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男裝?
這出其不意的一句話差點沒讓鯉笙一口口水嗆死!
但看那老道認真的眼神,她秀眼一挑便淡定的笑了笑:“前輩說的極是…”
仔細想想,這話說的的確有道理。
她一個姿色非凡的大美人,一個人出門在外,修為高些還好說,萬一再倒霉催的遇到龍虎山那種渣寇,那真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了。
老道士點點頭,又接著道:“你懂的這個道理便好。再來我便教你一個即使睡覺也可以修煉的法門,正好克服你妖元不足的問題。”
“謝前輩!”鯉笙趕緊正色作揖。
這一會會功夫,她都不知道說了幾回感謝了。
那老道邊說邊往前邁步,白發飄飄,如若不看臉,果真還是有先前那般仙人氣度。
“妖修與人修,雖說方法有些不同,實則本質都是一樣。說是修靈修仙,其實就是修氣而已。以氣修(身shēn),仙靈自成,這句話就是仙靈修行之根本,你可明白何為氣?”
鯉笙使勁的想了想,隨后搖搖頭。
她是真的不知道,這跟騙術絲毫沒關系。
不僅如此,她家師父雖然本領非凡,但從不讓她習得半分武藝,她也是無奈。
那老道聞言嘆了口氣,好像很遺憾似的:“那可真是可惜了你這具妖(身shēn)了。”
“…”鯉笙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接話茬。
老道繼續道:“在這茫茫八荒里面,人與妖都是可以修靈的。因為妖本(身shēn)就是靈氣形成,因此它們即使不用修靈也要比人類要厲害的多。而人嘛,有些人天生便沒有靈根,像這種人就算踏入仙靈之道也毫無作為,修得仙靈純屬浪費時間而已。”
聽到這里,鯉笙想起在酒館中遇到的那兩個談論引鯉樽的男人,微微理解的點點頭。
“而跟這種人相反的便是天生持有靈根之人。靈根持有者,又分為先天后天兩種。先天之人不需要過于努力便能得到非凡的修為,能力好些的甚至可以與妖媲美…”
他停頓了下,用手輕輕拍打著瘦骨嶙峋的手背,眉眼間落下一抹柔和:“當然,并非所有的妖靈都厲害的很。不經正統修煉的妖靈與一般修者無異,靈元也是不足,無非就是妖罷了。”
比如她?
鯉笙從他的眼神中明確的看到了這個意思的,但她沒吭聲。
“而后天則需要兢兢業業的修行與不斷的突破才能獲得無上的靈根之力。基本上,仙靈界的人多半都是后天靈根持有者。但你也別小看了這后天的努力,若是能參破大道也能成就極其厲害的成就。你本就是一只難得一見的妖怪,只要你肯好好修行,修為自然也會比一般妖靈快上一倍不止。若是你能早些修行幾年,想必你的修為必然已經道破化靈期。因此老道才覺得可惜…”
老道越說越惋惜,說到最后剛好解釋了一下他之前引出的話。
鯉笙對他說的東西有些一頭霧水,但又不能明著說自己聽不懂,只能裝作一切盡在不言中似的直點頭。
那老道可能是又看穿了她的心思,隨即收起那些喋喋不休的教導,“這些人盡皆知的東西我就不跟你講說了,待你(日rì)后找到適合的修行之法,自然會明白其中道理。你且過來,讓老道先幫你疏通一下脈絡。”
說著,他笑意盈盈的沖鯉笙招了招手,大有要給她打通任督二脈之感。
鯉笙沒有猶豫,一邊點頭一邊又往他面前湊了湊。
那老道自然不會對她動手動腳,只是掏出兩只瘦骨嶙峋的雙手,伸平了后從她面前,由上至下,由下至上,隔著能有半指距離,來回了兩遍。
第二遍時便能看到他雙掌間縈繞一拳薄薄的白光,順著他的指引慢慢滋入鯉笙的(身shēn)體。
而鯉笙只覺得全(身shēn)很暖和,說不出的舒服,隨后眼前一亮,那老道突然就收住了手。
“以你現在的淺薄修為,老道的引導也只能到這里了。以后你若是修得大道,自己也可以隨時疏通脈絡。”他甚是淡然的說。
鯉笙透過極盡舒服的(身shēn)體音樂知道他剛才是在用自己的靈元來引導她體內的妖元,這可是耗費修為之事,不由分說,趕緊單膝下跪,行禮道:“前輩大恩大德,鯉笙沒齒難忘!”
若不是她家里已經有了師父,她必然要給這老道‘端茶’不可。
那老道笑意盈盈的點點頭,緊接著他周(身shēn)縈繞一圈濃郁的白光,在白光中沖鯉笙不住的笑著道:“這修行之法百變千種,只要你努力修行,總有一(日rì)必能成就大器。還有,妖修不同于人修,你要切記不能心浮氣躁,要以心平氣和為主。”
說到這里,包裹在他(身shēn)上的白光逐漸消散,而他的(身shēn)形也緊跟著朦朧起來,眼看著就要消失。
“前輩!那我如何修行?”鯉笙急忙問道。
“天地(日rì)月皆為精,妖從其間來,靈具其中現,冥想是天,談吐是地,冥冥之中有天意,切記,切記…”
冗長的聲音在白光散盡后歸于平靜,那老道士的(身shēn)影終于消失不見了。
鯉笙暗暗回想他最后的口訣,稍微理解了一下大體意思,以便能夠加深記憶。
“精華來于天地,妖靈誕生其中,冥想呼吸相合,自會成就天命。”她極其認真的將那口訣變成自己的話念叨一遍,而神(情qíng)也早就沒有了開始那般的躍然。
這妖修之法,簡單的來說,就是凝神聚氣與自然融合,吸取(日rì)月精華而已,((操cāo)cāo)作起來倒是簡單的很。
鯉笙又看了看那老道士消失的地方,再次默默的重復一遍口訣后,便快速的收好他送她的玉佩,
“眼下我還得先換(套tào)衣服才行啊!”
她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白色鍛錦長衫配漆黑如墨的長發,果真漂亮的很。
雖說不知道正確方向,但跟著隱隱傳過來的生氣味,她倒是很快的找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農房。用剛才從看(熱rè)鬧的人(身shēn)上摸來的幾兩現銀,跟農夫換了一(套tào)簡陋衣物。
農裝一穿,即使仙人如她,如今看起來也不過是個粗人,她還特意用厚重的黑方巾盤住了那頭飄逸的長發,甚至還在那張俏麗可人的面容上畫蛇添足般的加了一把濃密的胡子,簡直跟野人一樣。
因為這般穿著,即使剛才才得罪了龍虎山的她回到星月街也沒有引起(騷sāo)動。
長街如龍,人來人往,鯉笙站在人群中央,懸在心頭的(肉肉)這才松了開:“早知道一開始就穿男裝了…”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這話正應景。
不見龍虎山的人在,鯉笙也不敢在這里多呆,至于拿著元氣石換銀兩的事自然得過些時(日rì)了。
至少店小二給她的那些東西能應付一些時(日rì),實在不行,她就干回她的老本行…
正尋思著,只見前方幾十米處,一位(身shēn)穿青素色長衣,面罩白紗的修長(身shēn)影緩緩迎著她走了過來。
而鯉笙的眼神卻始終定格在他掛在腰間的一條紅白相間的雙龍玉佩。
“啊,發現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