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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庭審

大熊貓文學    時輪,命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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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來也就半個月的床被推到了一邊,乳膠床墊被塞到了床底下,床上鋪著幾塊榻榻米,雷擊木的沙發和屏風被搬了上去,連那個裝著礦機的鐵籠子都被放到了上面。

  杜南住回去了,他不可能老是在露臺上過夜,偶爾這樣做還行,時間長了,別人會當他傻瓜的。

  之所以他能夠名正言順的回房間,是因為這里多了三張靠背椅,就是那種全包裹,帶按摩和捶背功能,還能夠調節溫度的椅子。

  不只是躺,人在上面還可以側著,甚至趴著,三百六十度調節…杜南試了一下,趴著不怎么舒服,側著的角度不能太大,這應該算是一個缺點。

  另外趴著或者側著,他就沒辦法抱著兩條狗,也不能把那只鳥放在口袋里面了,這是一個不算缺點的缺點…他已經放棄了二十四小時把那兩條狗和鳥放在身上,那實在太傻了,只有在家或者睡覺的時候會這么干。

  有了靠背椅,他就沒什么可尷尬的了,反正不是睡在同一張床上。

  “看來你打算大干一場。”林雨蘭看著杜南。

  “也算不上吧!我這個人一向得過且過。”杜南真不是在撒謊,也不是自命清高,就像現在他想到的那些,也并不是很有目的性,全都是想到哪里是哪里。

  拉老家的人搞養殖,開餐館,那是另有目的,一方面是為了那座防空洞,另外一方面是給老頭、老太太們一點事情做,省得他們整天來串門。拉猴哥和錢姐是恰好有這個機會,他們做得好,對杜南來說,并不會多一毛錢,賺的錢是艾克達公司的,而艾克達公司是美國公司,這邊的人拿的只是工資和獎金。

  杜南多少有點理解,那頭豬為什么貪心不足了?

  管著一家貿易額一千多萬,利潤五百多萬的公司,自己拿著一百多萬的年薪,有的人或許很滿足,但是也有人難免會有些想法,特別是這邊還沒什么監管的情況下。

  至于他接下來打算搞的合資公司,那完全是為了自己玩,根本就沒想過賺錢。

  “你如果有空的話,再做七把椅子,我要拿去送人。”林雨蘭懶洋洋地說道。

  “七把?”胖子當然猜得出這個女人拿去送給誰?肯定是她的父母,另外林家的老爺子也少不了,問題是剩下的兩把。

  “我親爺爺,親奶奶,還有大爺爺,大奶奶。”林雨蘭沒提三爺爺,她的心眼從來不大,另外三爺爺已經徹底失勢了,根本沒必要巴結。

  她還有四爺爺,五爺爺,不過她既然不給三爺爺,那就不合適給另外兩家了,要不然針對的味道太濃。

  只給大爺爺,她是有話可說的。先不說大爺爺一直很疼她,大爺爺兩口子沒孩子,所以把家里的孩子都視如己出,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放心,我會讓老爸掏錢的。”林雨蘭一臉詭笑。

  女生外向,她既然都已經住出來,和胖子住在一起了,當然要替胖子考慮,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這種椅子是手工制作,數量有限,一堆高科技,還是鈦合金骨架,怎么說也得十萬一張。

  當然,這錢肯定不會給胖子,她得收起來,男人有錢就變壞。

  “別忘了,你還答應過我,幫我改車的。”林雨蘭提醒道。

  杜南已經后悔了,當初不該答應的。

  那時候想得太簡單,覺得只要在里面弄一層裝甲就行了,卻忘記車體本身肯定要加固,要不然對方弄一輛大卡車,制造一場交通事故就行了。

  “行,不過得等兩天。”杜南嘆道。

  “你別敷衍我,這個是樣品,我要開出去給你打廣告的。”林雨蘭感覺到了胖子的懶怠。

  “打廣告?”杜南有點沒想明白。

  “你不是要搞合資公司嗎?我相信你能夠搞定美國那邊,但是這邊也不能太敷衍。”林雨蘭問道,她其實是心動了。

  剛才杜南隨口提了一句請她幫忙做事,她很傲嬌地拒絕了,不過事后她又覺得這樣也不錯。

  她念的是工商管理,搞一個小公司絕對輕而易舉,以她的家世,不管做什么都很容易,絕對能夠賺錢,但是她沒興趣,這沒有挑戰性。

  但是此刻杜南的胡鬧,讓她感覺有點意思。

  “你以為中國治安不錯,有錢人對防彈車什么的就沒有需求了?你想錯了,這邊一樣有需求的,就算用不著,撐場面也好啊!跑車什么的太張揚了,豪車什么的最沒意思,換成防彈車就不一樣了,低調奢華,只不過國內沒搞這個的。”林雨蘭也是剛剛想明白。

