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世奇聽聞入境門,眉頭微微皺起,卻笑得更加深意的看向洛爵:“怎么,你也得到了引鯉樽在西國出現的傳聞?”
洛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不沖過去動手的,只覺得(胸胸)口間氣血翻騰的厲害,緊握的掌間,骨頭嘎嘎作響。
“找溪疊要人是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洛世奇嘲諷的笑:“聽聞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身shēn)受重傷,做哥哥的自然會擔心。恰好在北流冰附近,我去探望一番也是自然吧?”
這話一出口,御子柴與沙暴齊齊看向他,一臉驚詫。
說什么正好在北流冰,洛世奇分明是在知道洛爵受傷后,放棄手頭上的要事,連夜趕往了北流冰好吧!
洛爵卻厭煩的一臉要吐的表(情qíng):“少來這一(套tào)。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人么”
“呵呵,以我所見,你還真的不知道。”洛世奇的話中似乎有話,但對現在憎惡著他的洛爵來說,什么話都不入他的耳朵。
愣是將著另有玄機的話給無視不說,更分外冰冷的冷哼一聲,“我只要知道是你殺了我們的兄弟姐妹就可以了!”
意料之中,洛世奇猛然沉默,像是打量陌生人一樣,盯著洛爵看了一剎那。
洛爵那雙為仇恨所蒙蔽的眼睛,除去仇恨,什么都看不見。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聽你的口氣,貌似你并不知道那個叫鯉笙的女人出了什么事啊?”冷不丁的,在洛爵要憤憤2離開前,洛世奇提到了鯉笙之事。
淺玉兒等人渾(身shēn)一顫。
結果,事(情qíng)還是沒有避免…
“那個女人為了你,還真是什么都能做的出來。該說你很幸運,還是說,你會成為第二個洛北冥?竟然與妖同流合污,你還能做出些更讓人瞧不起之事么?”
“你…什么意思?”
洛爵停下轉了一半的(身shēn)子,又看向洛世奇,眼神中滿是懷疑。
不能相信洛世奇,這是他在受到背叛后就最清楚明白之事。
然而,洛世奇露出一副令人可恨的笑容,那跟平時看不起他的眼神不同,要更加的讓人不爽戒備。
洛爵自然而然的看向淺玉兒,用眼神詢問鯉笙到底發生了什么。
可是,淺玉兒卻別過頭去。
她不知道要怎么說明啊!再說,這種(情qíng)況才告訴洛爵鯉笙曾為了他甘愿當了人質才更加讓洛爵顏面無光。
洛世奇又接著說:“不過,你們倆倒也是絕配。一個狡猾,一個廢材,呵呵,你可真是完全辜負了父王對你的期待,完全成了一個難肩大任的笨蛋啊!”
“你把鯉笙怎么了?”
洛爵明顯察覺到洛世奇見過鯉笙,非但見過,兩人必定還發生了什么。語氣不由得著急。
“也沒有做什么,只是讓她去了該去的地方罷了。”洛世奇坦言輕笑,揚眉間,無視已經怒氣值暴增的洛爵,突然看向緊皺眉頭的第五瞳。
第五瞳從剛才開始就察覺到哪里不對勁,直到洛世奇說把鯉笙送到該去的地方時,突然就想起狐若說鯉笙跳下死層之事。
當時他們都覺得納悶,為何鯉笙會跳入死層那么危險的地方,如果不是被人所((逼逼)逼),著實沒有辦法,她怎么可能那么傻!
“是你啊…”第五瞳的面色在想明白的一瞬間就(陰陰)沉了下去,聲音都像是被冰涮過的冷風,字里行間全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洛世奇沒想到,沒有激怒洛爵,卻踩到了第五瞳的開關,稍稍的一愣。
然而,第五瞳就在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時,毫不猶豫就沖到了洛世奇(身shēn)前!
洛世奇只感覺一道凌厲的氣壓在直沖著面門而來,好在他反應極快,在那道靈壓落下之前,人就往旁邊一閃,躲開了第五瞳的攻擊。
只聽‘咔嚓’一聲,一道足有幾丈寬的裂縫出現在洛世奇剛才所站之地,而他長袍袖口的一角,也因為沒有躲閃的開,而受到波及,被削掉了足有指寬,此刻正悠悠的往外冒著白煙。
眾人何以不震驚!
