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笙定了定神,深吸口氣后,便立了決心。
看向洛爵,“我要去西國。”
一聽她要去西國,任誰都知道是為了猾欠。
可是…
云圖當即道:“鯉笙,我知道你為什么要去西國,但猾欠之事在半年前就成為定局,就算你去也改變不了什么。我們現在不能再分散了…”
“那可是猾欠,跟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你們不去,我自己去!”鯉笙怎么可能不去親眼看看。
說著,便又沖青玨色道:“打開門,我要出去!”
青玨色當然知道鯉笙對猾欠的心思,也知道她現在沖動的很,便看向洛爵,看他什么意思。
洛爵當然不會同意:“笙兒,現在時局不穩,你暫且不要擅自行動的好。”
鯉笙一聽,瞪了瞪眼,她以為洛爵至少會同意的。
張張嘴,剛要說他幾句,但看看大家一致露出不同意的表(情qíng),頓時笑了:“你們都覺得猾欠死定了是吧?”
“鯉笙,那已經是八荒皆知的事實,你不要鉆牛角尖了…”犬火也道。
“八荒皆知…”鯉笙稍稍也仰著下巴,尖削的側臉,線條冷色:“那你們之中誰親眼看到猾欠出事了?啊?誰看到了?站出來!”
一時無言。
鯉笙笑著環視眾人一圈,見無人接話,也罷:“你們不去,我去。我不麻煩你們,我只想去看一眼,確認猾欠是不是…死了?”
幾度哽咽的聲音,通紅的眼眶,眾人都怕她隨時會哭出來,而緊張萬分。
鯉笙調整好(情qíng)緒,聲音無比的低沉,:“…萬一這只是倉律跟丹聲的詭計呢?萬一猾欠正在受苦呢?”
長長吸了口氣,便又沖青玨色喊道:“把門打開!”
“小鯉…”看到鯉笙全然抱著一絲僥幸的想法,天羽月那個心痛,頓時眼淚嘩啦的流:“我跟你一起去,他們這些人真的太無(情qíng)啦!”
月下櫻在他旁邊,吃驚的看著他,剛嫌棄的想要往旁邊靠,結果一把給天羽月抓住衣袖,毫不客氣的便拿去拿起了鼻涕…
月下櫻:“…”
縱然鯉笙說的很在理,但青玨色還是不動聲色。看了看鯉笙,再看看洛爵,用眼神詢問。
洛爵卻堅決的很:“笙兒,這些(日rì)子辛苦你了。暫且回去休息吧!”
說著,又沖犬火示意。
犬火點點頭,趕忙就站到了鯉笙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鯉笙咬著牙,瞪了洛爵一眼,本以為她定然會大鬧一場,結果卻什么動靜都沒有。
“我知道了。”幾乎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便大踏步,離開。
天羽月看了洛爵一眼,雖然生氣,但其實不去西國,鯉笙相對安全些。他倒也不覺得什么。
然而,犬火和鯉笙剛離開沒一會兒,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咚的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在這格外安靜的環境下,倒也嚇了眾人一跳。
“怎么了?”
青玨色噌的站起,看向動靜產生的方向,眉頭頓時皺起:“那個丫頭…”
天羽月一看,是鯉笙離開方向,就知道是鯉笙出了事,便急忙趕了過去!
“小鯉!”
月下櫻與好姝兒也跟著跑了過去。
千山末先是看了洛爵一眼,見他不動,這才跟了過去。
青玨色看向洛爵:“怎么,不去看看?”
洛爵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么,沒眉頭皺的很緊。
并沒有回答青玨色,這才前往。
夢璃看青玨色臉色不大好看,便問道:“都主,剛才的動靜…”
“哈哈,是鯉笙干的。”青玨色果然心(情qíng)不好,聲音帶著明顯的嘲諷,不知道他在嘲諷誰。
“她做了什么…”
“…還真是小瞧她了。”青玨色并沒正面回答,便又重新坐下。
一手托著下巴,視線四十五度往上看,除了裝飾華麗的天花板,還能看到倒映子在其中的他的臉。
青玨色盯著那張魅惑十足的臉,視線卻緩緩沉了下去。
“夢璃,我們走后,八荒可有事關名叫誅九天的男人的事?”
