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這么一想,頓時覺得不應該。
狐若可不會把自己的元魂鎖在這狐面紫玉之中,更不會把自己的元魂讓別人保管。
狐若用指尖摸了摸那撅著(屁pì)股在酣睡般的小紫狐貍,嘴角掛在淡淡的笑意,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這是我的女兒…”
這話可真讓溪疊驚到了,險些一口口水嗆到自己。仿佛就喜歡開溪疊的玩笑,剛說完,狐若瞄了溪疊一眼,又急忙笑呵呵的解釋:“哈哈,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兒…”
說真的,比起狐若,財大氣粗又臭美的青玨色好像要更加討人喜歡一些。
溪疊輕呼了口氣:“這種事(情qíng)還是不要開玩笑的好…”
“呵呵。像我這種年紀的妖怪,對生育后代可是極為謹慎挑剔的,你以為修為同等級的女妖那么好找嗎..這種話,你竟然也會當真…”堂堂北流冰的國主,到底是有多好騙?
說到妖靈繁衍一事,狐若所說的(情qíng)況的確是真實存在的。
妖靈不比人類,生兒育女是極為不尋常之事,有的更甚至要付出(性性)命才能生養下一代。
對只生育一次的妖靈來說,與誰結合養育兒女便是要考慮三五百遍才能決定,且一般都會找跟自己修為差不多之人。
放眼八荒,所存世的大妖靈基本都是男人,著實沒有幾個女妖能夠入得狐若眼睛的。
如果妖靈不行,那就只能是同等級修為差不多的人類。可人與妖之間雖然存在契約關系,但終究還是有芥蒂的。
兩者生出來的半妖,人與妖又都不愿承認。
洛爵正是這種存在,而像他這種的半妖,八荒還不知道要存在多少。
溪疊沒有說話,可能也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才能繞過話中全是坑的狐若,索(性性)就等他一一說完。
狐若這才接著道:“你不是想知道無棱圖嗎?那就得問小紫了…”
“她知道?”這語氣略帶懷疑。
“無棱圖在驚闕山。”清脆的童音響起,鬼裂的紫玉之上,狐貍小紫伸了個懶腰,哈欠連連的道。
一句話,不止溪疊,連狐若都吃了一驚。
“真的在驚闕山?傳言是真的?”溪疊大驚。
要知道,驚闕山的人一直在說無棱圖不在他們那里,難道他們騙了天下人?
小紫那狹長的狐貍眼一瞇,明明是個孩子,卻魅惑的很:“也不能說一直都在驚闕山,是最近才去了那里。”
這話說得就更讓人納悶了。
“你話中意思,這無棱圖莫非不是固定在一處?還能移動不成?”
“無棱圖怎么說也是太古之物,說不定早已成精了。”
“你這只是個人猜測吧?”
“我小紫從來不說假話。你要信就信,不信…那就慢走不送!”小紫作勢請,尖尖的牙齒倒是可(愛ài)俏皮的很。
溪疊不由得皺起眉頭,看向狐若。
狐若聳聳肩:“小紫跟我不一樣,她說的話可是十成真。如她所言,信不信是你的事。可還有其他要問的?”
“無棱圖如果真的具有了靈(性性),那也就是說它有了自我意識?”溪疊話鋒一轉,又問道。
小紫一個優雅的轉(身shēn),隨即躺在地上,蓬松狐貍尾巴在寶石的光芒下,根根透亮分明,隨意撫摸幾下:“這我就不敢保證了。畢竟我也沒見過無棱圖,不敢下斷言它屬于那一方面的靈物…”
看向狐若,慵懶的翻了個(身shēn),趴在地上,“狐爺,你不是見過無棱圖么,你怎么看?”
話引子又拋給了狐若。
狐若雙手一抄,有些為難:“那都是幾萬年前的事了,我記不得了。”
這話怎么聽都是敷衍。
溪疊也不是好打發的,為了找無棱圖,這顛顛的找了一個地方又一個地方,看了不少人家的臉色,可不能就為這一句有可能而打道回府。
“樓主有什么條件不妨直說可好?”溪疊直接道破,揮了揮衣袖。
“咯咯咯~”
小紫聞言就笑出了聲,更甚在地上打了個滾,“你以為我們狐爺什么人啊還條件?若是真的想要開口談條件,先前也就不會把我給叫出來了。你都不知道每每召喚我一次,都要消耗狐爺多少的力量,你這么說可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小紫,怎么說話呢?”
