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你幫忙了。”杜南瞬間就把馬丁拉進了剛才那個意識空間,緊接著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搭住了老黑的肩膀。
下一瞬間,三個人從那個意識空間一下子消失了,等到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身處于老黑的時空。
老黑躲藏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室,只有一盞很昏暗的燈。
借著微弱的燈光,杜南勉強能夠看清四周。
這是一個很小的地下室,頂多比他的家稍微大一些,周圍一排全都靠墻的鐵架子,上面亂七八糟放滿了東西。
“你的醫療包呢?”杜南問道。
他問的當然是老黑。
“就在左面那個架子的第二…”老黑在那里指手畫腳。
“你自己拿。”杜南根本沒興趣多攏植皇歟膊豢贍苤竿諞淮喂吹穆磯 “這是什么燈?”馬丁感到好奇,他沒看到過節能燈,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處于另外一個時空,他以為仍舊在1942年,不過是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
“你別多問,也別多管閑事。”杜南警告道。
“好吧,我什么都不問。”馬丁倒也乖巧,他不是老黑那種逗逼。
正說話間,老黑已經把醫藥包拿了出來,只是動了這么一動,這家伙就累得夠嗆。
“老黑,出去,讓他控制你的身體。”杜南說道。
逗逼這一次倒是沒有逗逼,他乖乖地照著做了。
“哦——真難受,我很難想象,他是怎么挺過來的?”一附身上去,馬丁立刻感覺到頭暈眼花,四肢無力,而且腹部,肩膀和大腿傳來陣陣劇痛。
他哆哆嗦嗦地在醫藥包里面翻找著。
醫藥包本身讓他感到很新奇,這東西是塑料做的,1942年已經有很多種塑料了,其中包括尼龍,但是那時候的制作工藝和現在絕對沒辦法比,單單塑料薄膜包裝,他就沒看到過,更何況塑料薄膜上還印著字,那些字全都非常清晰。
他同樣也不認識那些藥。1942年的時候,止痛和鎮定全都是靠注射嗎啡,而現在,嗎啡早就已經成了違禁品,另外那些一次性使用的塑料注射器,超細針頭,他也都沒見過,他那時候用的全都是玻璃制品。
突然,馬丁的瞳孔一陣緊縮。
他看到了一次性注射器上的生產日期。
1942年的時候,藥品、醫療設備上也都要標明生產日期,而且格式也都差不多,就算省略一些東西,那也是完全能夠猜得出來的。
“我說過,我并不屬于你的那個世界,我同樣也不屬于這個世界。”杜南低聲說道。
“時間旅行,你是一個時間旅行者?”馬丁臉色大變…他現在的臉是老黑的臉,那張臉再怎么變,也看不出來。
“隨便你怎么認為。”杜南并不在意。
“你能告訴我戰爭的結果嗎?”馬丁急切地問道。
“我只能告訴你,同盟國最終取得了勝利,軸心國失敗了,其他的不能透露太多…你是不是應該先幫他動手術?”杜南不太高興了。
“這下我就放心了。”馬丁松了口氣,緊接著他很為難地說道:“這些藥,我一個都不認識。”
杜南早就預料到有這種可能…其實是老周預料到的。
“你告訴我,需要哪種藥?比如鎮靜劑,局部麻醉劑,全身麻醉劑…應該不可能全身麻醉吧?還有消炎藥,止痛藥,我來幫你拿。”杜南說道,他其實也不認識,他把老周拉過來了,老周的記憶力超群,有本事死記硬背。
“這種工具,我也沒用過。”馬丁異常為難地看著手里的一件樣子非常奇怪的東西。
這下子不只是杜南郁悶,連旁邊的老黑也感到郁悶了。
既然是給自己準備的東西,老黑肯定挑最好的。
那套樣子奇怪的醫療器械叫做“多功能手術套組”,專門用于外科創傷手術,本來就是為軍醫設計的。不過這東西越戰的時候剛剛有雛形,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逐漸完善,海灣戰爭的時候被大規模運用。
二戰時候的軍醫當然沒見過。
“看來我還得帶他去何敏的空間。”杜南暗自埋怨老周,都是這家伙多出來的事情。
在自己的空間,杜南睜開了眼睛,他沒興趣繼續待在意識空間里面,把那個軍醫交給了何敏之后,他就干脆跑出來了。
“看來你又要開始忙碌起來了。”林雨蘭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的面前。