  “你怎么會想到這些?”杜南有點奇怪了。

  “還不是馬老二嗎?他一開始是打算讓你進一批戈羅茨機車,然后稍微改裝一下賣給他們,你想自己造,那根本就是多事,售后服務怎么辦?而且這里面也容易出紕漏,有心人想要查的話,肯定能夠抓到把柄…”林雨蘭瞪著胖子。

  “好吧,我多事。”杜南舉手投降,他確實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

  “在我看來,你要搞合資公司,沒問題,但是名義上必須是組裝和改裝,絕對不能是制造。”林雨蘭說著自己的看法。

  “那你來當總經理算了。”杜南郁悶地說道。

  “本來就應該這樣。”林雨蘭輕哼了一聲。

  胖子在那里一個勁地翻白眼,他被徹底打敗了。

  ………

  進入意識空間,杜南轉到了清潔工阿姨那邊,他有事和清潔工阿姨商量。

  剛一過去,他就愣住了。

  清潔工阿姨此刻在法庭上,底下坐滿了人,全都是來旁聽的,很多人明顯是記者。

  “劉遠輝先生,你說,你親耳聽到我的當事人說,她讓她的丈夫到外面去躲躲?請問那是什么時候?”老律師馬克沖著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問道。

  “三月份,三月中旬前后。”那個老頭結結巴巴地回答。

  “那就不對了,我的當事人在兩月底就被驅趕出家門,她的房子被賣了,她一直住在工作的那幢公寓的底樓…”老律師馬克轉身沖著旁聽者說道。

  “是電話,我們打了她的手機,她在手機里面說的。”老頭連忙說道。

  “手機?那太好了,我原本正打算提到手機。”老律師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笑意:“非常有意思,我的當事人的手機有錄音電話功能…”

  “是兩月份,不對是過年之前在家里說的。”老頭急急忙忙地改口。

  “借高利貸是在過年之后…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是你們中國人的農歷新年的最后幾天,我當事人的前夫是在二月二十日離開家,房子被收走,我的當事人被趕出家門是二十二十三日…”

  “我年紀大了,有些事記不清了。”那個老頭用一只手捂著臉。

  底下頓時一片嘩然。

  老頭下去,一個中年女人被請了上來。

  “你說,你二月二十一日曾經帶著三十萬美元,去看望我的當事人,這筆錢是她的前夫向你借的,讓她代為還給放高利貸的人?”老律師問道。

  “就是這樣,我用報紙包好的,總共三疊。”那個女人煞有介事地說著。

  “我這里有一段錄像,我的當事人隔壁住著一戶人家,這家人長年在外,為了防止有人偷竊,所以他們裝了一個攝像頭,那里面記錄的影像半年才清理一次。”一邊說著,老律師一邊招了招手,他是帶著助手來的,他的助手早就準備好了投影儀。

  “不是二十一日,那天我確實去了,但是沒帶錢,我是在她被趕出去的那天,給她錢的,是在外面。”那個女人也連忙改口。

  “是在哪里?華人有圍觀的傳統,那天旁觀者很多。”老律師笑著問道。

  那個女人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她不知道怎么扯謊了。

  證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從第三個人開始,說的話就有些含糊不清了。輪到老律師問的時候,這些人全都一問三不知,個個都像是得了老年癡呆癥。

  “尊敬的法官,還有陪審團的各位,你們想必也聽到了原告方面的這些證人的證詞,我這邊沒有證人,但是我手里有兩樣東西,它們將會讓各位了解這起案件的真相。”老律師馬克朝著助手再一次招了招手。

  下一瞬間,一份保險復印件被投影在了屏幕上。

  “這是一份人身意外保險,很有意思,購買者是我的當事人,但是眾所周知,她從來就沒有錢,而受益人卻是她的前夫,非常湊巧,這份保險就是在華人的農歷新年之后,也就是他借了高利貸之后第三天買的,保險金額是十萬美元,而最高賠付金額則是一千五百萬美元…我相信各位全都能夠從中聯想到些什么?”老律師一臉憤怒地說道。

  “我抗議,這是不恰當類比。”對面那位皮爾蒙特律師雖然出工不出力,但是戲還是要演的。

  “抗議無效。”法官毫不在意地回答。

  “非常感謝。”老律師沖著法官點了點頭:“如果說這個還不夠有力的話,那么大家請看下一個證據。”

  投影儀里面的東西瞬間切換了過去,換成了一份合同,上面的字被放得很大,就算是近視眼也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隨著底下的人看清那里面的內容,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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