想到被關進斬碧空所斬出的空間的誅九天,青玨色怎么也不能安心。
然而,夢璃卻是搖頭:“幻都在你們走后不久便因為大戰而與世隔絕,外邊的事,我們也已經有些(日rì)子不知。你說的這個誅九天,我倒是真沒聽說過…怎么了都主?”
青玨色輕呼了口氣,微微磨砂著下巴,似是頭痛的閉上了眼睛:“沒怎么。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誅九天的事只能從其他地方細細打聽了,比如,驚闕山。
洛爵轉了兩個彎,便看到對面的空中有一處黑色的空間在不停的旋轉,而到處都是斬碧空的力量,怎么看也是鯉笙拿著斬碧空撕裂空間所留。
再看周圍,哪里見鯉笙的影子。
看到洛爵過來,犬火捂著還在流血的胳膊,一臉無奈的道:“鯉笙她突然…”
洛爵抬手,便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看著那裂縫慢慢合上,固然擔心鯉笙,可也只能任由事(情qíng)發展至此。
輕嘆口氣,并未將擔心坦誠的明顯,聲音恢復那般亙古不變的低音:“她肯定去了西國。但我相信以笙兒現在的實力,不會被那幫人怎樣…”
“所以,你就不管她了唄?”天羽月一下子又恢復了先前針鋒相對的口氣,一聽就是不滿意洛爵的安排。
洛爵點點頭:“我們沒有那么多的人手去顧及…”
“你不去,我去。我既不是鯉魂,對引鯉樽也沒有興趣,正好完全不影響你的偉大計劃!”
“我就說,江山易改,本(性性)難移。我以后要是再覺得你對小鯉是真心的,我就自殺給你看!哼!”說著,天羽月甩袖又回了大廳,看來也要去找青玨色上商量出去的事。
他又沒有斬碧空,想出去,還得經過青玨色才行。
洛爵看他離開,并未阻止,其實也不想阻止。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對于鯉笙那種行走的麻煩制造機,沒有比她更讓人擔心的了。
月下櫻也很擔心,見洛爵不說話,便道:“我也不放心笙兒,我也去看看好了。”
“喂…”
看他走的那么急,云圖想喊都沒來的及。
不由得掐腰這直報怨“這些人吶,怎么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到底清不清楚現在的局勢瞬息萬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他倒是比洛爵還要生氣。
犬火見洛爵也不阻止,知道他在考量什么,“爵爺,鯉笙去了西國,那我們要做什么?”
洛爵眸色一沉,毫不猶豫道:“我們要做的事(情qíng)很多,首先,要打聽出狐若與八百段的下落,再來,便是龍琊。如果猾欠真的出事了,龍琊肯定會現(身shēn)。而直到現在都沒聽到他的消息,想必是在什么隱秘的地方。我們得把他找出來…”
看向云圖,眼神閃爍,好像有什么要問:“云圖,你如今,我們已經知道了八個鯉魂,除了剩下的沙暴,還有一個鯉魂,你還不打算說出來?”
云圖一聽,看了洛爵一眼。見他雙眼散發著靈動的光芒,也知道已經不必再隱瞞下去。
沙暴加上月下櫻,他可以直接說出來的鯉魂還剩一個,恰好,是最后一人。
深吸了口氣,笑了笑:“關于最后的鯉魂,我想說的是…他其實也還算一個有名的人啦!”
“有名?”犬火皺眉頭:“誰啊?”
問,他們這些鯉魂,除了八百段,哪一個不是在八荒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百里仙。”
三個字,卻當頭棒喝。
別說犬火,甚至連千山末都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那個剎神宗的小宗主百里仙?”
云圖冷哼:“不然呢?”
“為什么是他啊?!”
犬火怎么也沒想到百里仙竟然也是鯉魂,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關于百里仙,其實他跟洛爵在羅生門的時候,就經常聽說這個名字。
額…怎么說,倒不是說百里仙如何如何的兇惡,而是出了名的無所事事。
只是,他的實力絕對是有目共睹,曾有過以一人之力打壓三千人的傳聞。
犬火沒見過他,但聽傳聞便沒了好感,而且,百里仙可是剎神宗的人,若是邀他入伍,那必然要與剎神宗為敵。
當下,羅生門,鬼武堂,個個想要至他們于死地,要是連剎神宗再來插一腳,那八荒三大惡勢力,可就都得罪齊了。
趕忙看向洛爵:“爵爺,您有什么想法嗎?”