小紫快言快語,這番話說出來,也是完全不顧及溪疊的顏面,只管說自己的。
狐若劍眉一緊,急忙打斷了她的無禮:“我是讓你出來說正事的,你扯這些無關緊要的做什么?”
小紫尾巴一抖,語氣極為不悅道:“呦呵,我為你出氣,敢(情qíng)還是我的不對嘍?你你這明擺著胳膊肘往外拐是幾個意思?”
“誰胳膊肘往外拐了?我這不是…”
“啊,你這不是為了還青玨色那只老孔雀的人(情qíng)…啊呸!我看你分明是看上了那老孔雀的美色,這是找機會跟他搭上關系來著!”
這不經大腦的話一出口,旁邊看人(熱rè)鬧的溪疊差點一口口水噴出來。
我去,這小紫簡直是大爆料啊!
不過,這話題莫名的有些尷尬,搞得溪疊都不好意思看狐若什么反應…
倒是狐若,根本都不覺得難為(情qíng)的笑了笑,“小紫,你是不是因為我把你交給他當信物,現在在這鬧(情qíng)緒呢?”
“鬧你妹啊鬧!你分明就是不想要我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小紫氣的吹胡子瞪眼,根根狐毛都炸了起來,一看就不好惹。
“我那還不是想讓你看著青玨色嘛?”
“快拉倒吧?看那只老孔雀做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他只對財寶感興趣,你把我送給他分明就是為了討他歡心,你還不承認?”
“我何必要討他歡心?”
“你喜歡他的臉啊…”
“喜歡我倆也沒可能啊?”
“但你還是喜歡他的臉啊…”
狐若算是知道了,跟女人講道理那是磨破嘴皮也講不通的。
看了已經一頭黑線的溪疊一眼,敢(情qíng)已經徹底的誤會了。
哎呦我去,這怎么反倒讓他看到了這家丑外揚…
狐若不急跟小紫辯解,趕緊拉著溪疊往旁邊站:“這讓你看笑話了,呵呵,你可別想多,根本就沒有小紫說的那回事,沒有,絕對沒有!”
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但此刻聽起來更像是(欲yù)蓋彌彰,溪疊尷尬的笑了笑,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講到這里,小紫好像是抓住了狐若的尾巴,還就是得理不饒人了,又飄在空中飛了過來:“反正你為了男色把我給拋棄了這事,若是不用仙天觀的養顏丹,我怕是要永遠都記住了…”
“小紫,你能不能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想要養顏丹就直說,我給你去弄。”狐若是真要被她((逼逼)逼)瘋了。
畢竟這一回一回的說,本來沒有這事,也要給她說出個什么事來。
很顯然,溪疊的眉頭皺的已經比當事人的狐若還要緊上幾分。
平時他總覺得自己對下屬管教的還算寬松,這些(日rì)子一見,敢(情qíng)這些個大妖靈者一個比一個的沒有王主之氣,總能被下屬說教的顏面全無。
說真的,這種事,不管擱哪個國家里,下屬如此頂撞主子,這必然都是忤逆之罪,怎么著也得處死個十次八次的。
所以,妖與人的本質卻別還是有的。從這中地方就體現的分明。
“樓主,我對這種事沒有偏見…”想了想,不管真假,溪疊也只能這么說。
“哎呦,你可千萬別說這種話啊!”狐若簡直淚奔,這都是些什么事:“小紫,你快跟溪疊說說那是玩笑話!什么我看上了青玨色的男色,那可是莫須有的事(情qíng)!這讓人誤會了可怎么辦?我這老臉還要不要啦?”
小紫卻攤了攤手,吐著舌頭道:“誰管你啊!誰讓你把我一個人放在那只老孔雀那里幾千年的!呃呃…”說著,竟然做起了鬼臉。
“你這丫頭!”
“哈哈!我閃了!”
小紫不等狐若近(身shēn)一個轉(身shēn)便從紫玉上消失不見。
狐若將紫玉抓住手中,氣的牙根直癢,但又拿小紫沒有辦法。
溪疊:“…”
誰能告訴他,這都是些什么事啊?
