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紫一揮手,空中隨即顯現一株黑色的花植,兩片巨大的彎形黑葉中間,一條由紅色圓珠狀球體連接成的花柱上方,隔空飄著一圈不透明風渾濁球體,周圍覆蓋一層薄薄的絨毛。
至于圓球里是什么,從外邊完全看不到。
鯉笙看著黑色與紅色融合的那么和諧的植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說…用我的血?”
淺紫巫女手一揚,那詭異的植株便飄落在了鯉笙手心,用幾乎聽不出(情qíng)緒的聲音道:“這花乃是黃泉無妄花,只有它的果子才會產出往生匙。”
“往生匙?”總感覺有些危險的味道在揮發。
“往生匙是通往幻境山的鑰匙,只有幻境山上才有破解洛九哀詛咒所必須的龍靈草。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淺紫說完,卻笑了起來,只有一點大的白色眉毛卻十分俏麗的簇成一團。
原本還丈二和尚的鯉笙,這才才明白其中含義。
無妄花生往生匙,往生匙開幻境山,幻境山找龍靈草。
淺紫雖然說需要一樣東西,但這一層層扒下來看的話,需要折騰三次,且看淺紫的樣子,不論哪一次周折,想必都不是易事。
說白了,淺紫這根本就不想出手救人,分明是在為難她罷了。
“猶豫了?剛才不還說要救人嗎?”
可鯉笙又豈是逆境就會舉手投降之人,都說逆風才會飛翔不是?
豪氣的一把抓住空中漂浮的無妄花,便道:“不就是血嗎?我倒要看看這黑乎乎的玩意能用多少!”
“但你說的那什么龍靈草,真的能救洛爵吧?可別讓我空折騰一場…”
“我堂堂近神族巫女,又豈會跟你說些無用話?”淺紫冷哼一聲,道:“無妄花乃是神草,這里雖然是我制造的幻境,可隔著幻境山并非遙遠,若是吸引過來毒靈魔怪,以你的修為定當小命不保。”
這還沒開始,就又開始恐嚇她了。
鯉笙知道自己現在的確是只弱雞,超級弱,但也不能被她這般看不起。
“我沒說要讓你幫我。你也不用在這此地無銀三十兩。我只要把龍靈草拿來給你,你便一定會救洛爵,只要這樣就行了。”
“…”淺紫突然瞇起了眼睛,沉默了好久才慢慢點頭:“當然。我又豈是那不講誠信之人?”
看著她白色的瞳孔突然瞇成蛇般一條縫,鯉笙咬了咬牙,“好,我相信你!”說罷,用尖尖的指甲劃破手臂,便將那殷紅的血液滴在了混沌的圓球之上。
淺紫白眉微皺,想要說些什么,但到了嘴邊的話又變成了冷漠的提醒:“你若是能讓這一萬年才結一次果的無妄花提前開花結果,那我便相信你值得信賴,我也就放心了。”
一切都是為了淺玉兒,這也是淺紫為何要設下這龍靈草考驗的原因。
緊跟著,一揮手,(身shēn)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突然起風了,櫻光花被吹落一片又一片。
才一會兒,鯉笙的臉色就開始變得慘白。
聽聞淺紫的話,思緒倒是依然清晰的很,看著無妄花如貪婪的吸血鬼般吞噬著她的血液,無奈的笑了笑:“…一萬年?好長啊…”
她好像又腦門一(熱rè)的接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話說,淺紫巫女好像有什么隱(情qíng)才會態度反復無常,相互矛盾。
造成這種(情qíng)況的人,應該是跟洛爵吧?她幾次提到淺玉兒,莫非…?
“…洛爵你丫你敢看她一眼試試!”
與此同時。
“啊啾!”
站在甲乙手心里的洛爵(禁jìn)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爵爺,你沒事吧?”犬火還以為他受了寒。
洛爵搖搖頭,看著一路上一言未發的甲乙一眼,又放眼看向皚皚白霧。眉間堆積了幾分低氣壓。
感覺已經在這片霧茫茫的地方走了幾個時辰,按道理,甲乙帶路,他可以通過傳送陣法直接到達巫女所在之地。
開始以為巫山結界眾多,陣法使用受限,可仔細一想,巫山結界流傳萬年,自然各方面都很完善,不可能出現空間交差的錯誤。
甲乙刻意帶著二人走來走去,很儼然是在拖延時間。
至于到底為什么拖延時間,洛爵卻想不通。
“爵爺,我們已經走了五個時辰了…”犬火的六感自然要比洛爵靈敏,湊上前道了一句。
“五個時辰?”洛爵一驚,可他怎么感覺就過了兩個時辰?
“現在該是半夜了。但看您不見妖化,想該是這里面布有隔絕結界所致。”
“…”洛爵沉默了。
看看依然是人類狀態的自己,仔細想想犬火的話,雖然用隔絕結界來解釋這種(情qíng)況不無道理,但總感覺哪里不對。
首先,就算有結界,但兩人的時間觀念卻不一樣,五個時辰跟兩個時辰相差太多,一般不會產生這么長時間的感覺漏洞,很可能這里用了時空扭曲咒術所致。
而甲乙是來帶他們去見巫女的,作為使者,他應該快速把他們帶到巫女面前才是,根本沒比要把時空扭曲浪費時間,這種做法儼然就是想要拖延時間。
想到鯉笙還在對方手里,洛爵這才反應過來:“甲乙,若是巫女想見我,根本不必讓你過來,憑她的本事,想要見一個人的話,根本不用這么麻煩。你們一定在在隱瞞什么吧!”
感覺到上當,洛爵沖犬火一使眼色,犬火立馬會意的拉住他,便從甲乙手中跳了下去。
甲乙(身shēn)高足有百丈,兩人往下掉落的時候,犬火急忙捏了個滯空咒,這才拉著洛爵穩穩站在了空中。
只是滯空咒耗費妖力較多,但也不會輕易使用,犬火也是因為不知道這白霧下方是什么東西,才不得已施咒。
甲乙看著對面浮空而立的犬火,隨即‘噗通’一聲席地坐下,只感覺連空氣中都傳來一股動((蕩蕩)蕩),飄在周圍的那股霧氣嘩啦一下子散盡。
這時才得以看清楚這周圍的全貌,不過是一處極為平坦的平原罷了。
甲乙撓了撓禿頭腦袋,似乎很困擾:“真是,時間還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