洛爵也知道百里仙何等人物,但他是最后一位天干鯉魂不會有錯,自然,該找,還是得找。
視線一緊,便道:“他是鯉魂的話,除了招進來,就沒其他辦法了。云圖,你與千山末二人去打聽狐若的下落,我跟犬火去找百里仙。我們分開兩路行動!”
“好。”云圖與千山末齊齊點頭,答應的痛快。
說著,便又一起回到大(殿diàn)。‘
青玨色還在,夢璃和一眾侍女不見了。
見到洛爵回來,青玨色起(身shēn)上前,呵呵一笑“她竟然能想到用斬碧空打開空間裂縫,從我這結界中出去,也真有她的…”
這是在掩飾尷尬?
洛爵笑了笑,“青玨都主,我們已經商議好下面的行動,不知道你什么打算?”
青玨色微微頷首,“我的打算?”
“你是鯉魂之一…”
“所以呢?”
“不跟我們一起走?”
青玨色又陷入了沉默,表(情qíng)不止一點肅重。
洛爵并不強人所難,“既然都主現在無法決定,那也不急。淺玉兒與第五瞳還未從花海中出來,就先勞煩照看著,我們很快會回來的。”
“哦,可以。”青玨色答應的倒是比剛才要痛快許多。
犬火并不知道青玨色事,突然聽到他是鯉魂,稍微的吃驚了下。
洛爵沖青玨色點頭,“還勞駕打開結界。”
天羽月見洛爵也要出去,但并不追問他去哪,想也跟鯉笙無關。
這個無(情qíng)的男人!
青玨色會意,點頭,隨后甩袖,為他們打開了一道狹小的通道門。
洛爵便第一個走了過去。
“在你們回來前,我也會弄清楚誅九天的事。”
青玨色突然道喊。
眾人回頭,看他笑意盈盈,倒是少了高傲。
洛爵作揖,隨后進了通道。
其他人隨后跟上。
通道門,在他們進入后,很快關上。
青玨色見他們離開,大(殿diàn)又恢復了安靜,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
看看迷離而又幻色十足的天,伸出手,看看手腕上所帶著的七色的彩繩。
那是用幻都每隔一千年所集成的天地靈氣所擠壓成的靈絲羽,是幻都的傳承。
青玨色很明白,一旦答應了洛爵那代表著什么。
雖然可以不用舍棄玨玨幻都都主的(身shēn)份,雖然可以繼續做這里的王,但是…鯉魂在召喚了引鯉樽后何去何從誰也不清楚。
反正,只有兩種結果。
要么生,要么…死。
作為大妖怪,他活了無數年,雖然不怕死,可也不想死。
這世上怎么會有想死的人。
青玨色摸了摸靈絲羽,感覺從上面傳來的幻都的脈動。
愕然嘆氣:“白璟那個家伙,出去一年,好歹也該回來了吧!”
“咚”!
然而,話音剛落,只覺得天地間傳來一聲巨響,空氣仿佛都在撼動,驟然凌厲的靈壓使得青玨色的汗毛都有些炸起!
青玨色凝眸看向聲音傳來之地,本就肅重的眉眼,在確定那是剛才將洛爵等人傳送出去的出口后,當即大驚失色。
“都主,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夢璃驚呼著沖了進來,帶來的消息更加認證了青玨色的猜想。
“走!出去看看!”
青玨色也不好惹。當即甩袖,打開結界出口,便踏了進去。
當時,他不在,幻都才被外外人欺負,如今,他倒要看看是誰有那個膽子,竟然敢打幻都的主意!
等出了幻都,抬頭,迎面就看到洛爵他們在不遠處,而他們的前方有一個足有百米寬的深坑,周圍的大樹被齊刷的削去了半面。
對面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羅生門的赤凌風,以及鬼武堂的陸天峰!
這兩人竟然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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