話說,他們本來再說的不是無棱圖么?為什么話題會變成了狐若貪戀青玨色的美色?
“樓主,無棱圖…”
“小紫閃人了。就算問我,我也不知道。”狐若打斷他,提到小紫的名字,可見額頭的青筋直跳:“不瞞你說,小紫每一百年才能從狐面紫玉中現(身shēn)一次,每一次需耗掉我百年妖力。一旦重新回到紫玉之中,就必須要等到百年以后。”
他沒有說謊,小紫就是這種存在。
溪疊一聽,整張臉都在詮釋‘坑爹’這兩個字的含義。
人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結果他什么都沒來的及問,光看著兩人斗嘴了,根本什么用都沒有啊!
“樓主,你們肯定是商量好的吧…”
“…沒有。”
狐若見溪疊臉色不好看,趕緊又呵呵一笑,“雖然整個八荒都知道無棱圖在驚闕山的傳聞,但大概只有你知道那是真的。何況你還知道無棱圖可能是活物,找起來也有了線索,先到先得。”
這話說的多簡單啊。
溪疊甩給他一個白眼,真的是白眼,“倘若真是活物,那才更加的不好找了。”
比起死物,活的更多了靈活(性性)和多變(性性),誰能想到無棱圖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現(身shēn)人前?這分明是又給加大了難度。
這不是值得慶幸的事。
溪疊嘆口氣道:“罷了。也只能順其自然了。”不然還能怎么滴。
“那你走好,這狐面紫玉我就重新收回了。”狐若也是不要臉的,這話題一結束,就開始攆人。
倒是干凈利索。
溪疊并不在意,反正留在這里也沒多少用處,下面的事都是他自己的。
轉(身shēn),剛要走,卻又突然回過頭,看著在笑瞇瞇的擺手告別的狐若,突然眸光一亮,“說真的,我對那種事沒有偏見。而且,經小紫這么一說,倒是也越發的覺得你跟青玨都主還是蠻配的…”
“…什、什么?”
“啊,你不是說現在同等修為的女妖不好找?何不借此機會試一下男色?說不定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溪疊看著狐若的嘴角止不住的顫抖,也知道自己的玩笑過分了些,但誰讓這人從他一進來這風月樓就開始沒完沒了的開玩笑來著。
這是報復。
說罷,一揮袖,笑著離開。
下一站,驚闕山。
而狐若的肩膀抖動,在溪疊走的后一腳,便一掌拍在了旁邊的圓桌上,只聽‘咔嚓’一聲,紅木桌極為工整的碎成了兩半。
旁邊的人聞聲趕來,看著房間里的狐若,誰都不敢靠近。
狐若稍稍一握拳,地上的兩半桌子便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化成了粉末。
“要去找無棱圖是么…看來那只老孔雀沒有參戰的打算,那我要不要湊個(熱rè)鬧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樓主,溪疊人走了?”
黎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格外的抑揚頓挫動聽。
狐若收斂怒氣,黑著臉抬頭,看向已經換成寬松長袍的黎生,不明所以的點頭:“昂,走了。可你這(身shēn)打扮是想做什么?”
“哎呀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就讓他那么走了?那我也走了!你保重啊!”
“喂,什么保重,你說…”
“我要去追求(愛ài)(情qíng)了!”
“哎…”
不等狐若說什么,黎生將秀發往后一甩,扭頭便走,那倒是行動極快。
等狐若反應過來,追到門口,黎生已經不見了蹤跡,大寫的懵((逼逼)逼)。
狐若:“…”
風月樓的頭牌,怎么能跟第一次見的人跑呢?
“黎生!你給我回來!”
至于黎生后來回沒回來,又或是與前往驚闕山尋找無棱圖的溪疊發生了什么,那是后話。
苦學(殿diàn),離水潭。
“嘩啦!”
水花四濺中,鯉笙落入了離水潭中。
還未來的及掙扎,便覺得有什么東西在使勁的往下拉她。
“咳咳!”
吐出嗆在嘴里的水,趕緊往下看。
可水下并沒有什么東西,一眼看去,只是黑洞洞。
說來她為什么會沉在水里呢?
從開始閉關到現在,時間已經混過去了半月有余。而猾欠的訓練除去簡單的咒法勤練外,還有每(日rì)必修的幻境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