以洛世奇的修為,就算第五瞳的攻擊事發突然,他也本該成功避過才對,現在,非但衣袍被毀,連護體結界也被攻破…
難道洛世奇的修為并不像外界傳的那么神乎其神?
然而,為什么洛世奇會沒有躲過攻擊,御子柴隔得近,他看的很清楚。
雖然不敢相信,但很明顯,洛世奇在察覺到第五瞳攻擊的瞬間,竟然走神了一瞬!
面對第五瞳這樣的對手,竟然在他攻擊之時走神,能避開攻擊已經很厲害了好吧!
第五瞳卻沒有給洛世奇質問的時間,在第一招攻擊落下的后一秒,便立馬再次攻了過去。
雙掌間的靈壓浩浩泛濫,瞬間聚成一把足有七八米長的紅色刀鋒,在他盈盈揮袖間,便斬在洛世奇(身shēn)上。
洛世奇沒敢大意,雖然不明白為何是第五瞳生這么大的氣,儼然沒時間問清楚,只好跳開原處,更為認真的對陣起第五瞳來。
第五瞳對洛世奇,任誰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發展。
云圖與八百段,一下子都懵((逼逼)逼)了,包括御子柴跟沙暴。
難道動手的不該是洛爵?嗯?
還說呢,洛爵剛才還為洛世奇的話而憤怒,可在第五瞳沖上去后,突然又平靜下去。
看著打起來的二人,雖然以第五瞳的修為暫時還沒分出高低,不過,想必洛世奇也堅持不了幾個來回。
畢竟,第五瞳的修為至少在渡劫之后,洛世奇嘛…想要贏第五瞳,不拼死是絕無可能的。
“水門就要關上了,我們沒時間了…”云圖看了眼正在逐漸閉合的水門,急忙道。
洛爵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他并沒有離開的意思,繼續盯著第五瞳與洛世奇看。
他這是在看(熱rè)鬧?
云圖很無語,又小聲沖淺玉兒道:“水門雖然是入境門,但每天只能打開一次,若是關上,最快也要等到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再不走,就要再等一天…”
“就算你跟我這么說,可爵爺跟第五瞳前輩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啊…”淺玉兒也很想閃人好吧!
不僅沒有離開的意思,看第五瞳那雀躍的(身shēn)形,好像越打越開心了一樣。怎么可能在剛打到關鍵時候就撤退呢?
云圖簡直暈死:“我們的目的可是要去西國啊?這些人怎么…”
“沒想到,你還有些本事,竟然能接我十招…”打著打著,第五瞳倒是由衷的稱贊起洛世奇來。
洛世奇并不覺得高興,繼續全力接招:“就算再來一百招也沒有問題…”
“這么說可就太自以為是了。”
“不妨試試。”
“第五瞳!!”
云圖看不下去了,也不管洛爵什么表態,便沖在幾百米高空的第五瞳大喊了一聲。
聲音極為洪亮,在云朵之上的第五瞳是聽得清清楚楚。
剛要下去看看,卻被死纏著的洛世奇攔下。
“還沒結束吧?你想去哪?”洛世奇有些嘴硬的感覺。
很明顯,再打下去他必輸無疑,卻絲毫都不打算終止。
雖然第五瞳是因為氣憤他竟然敢往死里((逼逼)逼)鯉笙,可想到鯉笙沒事,而他也著實不想替洛爵教訓這個男人。
看了洛世奇一眼,揮袖格開他的阻攔,人便化成一道流星,猛然落下九天!
“第五瞳!”洛世奇不肯就此結束,大喊著跟上。
在地上的云圖眼看著兩人同時下墜,這才稍稍安心的輕呼了口氣:“終于聽到了…”
然而,就在第五瞳與洛世奇往剛落到地上時,水門之后的海面突然像被煮的沸騰了一樣,往外翻滾著足有皮球那么大的氣泡不說,更從地底傳來悶沉的隆隆聲。
只感覺大地猛烈的搖晃起來,若是不用咒法,根本連站都站不穩。
而在水門之后的海面,濃霧突然降下,原來還清晰可見的海面立馬不可見,水門也因為這奇怪的震動而騰的一下散了形,消失不見…
下一秒,震動又像從來沒出現過,停的很快。
然而,震動雖然停了,海上的迷霧卻更加濃郁的瘆人,甚至到了寸不可見的地步。
水門雖然不見,但隨著迷霧的出現,云圖卻突然眼神發亮起來。
“原來在那里…”小聲的嘟囔著,又急忙沖洛爵喊:“洛爵!你也感覺到了吧?我們走吧!’
