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櫻倒也答應的痛快:“沒問題。你們盡管去,外邊交給我們。”
說實話,比起第一次讓八百段呆在外頭,月下櫻與淺玉兒讓人更放心。
洛爵拍拍二人的肩膀,便又沖其他人道:“狐若跟八百段就在里面,如今大門移開,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找到人后,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戰斗,盡快從里面撤退。百里仙還在等著我們去救”
“青玨色不是說最好能跟紅煉雪交涉一下?”千山末表示不解:“如此也好讓他鎮壓誅九天”
提到這個,洛爵的神色一沉,自有他的打算:“紅煉雪并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人物。所以,我暫時不打算跟他正面接觸。至于誅九天的事,就算沒有他,八荒的正義門派,應該也可以妥善處理好”
“啊,這樣啊”千山末笑了笑,倒是才反應過來,還有所謂的正義在。
犬火也符合:“放心,百步瑯他們不會讓區區一個誅九天亂來的。”
“嗯,正是。”
洛爵輕呼口氣,便第一個往大門口走。
其他人隨后跟上。
天羽月在最后,進去之前,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回頭看向他們(身shēn)后。
而(身shēn)后除了月下櫻與淺玉兒,并沒有其他人的影子。
“看錯了?”
他有些懷疑的又仔細打量了幾眼,可依然什么都沒看到。
困惑的輕嘆口氣,見云圖他們在前面等著他,便趕緊加快了步伐。
而就在他轉(身shēn)后,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從空中現形一瞬,可見他一(身shēn)黑衣,手上還拿著一把三尺長的青鋒寶劍,而在腰間系著兩只黑色的鈴鐺 他看著洛爵他們,被斗篷遮住的眼睛中劃過一抹期待,“終于快到了”
至于這個故事會不會不同以往,他不敢做出判斷。
“誰在那里!”
月下櫻察覺到奇怪的靈壓,急忙回頭,然而話音落下,后邊那里有什么影子。
淺玉兒讓他嚇了一跳,跟著回頭,往后邊看,卻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啊?”
月下櫻看著虛空,眉頭微微皺緊,使勁嗅了嗅,卻又一下子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不免奇怪,“沒、沒什么。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淺玉兒與月下櫻并不是很熟,聽他這么說,也只好當真的沒事。
走到旁邊的大石之后,制成了一道防御結界,“那我們就在這等爵爺他們回來!”
月下櫻沒有吱聲,走進結界,隨便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時不時看向方才的方向。
然而,正如同錯覺似的,那里的確什么都沒有。
洛爵他們一進入結界,迎面看到的便是空曠而又廣闊的視野,腳下恰好是一處可以俯瞰眾山小的高地。
比起之前,奇瀾界的空氣依然薄削而又凌厲,只是少了幾分(陰陰)邪。
看得出紅煉雪正在整治這里,想必是把一些不配入得他法眼的東西給清除了。
然而,這么大的地方,找人自然不好找。
洛爵看著不遠處的黑色落(日rì),“既然這里臨近出口,那我們就把這里定為匯合之地。犬火,你跟千山末往東,天羽月云圖,你們往西”
這樣,洛爵便落空了。
犬火不同意:“爵爺,可不能讓您單獨行動”
洛爵揮袖打斷:“我不會有事。你們盡管去吧!”
剩下的南方與北方,南是他們的來路方向,那洛爵便要去北方。
云圖也不怎么同意:“洛爵,奇瀾界并非兒戲,還是不要單獨行動的好”
“嗯,我知道。我有我的打算。”洛爵也是很倔,不等云圖說完,便制成了防御結界。
看著北方,深吸了口氣,有些微妙的肅重:“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狐若和八百段,若非萬不得已,且不可跟魔族的人發生沖動!還有,一旦找到狐若,便立刻通知其他人回到此處,大家記住了!”
“嗯!”
