執一把蘭穗寶劍,正是雷云。

  “雷音山?”

  隱灼驚詫的道,可從未聽說雷音山的弟子在這附近。

  雷云看了沙暴一眼,知道他受傷不輕,而從他滿身酒氣來看,想必是被鉆了空子。

  當即嘡啷一聲拔出寶劍“你是何人!”

  隱灼極少在江湖上現身,因此見過他的人不在少數,雷云不認得他也是自然。

  “雷云,不用跟他廢話!”

  不等隱灼回答,一聲清脆而又尖銳的女聲從后頭響起。

  隱灼急急回頭,卻看到一姿容俊俏,穿著華麗的女子,正慢慢從陰影中顯現出來。

  而這個女人…

  “東雷音的公主?“隱灼再次驚詫。

  雷音山的人在這也就罷了,怎么連東雷音王室嫡親也在這里?

  “嘖嘖,你的長相也太不符合我的審美標準了。雷云,你還愣著干什么,快把這老東西給弄死啊?快要被他惡心死了…”

  “雷霆之女…”

  隱灼雖然被如此嫌棄,可卻像見到了貴人,不敢表現出不敬之意。

  說著,又往后退了幾步,“原來是挽虞公主,老朽真是失禮了。”

  挽虞…沒錯,正是許久未曾露面的挽虞。

  挽虞一聽,秀眉猛地皺緊,倒是更加不把隱灼看在眼里了,嫌棄的眼神依然嫌棄“別用你那張臟口喊我的名字,都要被你喊臭了!”

  眾人“…”

  對方也太好脾氣了吧,這都不生氣。

  然而,挽虞的脾氣本來就大,一直找不到洛爵,致使她更加的郁悶,脾氣自然也更大。

  隱灼自然不會跟挽虞動怒,因此看她臉色不好看,也只能悻悻的沖她作揖,依舊不失禮數。

  “既然公主心情不好,那老朽也不打擾了,先行告辭。”

  “喂!”

  不等挽虞繼續發難,隱灼說完,又看了正被雷云保護著的沙暴,眼神中掠過一絲寒意。

  一揮袖,身形瞬間消失。

  “雷云,你怎么就這么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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