聽到這話,還沉浸在在戰斗中的洛世奇微微皺起眉頭,看向云圖。
云圖注意到他視線,卻走到洛爵(身shēn)前,小聲沖他說了幾句。
洛爵從迷霧出現后,平靜的表(情qíng)就掛上了幾分擔心,自然是因為從那飄渺的濃霧之中,似有還無的感覺到了鯉笙的氣息所致。
“你確定是龍空島?”洛爵還是不大相信。又確認一遍:“鯉笙不是說在西國匯合?為何會去龍空島?”
云圖伸手指了指迷霧:“我雖然不知道鯉笙是怎么去的,可你也感覺到她的氣息就在島上了吧?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去龍宮了,直接去龍空島找人比較好。再說,龍王葬禮也在龍空島上舉行,若是我們能在天黑之前入島,說不定還能趕上入棺儀式…”
“你知道怎么去?”
“你說呢…”
洛爵聽后,眼神中閃過一抹亮光,但在對上洛世奇那雙迷離而又滿含其他深意的眼睛,倒是直接選擇了無視。
沖(身shēn)邊人道:“我們走…”
眾人沒說話,跟在他(身shēn)后站成了一排。
洛世奇見洛爵要走,明擺著還有話要說的表(情qíng)卻在迎上洛爵警告的眼神后,多了幾分無奈。
“主上,不追么?”沙暴稍稍的多嘴,問了一句。
御子柴拿眼刀橫了他一下,沙暴卻當沒看懂,繼續不怕死的問:“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以后可能就沒這么簡單碰到洛爵…”
“比起他,我現在更想弄明白方才是怎么一回事。你們兩個還不快去查清楚!”
洛世奇突然就發火了。
不知道是因為沒有防過第五瞳的攻擊,還是沒能勾起洛爵的戰火…
御子柴與沙暴沒敢吭聲,急急應是后,就急忙散開往兩邊而去。
海灘上的霧氣也逐漸濃厚,才不一會兒,就連人的背影都要看不清。
洛世奇站在海邊,看著霧氣茫茫的海面,縱然已經看不到洛爵等人在做什么,可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幾個人的氣息順著海風越飄越遠。
洛世奇垂下頭,看著方才與第五瞳對打時,因為過度使用靈壓而顫抖個不停的雙手,高傲的唇間慢慢掛上一層無奈:“果然,還是不行…”
再次抬頭,笑意在眼角慢慢的綻放:“想必那孩子定然恨透了我吧?恨吧,不怕你恨不得想要將我碎尸萬段,那樣才好。”
明明沒有風,但隨著話落,那痛苦的聲音卻順著迷霧翻轉般,飄出好遠…
另一邊。
蒼茫大海之上,兩艘載著幾十人的大船,正在濃霧之中不急不緩的行進。
陸鳳鳳從船艙內,經由窗口看到外邊濃霧大的過分,急忙從船艙中出來,站在了船舷上。
“這霧是怎么回事?二哥可知道?”一回頭,陸離也從船艙出來。
看到濃霧后,陸離的神色很沉,眉頭皺的登緊。
先看看天,再看看船下的海水,皆因為濃厚的霧氣而無法辨別清楚。
陸離極為嚴肅的道:“這霧氣古怪的很,要大家盡量在船艙中,不要出來為好。”
“二哥何以這么警惕?海山的大霧天極為正常不是?這不過是一般的海上天氣。來人,讓前面的船快些行駛,我們務必在龍王葬禮結束前找到龍宮缺角,不然那,引鯉樽可就要給別人找到了!”
陸鳳鳳并不信邪,風火火的下命。
旁邊的人趕忙沖在他們前面的船喊了幾聲,便聽到前船劃槳,游動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陸離聽到劃水聲,心神越加的不寧:“鳳鳳,我還是覺得這濃霧有古怪…”
“二哥你就是有些精神緊繃了,快進去跟大哥一樣,好好休息一下。我們馬上就要找到西海龍眼.離著引鯉樽越來越近…”
“咔嚓———”
突兀的炸響從前面的船上傳來,木頭被什么碎開的聲音在密集的濃霧中擴散的清楚而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