話音剛落,三方化成三道光影,往三個方向飛去。
洛爵之所以往北,不外乎之前便是在此處與猥然相遇。
試想,如果在這里能遇到猥然,在不驚動紅煉雪的(情qíng)況下讓他幫忙,他應該會同意。
然而,等來到那邊森林,卻什么都沒看到。
隨后,洛爵又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去了百足蜈蚣出沒的紅絨蟲平原,跟所想的一樣,百足蜈蚣沒有出現,大片的紅絨蟲在微涼的夜風中晃動成好看的模樣,然而不入洛爵的眼睛。
“這要怎么找”
在茫茫奇瀾界,狐若不曾留下任何消息與氣味,想必也是擔心會被人發現端倪,暴露藏(身shēn)之處。
既然如此,洛爵便想到了唯一的方法。
既然是在異界,但遇到不懂的事,便只能問當地人。
洛爵制成一道攻擊術,掌間是瘋漲的炎火,隨著釋放,炎火化成一道飛箭,任他一揮,便沖向了不遠處長相奇怪的巨大黑樹。
那黑樹枝繁葉茂,須藤極多,為洛爵的炎火一引,便嘩啦一下著了起來。
不消片刻,一燒成一團竄天的火焰,瞬間將周圍映的通紅,即使隔著老遠都能看到這邊的景象。
而自然,恰好在觀察奇瀾界有無異動的夜寰注意到了這一幕,而夜寰(身shēn)后的長椅上坐著微微閉著眼睛養神的紅煉雪。
方才奇瀾界大門又無規律的打開,夜寰感覺到有人侵入,可剛要追蹤,對方的氣息便歸于了無,如同之前那一次,很是奇怪。
然而,因為一直沒有什么大事件發生,他也就當是些想要冒險的仙靈之士擅自闖入然后又被消滅了如此這般。
只是,這一次,夜寰有些詫異。
若硬要說,那如曇花一現般的靈息中,似乎非常熟悉 “夜寰,那是什么?”
突然,紅煉雪開口。
夜寰收回思緒,急忙回答:“可能是爭斗中所造成的,大王您不用((操cāo)cāo)心,夜寰這就讓人去查看”
“還用查看?”紅煉雪微微顰眉,似乎有些不悅,那張傾世的容顏卻將風花雪月演示的完美無缺。
起(身shēn),一聲黑袍隨地而落。
看著那竄天的炎火,抬手便化了面前的層層結界,“把他帶過來。”
夜寰順著紅煉雪的視線往那道炎火看去,卻是皺起了眉頭:“他??”
“去看看就知道了。”紅煉雪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夜寰,那雙紅瞳之中滿是冷漠的氣息,好像隨時都能把人凍上一樣。
既然紅煉雪這么說了,夜寰只能答應。
行禮,便趕忙退出了大(殿diàn)。
出了門口,又回眸看了眼背對著他的紅煉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大王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上一次他無緣無故沖到了出口后,整個人就好像離了魂似的,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因此,他也很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了。
輕呼口氣,夜寰不敢猜測王的意圖,便趕緊往那道炎火而去。
“主人!”
一出魔城大門,早就在門口等候的猥然便跳了過來。
猥然一如之前那般大小,并沒有什么變化。
跳到夜寰肩膀上,“見到大王了?大王今天也沒開口?”
“不要多嘴。”夜寰冷冷的道,在出最后一道門時,門口的守衛把他寄放在這里的兵器還給了他。
一道白光,埋進了他的口袋。
夜寰一揮袖,大門打開,沖守衛們道了聲,嚴加看守,便趕緊趕往炎火之處。
洛爵的動靜鬧得很大,即使隔著老遠,也能看到那籠統的濃煙覆大片天空,自然也吸引了一些手頭無事的魔族的注意。
然而,這等異常的火焰,必然有所蹊蹺,但凡有腦子的,都不會主動往前靠。
“主人,那好像是”
“我知道。”
不等猥然說完,夜寰在逐漸靠近的途中已經察覺到了靈壓的味道。
而從那熟悉的靈壓中不難猜出,來者是誰。
“咚”
最后一個跳躍,猛地落在地上。
起(身shēn)后,就看到洛爵站在火焰的對面,正嚴肅的盯著他。
果然是他 夜寰暗道一句,這才反應過來,為何紅煉雪會讓帶他過去。
“呀,這不是洛爵么?”