“坐好,閉上眼睛,我帶你們去一個非常有趣的地方。”杜南說道。
“有趣的地方?剛才你突然間跑到雷擊木上盤腿打坐,就是因為這個?”林雨蘭有點意外。
“別隆!倍拍弦話呀飧讎俗Я斯矗г諏嘶忱鎩 軟玉溫香…還別說,感覺確實挺不錯的,胖子有點心猿意馬起來,好在他很快就收束心神。
下一瞬間,他把林雨蘭拉進了意識空間。
他拉進的當然是他私有的意識空間,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是沒辦法進來串門的。
杜南把露臺的投影也給弄了進來,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這是什么地方?”林雨蘭呆楞楞地看著四周。
雖然周圍的景色和外面的露臺一模一樣,但是差別還是很大的,這里寂靜無聲,露臺外面只有一片漆黑,怎么看都不像是原來的空間。
“你就把這里當作是異次元好了,現在還比較簡陋,我打算一點點往里面增添東西,或者干脆和外面的世界同步,在里面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動靜。”杜南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研究的是精神干涉外部世界。
他想試試看,能不能在意識空間里面打字,外面也能夠同步,這樣他就可以直接在里面工作了。
“這算什么?掌中佛國?還是虛擬世界?”林雨蘭的腦洞很大,瞬間想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杜南一時之間答不上來,他不可能說這是意識空間,有些東西該瞞著,還是得瞞著。
“她們倆呢?不讓她們進來?”林雨蘭問道。
“我弄這么個私密空間容易嗎?”杜南異常郁悶地說道:“我倒是挺喜歡熱鬧的,但是現在家里也太熱鬧一些吧?”
“原來是這樣…對了,你是不是沒想什么好事?這里四下無人,我是不是叫破嗓門也沒人答應?”林雨蘭的腦子里面又冒出了一個念頭…很污的念頭。
杜南已經無話可說了,不過說他一點沒想過…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不強求,水到渠成就行。
在外面,女保鏢和男人婆面面相覷。
她們倆經常看到杜南發呆,所以她們很清楚這家伙有秘密,但是現在林雨蘭也發起呆來,這就讓她們兩個人感覺有點不是滋味了。
“你覺得這兩個人在干什么?不會是在做那種事吧?”男人婆確實膽子大,而且皮厚,有什么說什么,什么都敢說。
“或許是神游物外,也或許是心靈溝通,你管得著嗎?”女保鏢這段日子一直在看佛道兩門的東西,從兒童讀物到《道德經》《金剛經》都看過,最后除了一腦袋漿糊,也就多了一堆專有名詞。
“這會不會是他對你的雇主的補償?反正我不相信林雨蘭有什么因果類的異能,另外我也不相信那么巧,你和我同一天,而且差了沒幾分鐘,同時覺醒異能,肯定是這個胖子做了什么手腳?”邢勝男可沒那么容易忽悠。
“肯定和這個有關。”女保鏢掏出了她的那件專屬法器,她其實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她倒是不知道蝴蝶的事,她猜胖子偷偷把這東西貼在她的額頭上,然后做了些什么。
“這家伙總是這樣鬼鬼祟祟的。”男人婆不說什么神神秘秘了,因為她現在也有資格稱得上神秘莫測。
就比如此刻,她隱約能夠感覺到,這兩個人既像是在這個房間里面,又不像在這個房間里面,她的腦子里面甚至冒出了“空間重疊”這個詞。
偏偏這還不是什么猜想,而是她的感覺,絕對的感覺,百分之百的感覺。
同樣她也感覺到泣血屏風上停著東西,像是蝴蝶,但是她的眼睛卻什么都看不見。
突然,邢勝男感覺到眼前一黑,緊接著四周的一切都變了,好像她一下子從房間里面移動到了露臺上面。
不只是她過來了,女保鏢也過來了。
“你們看,這里怎么樣?這是一個絕對的私密空間,完全獨屬于我。”林雨蘭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這個女人確實是標準的女人。
和男人不一樣,女人有什么好東西,最喜歡的就是在別人面前顯擺,從挎包到首飾,從房子到汽車…甚至包括自己的男人。
正因為如此,有人說過,想要讓女人保守秘密,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