沒等夜寰開口,倒是猥然先打破沉默,喊了一聲。
洛爵注意到來人,從靈壓便知道來的是夜寰,只是沒想到來的會是夜寰罷了。
并沒有將炎火熄滅,依舊任其燃燒。
繞過炎火,站到了夜寰對面。
再見夜寰,其實并沒有過去多久。只是,在夜寰看來,已經是許久時間。
夜寰的臉色有些不好:“你又來這里做什么?這里可是奇瀾界”
上一次被洛爵騙了,好在紅煉雪沒有追究他的責任,然而,夜寰看到洛爵卻是怒火中燒。
洛爵道:“紅煉雪肯定知道我來了吧?”
“那又怎樣?”
“他應該讓你來帶我見他的吧?”
這個洛爵,到底怎么長的,這么聰明!
夜寰與猥然相視一眼,也是無奈。
“你不應該來的。”猥然好心的提醒:“之前因為叛亂,大王才沒有對你們動手”
洛爵笑了笑,儼然肯定:“這次也不會。”
夜寰有些被洛爵的鎮定嚇到了。
然而,仔細想,第一次他看到洛爵的時候,就察覺到他(身shēn)上不同凡人的氣場,那是渾然天成的氣質,并不經任何修飾,令人一眼就能產生一種信仰的魔力。
而這種魔力,便是王的風范。
所以,洛爵可能是天生的王者。
現在再看到,那種感覺愈發的強烈了。
笑了笑,也只能折服:“跟我來吧!”
他倒是很想看看,八荒的王,與魔界的王,兩王相見,會激發出怎么樣的火花來?
猥然看到夜寰在笑,還是那種皮笑(肉肉)不笑,頓時臉都綠了。
魔族很少會笑,所以笑起來會有些僵硬,而越上位的魔族,對笑的掌控也更加的難。
夜寰這種級別的魔族,別說笑了,但凡想到笑這個字,表(情qíng)都會極度的扭曲。
當然,紅煉雪并不在內。
猥然咽了口口水,回頭看向低著頭,完全看不到表(情qíng)的洛爵,還真感覺有好戲看了。
有夜寰領導,很快就到了魔城。
魔城的結界有紅煉雪全權掌控,因此剛到門口,大門之上便出現了一道漩渦。
夜寰一愣,這傳送門應該直通大(殿diàn)。
“進來吧!”
沖洛爵說著,便第一個進去。
洛爵起先還有一絲猶豫,然而,反正已經回不了頭,隨便吧!
緊跟其上。
白光一閃,傳送門的另一端是一扇門。
夜寰推開門,站在門口,沖洛爵做請。
洛爵信步走出傳送門,神色絲毫未變,從臉上幾乎看不到他的想法。
進門,夜寰便將門關上。
第一次來到魔城,洛爵卻沒有任何懼意,大踏步到了王座之下,正對著王座上的紅煉雪。
紅煉雪抬起臉,那張總是慵懶的妖嬈面容,迎上洛爵無懼的瞳,淡漠的瞇起,并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
明明是他讓夜寰把他找過來,卻不開口是幾個意思?
洛爵納悶了下,但很快心安下來。
紅煉雪知道他來這里的理由,這是在等他自己招供。
當然,洛爵不是來打架的。
深吸口氣,聲音清清淡淡的吐出:“紅煉雪,你知道狐若在這里吧?”
這是猜測,不,確切的說,也算是肯定。
奇瀾界可是紅煉雪的地盤,什么風吹草動都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之所以沒有對他們展開行動,想必也有他的想法。
紅煉雪聞言挑眉,嘴角也往上挑起了幾分,似是在笑,只是還是那般冷漠的厲害。
“知道。”
聲音很淡,又違和的很重,聽來耳膜有些脹痛。
洛爵追問:“開始就知道吧?”
“對。”
洛爵一直認為自己的話就很少了,沒想到紅煉雪比他還要惜字如金。
深吸口氣,又問:“你明知道狐若是來找你報仇,為何還任他進入這里”
“你說呢?”
紅煉雪笑了,但是眉眼間依舊是臘月的風霜,冰冷的厲害。
這句反問,讓洛爵陷入了好一陣的沉默中。
紅煉雪 從他那戲虐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有什么打算,然而,明知道狐若對他的恨意卻放他進來找自己。
一來可能是紅煉雪壓根就沒把狐若看在眼里,二來,他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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